他都知道(29)

作者:西子湖桂花鱼

张涣凑在窗户纸上的一个洞那儿往里瞧着。方才他困也困得不行,但睡也睡不着,又被那一声炮竹惊得清醒,听得师父在院里走动,便偷偷摸摸出来看看。

如今见师父笑得这样开心,而仅有自己还在为他方才的冷漠苦恼,心中更闷。

“哈哈哈,你可真呆。”不知枣玠做了什么,竟说出如与他人调笑一般的言语。张涣听得难受,想着为何那嬉闹对象不是他,他又为何非得站在屋外偷看自个儿……自个儿妻子?

那妻子二字在心中蹦出,张涣自个儿也吓了一跳。他捂着乱跳的心口,似怕它漏出声来,叫师父听了那无比冒犯的妻子二字去。

如此也无法压住那胡思乱想,他看着屋里那身影,心里泛起无限柔情。

“张涣……”屋里枣玠突然唤他道。张涣吓得一个激灵,脑中幻想的温馨画面迅速消散,正想着如何与师父解释,又听枣玠说道:“你个呆子、呆子。”

张涣只看得见他的后背,自然是不知枣玠在玩些什么。

那枣玠又加了两个涣字,共九个来塞满小方盒,只觉得那横竖撇捺如张涣的胳膊腿儿,形象极了。那九个涣字挤在一起,如九个张涣胳膊叠着胳膊、脚踩着脚挨在一起,相互推搡,无奈得满头大汗。

像极了他在自己面前拘谨的模样。

真是呆得可爱。

骂着骂着,又嫌他不知自己心思,说出那伤人的话来。

这便是忘了自个儿才是让两人伤心痛苦的祸首。

第20章 梦婚*

张涣听枣玠嗔怪,知他不是真的冷落自己,方才沉闷情绪便一扫而空。

想来枣玠方才拒绝他的托词,也不是作假。昨夜,他恐怕是真的折腾得狠了,枣玠今儿一直忍着不适与他周旋;不愿在上弄他,怕也是真的体贴他,才将那后果说得严重些,企图断了他的念头。

如此想着,便觉得师父对他用情也深,只是不像自己这般格外喜欢肢体接触罢了。这般想着,心中又生出一股冲动,想要进屋去,紧紧抱着他,使劲儿与他亲嘴儿。

走至门口,却又止了脚步。

师父若不喜欢总是搂搂抱抱,那他这举动不就惹嫌了吗?

再说,若师父问起为何夜里突然又去找他亲热,该如何解释?这偷窥之事不就也暴露了吗?

如此一思量,张涣又退回窗前小洞,贪婪地看着洞中人的身影。枣玠不知在做什么,时而发出轻笑声,听得他心痒不已。

枣玠在他面前向来都是严肃的模样,极少这般笑。如今枣玠又背对着他,正面如何好看,叫他想知却不能知,如何不心痒难耐。

张涣于是回了屋里,从里边锁了门,又扑到床上,抱着那团被褥,将脑袋埋在其中磨蹭,就像是抱住了心里那人的身子。那在屋外沾了一身寒意的血液,也逐渐火热起来。

“枣玠,啊……”他轻轻咬着被褥,一手伸入裤头,握住那物用力揉搓。

这般干揉着,丝毫缓解不了欲望,他只得闭上眼,想着方才枣玠在烛火下剪纸的模样。

先是那如蝴蝶般纷纷飘落的红色碎纸,挠着他的掌心,直通心底。转而,又如炮竹声响后飞舞的红色残渣,反射着一闪一闪的烛光,如那爆竹火光闪烁,连空中似乎也弥漫着那残余火药的气味。

枣玠坐在对面,两人之间一对昏黄烛火。他正举起一幅刚剪成的鸳鸯落叶,对着那烛光细看。

似是极满意这幅剪纸,他轻轻笑了笑。

张涣听到那笑声,怔了怔,只觉得他那笑容隔着层剪纸,在昏暗烛光下看不真切。

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模糊的面容。

指尖触及那剪纸的瞬间,红纸变得柔软如绸,如被人吹了口气,轻轻飘起又回落,遮住了枣玠面庞。

烛火闪动,燃烧得更热烈,似油灯被人挑亮一般,让他不禁微眯双眼。待他再睁眼之时,只觉得被笼罩在一片红色之中。

仿佛,是小时候见过的,爹爹娶小娘的场景。

屋檐下灯笼的红光映在窗上,屋里红烛闪烁,照着墙上大红双喜。一人静静坐在床上,似在等着他前去疼爱。

“枣玠……”他轻唤一声,仿佛不敢相信般,缓步走到他面前,拿起桌上喜秤,一点点掀开那红布。

那人轻笑几声,问道:“你为何如此拘束?”

张涣听得那声音,知红布下便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儿,便丢了喜秤,一把取下那红布扔在一旁。待见到那思慕的容颜,他便再忍也忍不住,将枣玠推在床上,对着他的颈项一阵舔弄啃咬。

枣玠咯咯笑个不停,笑得他也心花怒放。他顿时生出与之玩闹的心思,双手在枣玠腰腹股间揉捏按压,弄得身下这人扭动求饶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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