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娇藏后(49)

作者:一二霜白

头……

宋寒之慌乱地垂下眸子,这才发现她后颈处的长发黏在了一处,她一直在船篷里,没有淋过雨,头发为何沾湿了一小片。

心中不安渐渐加深,玉白长指颤了颤,缓缓拨开怀中人颈后那片黑发。

入目是一片泥泞的血污,原本已经愈合多年的旧伤疤处此刻在汩汩流着血。

外头乌云散去,雨声渐歇,一切又归于寂静。

船篷内只余他愈加剧烈的“咚咚”心跳声。

血/腥味一缕一缕贯入鼻腔,他猛然清醒,心中那些旖旎心思瞬间也消失地一干二净。

他狠狠攥了一下拳头,拼命告诫自己要冷静,颤抖的手指和比方才那狂风暴雨还要剧烈的心跳却出卖了一切。

不安和恐惧占据了他整颗心脏,他勉强定住心神,小心将怀中人拦腰抱起,俯下身子一同走出了船篷。

幸好,天公垂怜,雨消云散,阳光打在身上,尚有几分暖意。

“五哥!”

宋兴怀打马而来,远远便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大声朝对面呼喊。

方才见宋寒之匆忙离开,宋兴怀也察觉出林子里恐怕出了事,他急忙回到来处,发现他那十六名侍卫纷纷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他循着地上的马蹄印一路追踪,中途又赶上一场大雨,路途泥泞,马蹄印又被大雨冲刷,这林子他不算熟,绕了好久才找到了这处码头。

“五哥,你受伤啦?”宋兴怀下马走过去,瞅见宋寒之手上满片血污,还以为是宋寒之受了伤。

“兴怀,借你的马匹一用。”

微弱又颤抖的声音让宋兴怀愣了神,他从未看见过宋寒之这个模样。

宋寒之一出生便当上了太子,他的身份不容得他行事出一丝差错,他习惯性地掩藏情绪,处变不惊成了他惯用的模样,宋兴怀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

他愣愣地点了点头,等那两人走远了,他才突然意识到——马给了五哥,那他要怎么回去!

*

林大夫觉得自己最近又苍老了许多,白头发“蹭蹭”往外冒。

今天一早,他喝着儿子亲手熬的米粥,扇着蒲扇笑着与儿子说:“太子殿下交待的事情爹爹马上就要办完啦,今后可算是能在家里歇歇,享享天伦之乐了。”

结果一个时辰之后,满身是血的太子殿下就抱着怀里同样狼狈的姑娘敲响了他家的木门。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受了伤。

但无论哪个,他的清闲日子怕是又遥遥无期了。

林大夫把外头那俩人迎了进来,关好了那扇颤颤巍巍的木门。

“姑娘这是……”林大夫号了号姜雪蚕的脉,惊呼出声,姑娘这是内伤外伤兼具,而且那内伤还是……

他轻咳两声,先从药箱里找出一颗药丸塞到了姜雪蚕嘴巴里,余光瞥到脸色不佳的宋寒之,试探着问了句:“要不太子殿下您先去休息一下?”

“不必了”,眼见着榻上的姑娘腮边酡红渐渐褪下,宋寒之才吐出一口浊气,语气也平缓了许多,“孤在这儿陪着她。”

他俯下身,轻轻为她拨去额间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又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为她擦拭着鬓边黏腻的汗水与血水。

林大夫见状,也只得轻叹一声,将榻上侧躺着的姑娘扶将起来,拨开她后颈处的长发,往伤口处洒了些特制的药粉为她止血。

“姑娘这处旧伤本来已经痊愈,但今日似乎又磕碰到了利器,伤口又裂开了些许,好在伤口小,太子殿下来得又及时,保住了性命。”林大夫小心处理着伤口,解释道。

“依林大夫看,是什么利器?”宋寒之盯着眼前人后脑处的伤口,直到确认没有鲜血再流出,他才松了一口气。

林大夫用指头比划测量了一番,答道:“看这大小形状,应当是尖锐的树杈一类,而且姑娘应当是挣扎过,对面那人一气之下推了她一把,后脑处刚好怼到了树杈上,而且看情况,那人还稍加处理过,给她吃了颗止血的药。”

宋寒之目光冷了下来,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那人良心发现,那人只不过是想让她活着,之后再行不轨之事。

不过阴差阳错,倒是救了她一命。

“此次旧伤复发,可会影响她记忆恢复?”宋寒之问。

林大夫沉默着点点头,意思不言而喻。

宋寒之捏紧了拳头,曹氏……管它是什么世家大族,既然有人成心害他的心上人,与他作对,那他也不必将这份杀意藏着掖着。

曹楚云,曹家……哪个他都不会放过。

“姑娘这伤已经包扎好了,太子殿下也去清理一下衣衫吧。”林大夫收拾着药箱说。

“今日来去匆忙,不知林大夫可否让孤在此处借宿一晚?”宋寒之担心姜雪蚕的伤势,不想让她在路上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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