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21)

作者:千溪雪湖

燕怀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薜云吃不下饭了——这一个两个的都不听她话,把她当空气,她觉得好伤心。

钱宝莱不是说着玩的。隔日入夜,她就从薜云房间里把薜云拽了出来:“婆婆,你躲房间里做什么?我们该出去了。”

“你是不是记恨你嫁过来时我对你说的那番话?”薜云被钱宝莱强硬拽出大院,心不甘情不愿地质问道。

钱宝莱头也不抬:“确实有些记恨。”

薜云心里暗忖她就知道这么个幺蛾子媳妇不是那么孝顺的货。她欲甩开钱宝莱的手,用老夫人的架子压她。可钱宝莱根本不买账,也不怕她磕着碰着,硬是把她拽上车辇。

她吩咐车夫起行,车夫一声吆喝,车辇就动了起来。现在想再回头,怕是为时已晚。

车辇静静的,薜云独自生着闷气。钱宝莱瞧着她生闷气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不知怎么突地想起自己的母亲,还挂着笑意的脸一下便阴沉下来。

她忽然开口,不知道是跟自己说还是跟薜云说:“我母亲很早便过世了,剩下我和小笙两个人。那时我尚年幼,小笙还是襁褓之童,可吃了不少苦。”

薜云听着不对劲,气也顾不得生了,直愣愣看向钱宝莱。平日里意气风发,淡定自若的女娃儿此时神情忧愁,眉宇间有化不开的哀伤。

“其实我很羡慕你们,一家其乐融融,哪怕彼此不常见面也能挂念着彼此。”

“儿媳……你突然这是怎么了?”

钱宝莱笑了笑,无奈道:“没什么,想起我母亲的事情罢了。”

钱宝莱甚少提及自家的情况,他们这些外人也不知道钱家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是她一个女子撑起那么大一个家,确是不易之事。

不管外界如何评论钱宝莱,年纪轻轻却能独当一面已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这么一想,薜云对这个儿媳倒是改观不少。

“看到你就像看到我的母亲。虽然你们性格完全不一样,但若我母亲还活着,便能与你一起去参与了。”钱宝莱低下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她此时模样,确实是个柔弱女子,哪里攻于心计,狠辣非常了?

身为人母的本能让她对钱宝莱多了几分怜惜。她颇不是味儿的轻声道:“我现在也算是你母亲,你就把我当你真正的母亲不就好了?”

钱宝莱闻言,抬头愣愣看着她。半晌有些羞赧地摸摸自己的脸,点头轻笑:“嗯,好。”

进退

自从钱宝莱带薜云去观看了那项新兴风潮后,薜云好像很开心,此后每晚都要去看看,顺便也跟着一起玩。

她不去打马吊,燕怀舒便放心了。她要喜欢去跟那些妇人一起跳跳舞,他也随她去。他现在最担心的事,还是钱宝莱。

眼见这宴席的日子就快到了,可她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真是他想多了?

从校场回来府里,平日总能看见钱宝笙和拾珠,偶尔还加上个雪灵和扶玉一起玩,今日却静悄悄的,让开始习惯他们热闹的燕怀舒有点不适。

傍晚的风拂过长廊,带来一丝凉意。晚霞染满的天空与阴影下的屋檐重合,投下玄色的光辉。

燕怀舒仰起头越过檐角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有些发怔。

忽然,拾珠从钱宝笙的房间里匆匆跑出来。在走廊看到碰见他,只是打了声招呼就急急忙忙跑向前院那头。

拾珠的动作很迅速,燕怀舒还是看出她脸色苍白。他不知道出了何事,又见扶玉从厨房那头捧着脸盆急忙奔去钱宝笙的房间。

钱宝笙出事了?燕怀舒思忖的同时已经迈步走向钱宝笙的房间。

燕雪灵也在钱宝笙的房间。此时她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站在角落里低着头,不安地揉搓着袖角。

见燕怀舒进门了,她也不敢抬头看他。

燕怀舒见里屋钱宝莱坐在床头,扶玉拧了毛巾递过给钱宝莱,他问燕雪灵:“雪灵,宝笙怎么了?”

燕雪灵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一双明眸泛着泪光,脸色煞白。

见她神色怪异,燕怀舒决定自己到里屋看看情况。才刚迈步就听到钱宝莱着急又无计可施的声音:“扶玉,大夫还没来吗?”

“小姐你别急,拾珠已经去请大夫了。”

钱宝莱把毛巾轻放到躺在塌上的钱宝笙额头,神色越加不佳。

钱宝笙盖了两张很厚的被子,脸色比钱宝莱的还要苍白许多,额边不时冒着冷汗。热毛巾放在他额头上一下就凉了,钱宝莱只好让扶玉再拧。

燕怀舒走近她们,瞧见床上的钱宝笙,问:“怎么了?”

钱宝莱满门心思都在钱宝笙身上,对燕怀舒爱理不理。倒是扶玉机灵,连忙答说:“小少爷掉进水池里,现在正发着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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