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冁/踅冁/黪罹/卮罹(45)

作者:瓐孍

额,即墨飒风仔细回忆了一遍传闻中的内容,觉得颇含戏剧色彩。情节环环相扣,一层秘辛中还包罗了另一层秘辛,难不成在重重叠叠的秘辛之后,还有一桩不为人知的秘密?

为了追根究底,他做出愿闻其详的表情,静候下文。

林雾也不待他咨询,配合的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别看我,我只晓得猫山拍卖行是从芙娥那处敲诈而来,至于芙娥又是从何而来,我便一无所知。”

即墨飒风失望中将目光收了回来:“你适才义正言辞的辩,我还道你有多戆直的理由。”

“哼,这物事原本就来得不明不白。芙娥放言说这琥珀来自于老林深山,哼,如此一尊至宝,来历定然非同小可,岂有凭空乍出之理?”林雾这话倒是实言,她只知这雎冉琥珀现世可疑,有诸多未解之谜,却不知谜底如何。

譬如,赤姝得到的线报中无意提及芙娥在多日前现身于西域边境……

又或者,她回归中原时混身浴血,满目疮痍,近乎濒死,却无人知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迹象,都足以证明事实并非表面这般简单。但这些于她而言均不足为虑,无论琥珀原主是谁,只要到了她手中,便是她囊中之物,由她掌控所属权。

自腰间抽出刻刀匕首等雕琢用具,林雾全盘递于他:“不你适才问我喊你同行的原因何在,喏,便是为此了。咱们距离熏宫尚有些时辰,我体谅你长途跋涉无聊,便给你找了乐子消磨时光。”说着解下剑革,握柄拔出,鞘壳中却非利剑,而是一卷画轴。

将画轴铺张开来,是一副人绘丹青。

即墨飒风“咦?”了一声,放下刻刀等工具,拾起丹青一望,诧异脱口:“这不是那副画上的男人么?怎地换了装束?”

画中之人正是彼时他在白月薰宫的无门监狱内,看到的那位红衣男子,五官眉眼大同小异,但那副红衣华裳,此绘白衣月绥,轻袍缓带,两者却不可混为一谈。而勾勒娴熟,落墨为真,翩若惊鸿,作画之人在绘这副丹青时显然技艺精湛,妙手神笔,远非昔日的红衣丹青可比。但描胚雷同,风格如出一辙,确实出自一人之手。

只是,上次的画中人是挥鞭练武,这次却手无寸铁,按辔于马背之上,头上戴了一顶做工精美,雅致古朴的发冠。冠身嵌着少许翡翠,看上去倒颇为劣质,但配于男人的绝美容颜,怎么看怎么像一位春风得意的新郎倌。

不过,他显然不会佩戴发冠,顶在头顶歪歪斜斜,他正用手去扶。

纸上定格的便是他束发扶冠的画面,一手拉缰,一手高擎。

不知为何,即墨飒风一见这人便莫名心感烦躁,由衷觉得他在□□某位怀春少女,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猥琐,实在有碍观瞻,于是赶紧合上画轴。

他想,如果画里的男人此刻站在他面前笑,他一定毫不犹豫甩上两个耳掴子。

可人家既未开罪亦未得罪,他怒从何来?真正的莫名其妙,所述便是他。

“嗯,你眼光倒也不差,本宫大费周章取来雎冉琥珀,便是要雕一尊他的塑像,你就比照着画中形容,将他雕刻出来。”

“你……你确定要用雎冉琥珀来刻?”即墨飒风嘴角抽搐,不确定的问了一遍。这样的宝贝,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她竟然用来镌刻雕琢,已不仅仅是暴殄天物这般简单了。

林雾一个眼神笃定信念,语气傲然睥睨:“你觉得以我这身武学修为,还需要借助这些外物来提升实力么?还是说,你质疑本宫的实力?”

面对她的强势,即墨飒风未置可否,在叹息声中拿起了刻刀。

琢玉镂石属于精益求精的细致活,讲究艺术、考验技术。每一处微不可查的细节都需要面面俱到、分寸顾位,方才不至于糟蹋了这珍品的价值。且一旦用起功来便是心无旁骛,千物不侵于神,万物不萦于怀,尤其是此中翘楚,对自己绝活颇具信心者,要挑战自身技艺的局限,越是高难度作品越是动力十足,进了状态便不宜再受外界干扰。

是以,即墨飒风进入冗忙状态之后,眼中除了面前的胚胎,再无其他概念。

他平生每有太多足以聊傲、立身之长,唯有虚鸿之剑与篆刻之技而已。剑术惨败于林雾掌下,颠覆了一回认知,仅余的篆刻之艺便是傍身的唯一绝活,他尤其珍重。

其实他对这门艺术原本不感兴趣,只醉心研剑,后来常常奉伯父之命独自下山,无聊时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刻木头。无论悦目与否,刻完即弃,弃了再刻,全是打发时间。

他天赋原就卓越,久而久之,熟能生巧,一拿起刻刀便得心应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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