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娇(86)
脸色铁青。
窦褚眉心忍不住跳了两下。
刚伸手去拦身边经过的伙计,让他去喊坊主。
就见钱依岑走出柜台,站在自己面前,怯怯地说了句:“大人的东西,被领走了。”
第35章 忧思 我也遇到了骗子。
窦褚神色一怔, 从小姑娘手里扯过自己的取凭,难以置信地道:“取走了?”
钱依岑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娥眉微蹙, 只胆寒地点点头。
窦褚两根手指夹着那张取凭,举到钱依岑面前, 质问道:“拿什么取的?”
钱依岑这才恢复些理智,赶紧让伙计去翻那日她收上来的取凭, 解释道:“那日有个小姑娘也是拿了这张取凭来取走了东西…”
窦褚捏着真取凭,缓缓收回手,脸上的散漫彻底沉下去, 变得严肃且冷厉。
钱依岑忐忑地看着眼前似谪仙的显贵, 心虚地说道:“那姑娘长得挺漂亮的, 个子有这么高。”
说着把手伸到窦褚下巴前比划了下。
窦褚眼前一亮, 又见钱依岑从身后的伙计手上取了当天她收走的那张凭证, 便把自己手里的也交给她。
钱依岑在亮光处仔细对比了两张取凭,但她仍看不出任何破绽。
窦褚不耐烦地从伙计手里扯来那本发黄的记录薄。
钱依岑忙着凑近他,翻到了记录的位置, 刚想抬头解释, 就听窦褚语气淡淡指着签字那栏:“吴——O—”
钱依岑这才反映过什么不对劲来,仔细看着窦褚指尖的位置。
她当时心思都在给小姑娘查寄存的信息,也没注意这个签字…
这…
窦褚“啪”地一声把账簿甩在台面上, 转身的同时冷哼一声:
“钱家这柜坊可真是有意思。”
——
柳恩煦从吉财当铺离开后,一路上都心事重重, 不发一言。
她没想到自己今日一趟随心的拜访,反而还收获了这么多有价值的消息。
她抬手轻柔了几下额角,才掀开车帘问:“怎么不走了?”
车夫往边上侧了侧身子,腾出柳恩煦面前的空间, 对她恭敬道:“衙门押送重刑犯呢,恐怕得等一会了。”
柳恩煦顺着车夫手指的方向看见乌压压的人群尽头,一队衙役正从远处缓缓走来。
身着官服的衙役还拿着鞭子往带着枷锁那人身上抽了几下。
直到队伍走近,柳恩煦才看清中间那个披枷带锁的男人相貌。
“秀月,你看他是不是驿站那个?”
秀月往前探了探身子,确认道:“是那个带着老仆跑了的人。”
柳恩煦再看,男子此时衣衫尽破,蓬头垢面,身上还有斑斑血痕,就是没见到那日被打的老仆。
她匆匆对秀月交代道:“去打听打听,他怎么被抓的?”
秀月应了声,跳下马车钻进人群。
衙役的队伍逐渐走远,围观的人纷纷散去。
柳恩煦看见不远处的酒肆外,站着那天驿站见到的纨绔少爷,身边还有个穿着官服的人。
两人似是愉快攀谈着什么,随即一起进了身后的酒肆。
柳恩煦让车夫把车子停在街角一处不起眼的小巷里,直到秀月一路小跑赶回来。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爬进马车,汇报道:“是个杀人犯,有人说他在城郊杀了个老人,不是那日被打死的侍卫。”
“老人?”柳恩煦吃惊。
秀月点点头,补充:“听说他一直藏在京郊的废庙里,早上去找吃的才被埋伏的官兵捉住。还在废庙发现了老人的尸体。”
柳恩煦的目光重新落回酒肆,她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伸手掀开车帘对马车外的侍从命令道:“你们几个盯着酒肆里那个穿官服的,还有那日在京郊驿站见到的那个少爷,再去京兆府查查那犯人的情况。”
几个便衣侍从领了命,悄然隐进了人群。
柳恩煦吩咐车夫回府后,就听秀月困惑道:“王妃是觉得他被冤枉了?”
柳恩煦神色如常,靠在软垫上说:“他就算当时脑子一热打死了自家主子的侍从,可都带着老仆走了,怎么还会在破庙害他?若是嫌碍事,不带他跑不是更好。”
秀月觉得有道理,琢磨了片刻,接话:“更何况,杀了人不赶紧跑,谁还能在那周围晃悠找吃的呢。”
柳恩煦并没反驳,而是想到早上管事送来的信。
她从袖兜里掏出本以为是报平安的家书。
可读完之后,眉头不展。
母亲信中说刑部查出叔父做的所有坏事。
堂堂文国公的二公子,因财害命,强取人妇,纵容手下略童数百,可谓是劣迹斑斑,按照律法,死罪难逃。
祖父在知道这件事后,怒血攻心,一病不起。
柳恩煦没读完,将那封信攥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