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走路都喘(18)

作者:妙玉子

白山康本就因刘奇的暴毙而心生颓丧,黄氏的埋怨令他更为悲戚,还是傅宏浚不忍见自家表哥如此窘迫,便出言劝慰道:“舅母,表哥是为了我的事才使了重金托刘奇办事,表哥一派赤忱,却抵不过人心难测,若是舅母不介意的话,宏浚想往那后院里去瞧一瞧,兴许也能找出些蛛丝马迹出来。”

黄氏本就疼爱傅宏浚,如今又因白山晴的缘故,更是将傅宏浚视若亲子,当下黄氏便敛了怒容,和善一笑道:“你这孩子,又说这些生分话做什么?舅舅舅母家的内院你如何逛不得?你表哥性子浮躁,舅母要好生与他说一说利害,你自去吧。”

傅宏浚闻言,便朝着黄氏恭敬作揖后离去。

待傅宏浚走远后,白山康才目露忧光地说道:“表弟怎得都不带个小厮一同过去?若是遇上那歹人可怎么好?”

“你这蠢材,那歹人不过是要谋财罢了,若是对镇国公世子出手,朝廷可会放过他?况且你忘了你那表哥的一身武艺可是陛下亲口夸赞过的,普天之下,谁能伤的了他?”黄氏望了望自己平庸至极的儿子,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

沈宜荏被傅宏浚赶走后,却也没有往正厅里走去,因记挂着小厨房里的雅儿,她鬼使神差间便走到了那偏僻无人的曲径小道上。

这儿树密影厚,倒是个避暑的好去处,沈宜荏不过走了几步路,便觉得心口略有些不适,因怕犯了“心声”之症,她便停下脚步,只站在那曲径小道中央出神。

世子表哥与安平侯夫人当真能查出些蛛丝马迹出来吗?

思及此,沈宜荏便摇了摇头,只叹道:侯夫人寻的都是些健壮小厮,却不知那大厨房里的雅儿才是知情人。

可自己究竟只是个宾客罢了,也不好在别人家中多管闲事,她该如何将雅儿一事透给安平侯夫人呢?

若是世子表哥愿意听一听自己的话便好了,自己也不必如此烦恼忧愁。

沈宜荏忽而又想到姑母要让自己对世子表哥献殷勤一事,那样冰山一般的冷硬之人,她便是多瞧两眼,都要被冻得全身发寒,又如何能嫁与世子表哥为妻呢?

思及此,沈宜荏娇俏的双靥上便泛上了两抹嫣红,她只羞赧道:沈宜荏啊沈宜荏,你如今是疯魔了不成?竟能说出如此不知羞的话来?

沈宜荏正在愣神之际,却没发现一道宽阔又挺拔的身影正悄然立在她身后。

傅宏浚望着眼前清丽又熟悉的背影,心里又是不解,又是恼怒,这表妹怎得如此心大?竟敢独自一人走来这偏僻之地?若是遇上了那穷凶极恶之徒,她要如此自处?

“表妹。”傅宏浚这声压抑着怒火的呼唤自沈宜荏身后传来,险些将愣神的她吓了个花容失色。

只见沈宜荏蓦然回头,却见世子表哥正用阴寒冷峻的幽怨目光注视着自己,那眼神,当真是让沈宜荏心悸不已。

怎得说曹操,曹操便到了?她果然不该青天白日的胡思乱想,若是让世子表哥知晓自己将他视作万年冰山,他那张黑沉的脸上只怕更会阴云密布。

“世子…表哥。”沈宜荏便瑟缩起了身子,只惊恐万分地偷瞥了一眼傅宏浚的脸色,而后便低眉敛目,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傅宏浚见她如此惶恐难安,心下便更为不悦,他难道是吃人的野兽不成?为何表妹见了他就如此害怕?

他到底还是顾念几分表妹对他的情谊,他便缓了缓脸上的阴寒之色,只沉声问道:“表妹为何不去正厅?”

沈宜荏便又偷偷瞥了一眼傅宏浚,见他的脸色瞧着比方才和缓了许多,便壮着胆子说道:“表哥,我有事要与你说。”

傅宏浚微愣,他没想到这沈家表妹竟会如此执着,当下便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表妹,若是旁的事,便等今日回了府再与我说罢,今日表哥事多,实在无暇听你多言。”

沈宜荏这下当真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世子表哥就是不肯听她说几句话呢?她明明要说的是与刘奇相关的正事啊?表哥他为何一副避之不及的敷衍模样?

沈宜荏极为不解,虽不敢大声为自己辩解,却仍是气鼓鼓地胀红了脸道:“表哥,我要与你说的并不是旁的事,而是与刘奇有关的事呢。”

她这话一出,本欲离去的傅宏浚便立刻停在原地,他转过身来,与沈宜荏水杏般的黑眸四目相对,他便极不自在地移开了双眼,询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他语调急切,神色严峻,沈宜荏却是一头脑热,因不敢透露半句自己的“心声”之症,她便只能仓促乱编道:“是…是我方才在莲花池旁散步,一时间见这曲径小道的风光甚好,便…便想来这走走,谁知却遇到了一个神色慌张的丫鬟,那丫鬟瞧着极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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