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皇子巧取豪夺后(7)

作者:风露沁酒

比起楚轻煦这个名字,世人更熟知的却是“南熹将军”这个名号。

熹有明亮之意,“南熹”意为南岐边境如太阳一般辉煌灿烂的亮光,这一名号起先只在百姓之间流传,后来被先南帝魏齐亲口承认。

中南两境流传的话本也多以“南熹”来指代楚韶,由于这些话本都是长南岐志气灭中溱威风,因此被中溱列为禁书。

不过淮祯在随州的府邸里却私藏了一整套《南熹将军传》,因此,他最知道楚韶在南岐有多得民心。

比起魏氏皇族,楚轻煦才是南岐的光,南岐的荣耀,南岐的风骨。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魏庸会如此忌惮楚韶,宁愿折损一个边关大将也要毁了他,怕的就是功高盖主。

裕王殿下心机深沉:“如果南岐的风骨跪在我面前向我臣服,会如何啊?”

慕容犹立时明白了淮祯的谋划。

且不论楚韶昔年的功绩,单说今日,在“屠城”的危机关头以一人之力保下岐都千万条性命的楚韶,在岐人心中已经是奉若神明的存在。

心中的神明都归顺于裕王,那群百姓自然也会对裕王俯首称臣。

“利用楚韶的名望在短时间内收割民心,不战而屈人之兵,殿下英明。”

“不过楚韶这等琨玉秋霜之人,要他低头不如直接杀了他。”淮祯可不想再把楚韶气死一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把之前的事都忘了?”

“殿下是想让他失忆?”慕容犹恍然大悟,“殿下英明,前尘尽忘,既能解他心毒,又能令他别无二心地忠于殿下。”

“倒有一味药可用,释忧花,只要服下此花,忧苦尽消。释忧在西域,又是钟情蛊的旁支,楚韶服下此花后,会无可救药地爱上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

淮祯侧头看了一眼慕容犹:“还有这种药?”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过这花带有微毒,刚服下那段时间,比较难熬。”

“如何难熬?”

“难免会食欲不振,体倦乏力,不过这些症状会随着毒性的消散逐渐减轻。”

“听起来也不怎么难熬。”

让楚韶一个体弱之人受这些苦,淮祯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不过此花有害心智,刚服下那一月,可能有些痴傻。”

淮祯沉思了片刻才说:“慧极必伤,傻一点还是他求不来的福气。”

“殿下还需谨记,钟情蛊种下后,楚韶左耳耳垂上会浮现一颗红朱砂,朱砂色艳,则毒性正盛,他对殿下必定百依百顺,朱砂色淡,毒性减弱,哪日耳垂的朱砂淡到看不清时,楚韶的心智就算恢复如常了,到时若殿下还需控制他,臣可以重新下蛊。”

淮祯还没有想得那么远:“你只需保证,这毒不会伤他性命。其他的,日后再说。”

释忧花罕见,慕容犹早前游历西域时得了一株,因觉得新奇才带在身边,没想到这回派上了大用场。

他将花煮水熬了三回,得了一碗褐色的浓汁,远远闻着,是一股浓烈怪异的奇香。

楚韶一直未醒,慕容犹正打算再粗暴给他灌下,淮祯先一步道:“我来。”

他单手搭在楚韶后背,将他上半身托起,搂在怀中,伸手接过药碗,将碗沿抵到楚韶唇边。

楚韶虽没醒,却比之前完全昏死的状态要好上许多,他牙关没有咬得太紧,药汁入口后,混沌中尝出些甜味,这才顺利地吞咽了下去。

一碗药喂完,淮祯轻托着他的后脑勺,把人放回了床榻上,转头问慕容犹:“他何时能醒?”

“应该快了。”

“那你还不出去?”

“啊?”

“他醒来第一眼见的人只能是我,你是想让楚韶钟情于你不成?”

“臣告退!”

被用完就扔的慕容神医走出营帐时,摇头叹气,一直候在帐外的宁远邱见他如此,以为事态不好,急上前问:“难道楚韶没救了?”

“非也。”慕容犹拍了拍宁远邱的肩,言不尽意,“恐怕是我们王爷没救了。”

第3章 攻心(三)

淮祯就着凉水将双手的血污洗净,脱了身上的战甲,仔细整了整衣襟,又取来桌上的铜镜,不得其法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才重新坐回床边等着楚韶醒来。

慕容犹说他很快能醒,但这个“快”似乎不是淮祯所理解的“快”。

他挺直腰板正襟危坐时刻保持着潇洒帅气的形象,誓要在昔日对手面前重振威风。

结果楚韶呼呼大睡,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这样耗了一炷香时间,淮祯等得无趣,干脆让人打了一盆温水进来,亲自擦拭楚韶嘴角的血迹。

楚韶生得极好,肌如雪晕,唇若朱涂,纵使面带病容,阖眸睡着时,也有一番沉静之美。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