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嫁给一个和尚(16)

作者:南烟南下

她抿抿唇角,迟疑片刻,终是迈进门槛。

周福退去后,她将食盒放在书案上,环顾四处,目光被立在墙壁的博古架给吸引住。

走近一看,上面陈列各式珍宝玉器,角落里搁置着一把上好弓箭,比起寻常弓箭个头更小巧玲珑,旁边躺着个皮制箭囊,里面未见羽箭,囊身挂着绿松石吊坠,不似男子所用之物,好奇下,她伸手触去,身后忽的传来一道淡漠声音。

“你怎么来了?”

心口微滞,她转身看去,见他似有不悦,忙抬手指了指书案,“听下人说你午时饮了酒,是以煲了点汤送来。”

周子濯坐在椅上,朝桌上碗盅瞥了眼,淡淡道:“有劳了。”

说罢自顾自地埋头展纸忙碌起来。

见他还是这般冷漠,秦漪顿生退缩,可又想起宝画的嘱咐,犹豫一二,款步走到他身侧,衣袖轻挽,露出一截凝霜皓腕,攥起墨条在砚台上缓缓研磨。

周子濯神情一敛,本想出声制止,偏头时却见她动作熟稔,便任由她去了。

他忽然想起,曾几何时,那古灵精怪的女子也是这般,站在他身侧替他研墨,可说是帮忙,结果回回都弄得满桌狼狈,想到这,他唇角不自觉扬起。

秦漪瞥见他的笑意,只当他这笑是因着自己,心口那股郁气散了七七八八,又轻快叮咛一声:“阿濯,这汤要趁热喝才好。”

孰知他丝毫未有动容,只应一声:“知道了。”

屋内寂静无声,唯有笔毫掠过笺纸的沙沙声间断响起,秦漪偷看他一眼,在头底默默描绘那张侧颜。

如墨浓眉,深邃狭眸,高挺鼻梁,轻抿薄唇,无论是何处都叫她百看不厌。

少许后,她正觉手腕酸痛时,忽闻他唤道:“已够用了,你歇会儿吧。”

她依着他的话放下墨条,莞尔一笑,抬脚走到窗下小椅坐着,随手拿了本地方志阅读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周子濯抬眸扫了一眼,但见她恬静卧在椅中,正捧着那书看得津津有味,书页挡去她大半张脸,只露出半点皎洁脸颊和清澈凤目,满头乌发随意垂在身侧,这副慵懒惬意的模样令他微微出神。

收回视线,他低声道:“此书记载的内容较为晦涩,鲜少有女子愿意阅览。”

秦漪正被书里的故事吸引住,头也未抬,答:“我素来喜爱品读各地志传,奈何爹爹觉得这些书籍不宜女子涉猎,便不允我翻看。”

迟疑片刻,周子濯停笔看向她,淡淡道:“既如此,这书房若有你喜欢的自可拿去翻阅。”

作为嗜书如命之人,他深刻知晓读不了爱书有多苦恼。

秦漪欣喜万分,抬眼望向他:“真的?”

那神情让他略感不自然,只微颌首:“嗯。”

见他忙得差不多了,秦漪把书阖住,在房中慢步踱来踱去,直至快要离去时才扭捏问道:“阿濯,你……晚上可回房中歇息?”

周子濯身形微顿,复又恢复如常:“再说吧。”

心头的欢喜又被浇灭,她掩下失望,款款走到门口,“那我先回去了。”说罢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而那人只埋头写字,丝毫不为所动。

入夜,秦漪沐浴罢侧躺在榻上,手里携着书卷打发时间,但她心不在焉,总想往屏风后头张望,可直至条案上的蜡烛燃烧殆尽也不见周子濯的身影。

眼皮越发沉重,等到后半夜时她终是熬不住了,迷迷糊糊间耳边似有脚步声,复又瞬间清醒,却见是宝画半蹲在地上捡拾她掉落的书本。

失望之余,一股浓烈的委屈席卷而来。

宝画看出来,忙劝慰道:“小姐莫要多想,奴婢先前去看过了,姑爷书房还点着灯,想必待会儿忙完就回来了。”

皱着的娥眉复又舒展,她笑笑:“我知道了,你去歇息吧。”

次日清晨,秦漪醒来时便发觉身侧被褥丝毫未有被动过的痕迹,瞧着宝珍她忙问道:“姑爷昨晚可回来了?”

宝珍支支吾吾,半晌才道:“姑爷兴许熬的晚,怕回来扰了您歇息,就在书房宿下了。”

她心知肚明这些不过是安慰她的话罢了,再多说多问便是自讨没趣。

*

午后,秦漪正在房中阅览管家送来的账本,忽闻外间宝画传唤一声:“小姐,周夫人来了。”

她阖住账本,起身迎了过去,宝珍挑起软帘,丫鬟搀着魏氏缓步而来,身后两个侍女捧着乌木沉香漆盒。

忽的想起,她晨时去请安时,魏氏神色恹恹,与她也没说两句话,现下过来不知为了何事。

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接过丫鬟的手挽上魏氏胳膊,笑道:“娘,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何事叫下人知会我一声就是,还劳得您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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