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江楼月(3)

作者:小怪阿诞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玉虽美质,在于石间,不值良工琢磨,与瓦砾不别。父亲大人视我为璞玉,需要琢磨雕刻后才能变成美玉,取此名为的是让我时刻谦逊,学会忍耐,日后才能成为君子。”郑不卓一本正经地解释了自己的名字。

“你过来。”月见已在桌前坐好,唤郑不卓坐到自己身边。

郑不卓乖乖坐好,却还是十分拘谨。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月见拿起执壶添了一杯酒,“你可会饮酒?”

“未曾试过。”郑不卓摇头。

“尝尝。”月见端起酒杯递到了郑不卓嘴前。

一是好奇,二是不好拒绝,郑不卓接过了酒杯,犹豫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月见,皱起眉,一抬头,猛地一口把酒倒入嘴里,酒入喉的下一秒便感觉喉咙烧起来般的灼痛感,火辣辣的,口腔里又苦又涩,一难受便忍不住地咳嗽,将半数酒咳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月见在一旁幸灾乐祸,笑得花枝乱颤。

郑不卓又恼又羞:“姐姐拿着难入喉的东西唬我,又苦又辣,怕不是故意要看我笑话,倒不如让我走。”

“唉,别走。”月见又倒满了一杯酒,“再尝一杯试试。”

郑不卓一动不动,不吭一声。

“我的小公子真生气了呀,那这酒,我喝了便是。”月见拂袖,微微抬头将酒一饮而尽。

那郑不卓在月见温声侬语下,哄骗着,随月见饮了一壶玉液美琼。

他整个人醉醺醺,半梦半醒地倒下了,脑子乱哄哄,浑身滚烫。

那混乱中,也不顾不得礼义廉耻,半推半就便尝到了甜味来。

随后那灯光也灭掉了,黢黑一片的屋子里不时传出几响动静来。

恰似白雪映红梅,不解风尘误风流。

几日之后,月见知这呆笨的公子竟是当朝宰相的小儿子。

一夜温情,郑不卓便像被月见勾去了魂,三天五天来一次,单单只找月见这一个姑娘,作画写诗,弹琴唱曲,郑不卓一来,月见就得一直陪着他,做不了其他人的生意,偶而也烦,便找借口躲开他,还有好几次他被家里抓回去,好一段时间没有消息,过段时间又来,带上些衣裳脂粉、糕点甜果或有趣的小玩意儿赔礼道歉,他的好,月见看在眼里,却不敢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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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多次,才发布成功,谢谢审核大大,文章节奏较慢,没有爽点,较为清淡,请耐心食用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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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芳阁的姑娘一旬一假,能享半日悠闲,今个儿赶上月见休息却下了雨,她在屋子里呆久了觉得有些胸闷心烦,便打伞从后门一个人出去了。

雨下得密,城里行人稀少,平日里的小商贩也不见踪影,月见原打算去城西坐游船赏雨,那船夫却说涨潮,水流过急,行船难,让月见早些回去,这雨是要越下越大呢,月见只得回头,漫无目的地走着,裙边已被雨水打湿,染了污泥。

路过街头十巷口,月见停住了,借着微弱的天光,她看清了巷子里站着的个男人。

月见被一把拽到了巷子里,那男人穿着黑衣,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比月见高许多,身形瘦弱单薄,左肩比右肩高出些许,皮肤黝黑粗糙,身上一股子戾气,五官周正,只是眼眶凹陷得厉害,加上一双逆生翘眉,凶相十足,脸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疤痕,他稍稍一抬头,月见便能看到他左眼下方纹着一个“贼”字。

“四哥……”月见认出了眼前之人。

月见十岁那年,江家因家主江涛贪污行贿被抄,同时在屋内查出大量兵器,疑似有反叛之心,罪加一等,江涛连同妻妾、亲眷、党羽数百人被斩杀,其余家眷以及未满十五者,男则流放边疆,女则卖为娼妓。月见是江家最后的女眷,被卖到了千芳阁,这眼前的四哥江怀远则被发配北疆。

“好久不见啊。”江怀远从头到尾打量了月见一番,冷笑道,“哼,看来这些年你过得不错啊。”

“你怎在此?”月见也没给他好脸色。

“想不到吧,我还能逃回来。我江家当年陷入此绝境,全是誉王李琼从中作梗,不报此仇,我江怀远愧对江家。”江怀远握紧了拳头。

听他一说,月见低眉,陷入了思考,缓缓说出一句:“或许我江家本就有罪……”

江怀远上前拉住月见的手:“住口,你要知道你的仇人是谁,跟我走,一起为江家报仇……”

“我不会跟你走的。”月见甩开了他的手,“报仇?谈何容易,你竟然逃了出来就该逃得远远的,重新生活……”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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