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的纨绔篡位后(256)

作者:南琴酒

后继有人。

他足以瞑目。

小兵还在匆忙地汇报:“殿下,那石室也有机密,她一人进去了,可我们压根进不去......该怎么办?”

姜鸿轩看着节节败退的蛮人,手在发抖。

他狠下声:“用火炮轰炸,把石室给我毁了!”

*

一天之前。

黎云书得知了李谦被抓的消息。

她正想办法解救恩师,忽有一人急急叩门。黎云书大惊,“谢初?”

谢初摘下面罩,“是我。东宫戒备森严,太子妃不便出来,遣我来找你。”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信,“姜鸿轩登台之后,我与太子的亲卫本想护佑他,不料太子失了踪迹。我也是趁着动荡才摸入东宫之中,拼死带出这封信——大邺的存亡,就在你和阿容手里了!”

黎云书展信看了没多少,双瞳骤睁,险教那信落在地上,“这信上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谢初脸色阴沉,“姜鸿轩根本不是大邺皇子,他本就是蛮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让大邺并入北蛮版图之中!”

“这怎么可能!皇室血脉如此独特,难道圣上没有发现不对吗?”

谢初深深吸了口气,“太子妃深谙宫闱之事,却没来得及同我多言。我只知昭妃用了些手段保住姜鸿轩性命,他们母子二人从一开始就在谋划夺权了——否则以姜鸿轩的地位,何至于到了如今依然不肯娶亲?”

黎云书将信捏出了褶皱。

难怪。

难怪他在当年,会撺掇朝臣割让燕阳——

难得沈家对敌之时,关州居然出现了放火烧粮草、把沈家逼入绝路的叛徒——

难怪他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勾结蛮人,打压沈清容!

“阿容走到如今地步,是一决成败的时候了。”谢初冷静道,“姜鸿轩的心思,无非是把大邺并入蛮人版图之中。但凡是个大邺子民,都忍不得。云书,当初太子入狱时,曾把东宫的令牌托付于你,还记得吗?”

她匆忙翻找出令牌,谢初道:“他们都是太子精挑细选的亲卫,让他们上战场,完全可以......”

“不。”

黎云书伸手止住他,眼眸沉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们去做。”

她召集来那些人,让他们去宣扬姜鸿轩的身世。这群人身处东宫,在京中甚至兵部都有不少好友,一传十十传百,当真激起了民愤,策反了些许京军。

而后,她寻到了混迹在兵部的舒愈,细说了此事。

舒愈是关州人,父亲死于蛮人手中,闻言无比愤恨。他咬紧牙:“师姐,我......我真想杀了他们!可我在营中只是个小卒,我......我好恨我没办法报仇!”

“此事不怪你。”黎云书握拳,“你只要替我宣扬便可——你怕吗?”

“父亲当年上战场杀敌的时候没有怕过......”他哽咽了一下,“就算到了今天,我又有什么怕的!”

消息很快传遍兵部。

刘承望闻言大怒,要抓出谣言源头,斩首示众。

廖诗诗稳住了他的心绪,等刘承望睡熟之后,她找到了舒愈,“说吧,黎云书想让你做什么?”

舒愈因廖诗诗的背叛,一直视她为仇人。见廖诗诗找上门来,他压着怒气,“与你何干!”

廖诗诗递出了从刘承望衣中偷来的令符。

她脸上妆容半残,神色却很清明,“她什么时候动手?”

舒愈见令符一时怔愣住,好半晌才回过神,“你——”

“告诉我。”

“......”

他接过令符,“......等姜鸿轩率人出城就动手。”

廖诗诗点头,“好。”

次日,姜鸿轩出城后不久,廖诗诗将刘承望引入屋中,将刀捅入他的胸膛。

鲜血飞溅,很快与她唇边胭脂融为一色。她死死压住这人,一刀又一刀捅入他心窝。

第一刀,是为了廖家。

第二刀,是为了关州。

第三刀。

第四刀。

......

她捅了九刀。

就像当年替全城人抽得那九道诫鞭一样,每一道,都激起她心底最痛苦、最不堪、最挣扎的回忆。

她的唇在抖,她的手在颤,她泪流满面,却没有停止。

直到门外传来异动。

她听见黎云书扬声呵斥:“你们效忠了这么久,都是在帮蛮人打自己的家国,难道还没有觉醒吗!”

她听见卫兵们由质疑争论,到寂静,再到痛骂姜鸿轩,终于跌坐在了床上。

先是失心疯一般的笑。

又蓦地转为了哭。

刘承望死了,姜鸿轩倒台,下一个该杀的人,就是“趋炎附势”的她。

谁说身在泥潭的人不希冀救赎?

谁说堕落深渊的人不渴望光明?

但她没办法。

就在廖诗诗闭上眼,打算用刀抹开自己脖颈时,屋门忽被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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