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厂公催我报恩+番外(64)

作者:绛姣

“这谢家公子,信口雌黄的本事还真是京中一绝嘿,小嘴儿叭叭的,还上什么香啊,跟咱家去诏狱说笑话解闷吧。”

说着便朝锦衣卫们一招手,怒声道:“带走!”

司扶风也觉得好笑,她的目光在凌乱的地上扫了一眼,对上元峤的眼睛,却看见那双红得要淌出血来的眸子直直盯着谢璀,指甲扣在砖缝里,手上青筋暴起,生生将那指甲盖一点一点从指肉上撬开。

她看得心里一颤,难以置信地望向谢璀:

“他是来杀你的?!”

二档头暼了元峤一眼,心里也觉出些怪异,但嘴上还要埋汰谢璀:

“看来谢公子惹人嫌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连疯子都嫌弃您嘿。”

司扶风一个没忍住叫他逗笑了,站在她身后的少女也想笑,但被嬷嬷扯了扯袖子,便只能悻悻作罢。

司扶风看了眼撕声大喊的谢璀,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

“会不会真正的目的,是要伤害谢太傅?”

二档头想了想,点点头:“难说,谢太傅虽然平日里跟个纸糊菩萨似的,但为官难免得罪人。”

司扶风想了想,嘱咐他:“咱们还是派几个人暗中保护谢太傅吧。”

二档头一拍手掌,爽快道:“咱家亲自送谢公子回府,恰好审审谢太傅,他一个纸糊阁老,怎么也和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儿扯上关系了。”

司扶风知道自己审人的本事肯定不比东厂,谢太傅这样惯会打哈哈的老臣,交给二档头才是上策,于是便安排起自己:

“那我送公主回去吧,回头咱们诏狱碰头。”

二档头一抱拳,点了几个锦衣卫跟着她。

她扶着少女上了马车,自个便披了油布衣裳,骑着马在边上跟着。

嬷嬷在絮絮叨叨地数落着谢璀,少女便悄悄抬头从缝隙里往外瞧,那睫毛弯弯的杏眼里有微微的好奇。

像一只羞怯而优雅的白鹿。

司扶风笑着问她:“公主叫什么名字啊。”

少女脸上微微一红,抿了嘴笑:“扶风郡主,我叫柔训,虽然大家都叫我公主。”

司扶风伸手替她挡着斜飞的雨丝,笑盈盈道:“那我就喊你柔训,你也不要喊我郡主,叫我扶风就好啦。”

司柔训瞥了嬷嬷一眼,嬷嬷还在愤愤自语,她便露出一点笑来,扒在车窗前,压低了声气、脸上红扑扑地笑:“扶风,你在京城还有别的朋友没有?若是没有,可以来找我说说话呢,你那飞起一脚的功夫叫什么?我也想学。”

司扶风本想说公务繁忙,但柔训一双大眼睛温顺又乖巧地望着她,她便开不了口,只能笑着:“好,等我得空带你练去。”

柔训便捂着脸笑了,一双眼睛倒映着流云微雨:

“还有白帽胡同的鱼羹,你喜欢吃鱼吗?我请你吃。”

“对了,马上天冷了,还可以冰嬉,你身手这样好,一定厉害。”

“我还会绣花,改天给你绣个好看的荷包……”

司扶风目瞪口呆地看着柔训偷偷掰着指头,用小小的气声、兴冲冲地计划着如何结伴玩耍。

她望向着少女亮晶晶的眼,歪了歪脑袋、心里全是迷惑:

啧,当公主,好像很寂寞啊?

……

应慎是大半夜被番子从太医院的班房里拖出来的,他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番子架着,一巴掌塞进马车里,车夫一路策马狂奔,颠得他以为自个得了失心疯。

然而等诏狱两个冷冰冰的大字撞进眼里的时候,他才恨不得自己是真疯了。

他扑通一声就给番子跪下来,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被深夜的寒风一吹,凉丝丝地刺进骨头里:

“各位爷爷,下官不知做错了什么,请各位爷爷明示啊……”

两个番子也不多言语,架着他就往诏狱里拖。他像只抽了骨头的死鱼般瘫软了手脚,脑袋仰着、嘴里大喊:

“我不进去!你们杀了我吧……”

一栅栅爬满霉斑和血渍的牢房从他面前晃过去,他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双腿拖在积满血膏子的地砖上,拉开两道泛着血渣滓的痕迹。

一路过去,哭喊声、疯笑声、怒骂声高高低低的起伏着,番子们的影子就在那层层声浪里映到墙上,被火光狰狞扭曲地拉长开来。

有人打开了牢门,应慎感觉自己像年边上抬给城隍老爷的猪,被人拎着往草垛子里一扔。他哎哟一声抬起头,面前垂着银辉朦胧的衣摆,藏青的水云间,金光闪闪的蟒冷淡地盯着他。

他僵着身子仰起脸,那人背对着光,容颜隐在浓影里,唯见眉眼飞挑的弧度,整个轮廓便有了睥睨般的深刻。

声音落下来的时候,像浮冰在月光里摇晃,有些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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