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阴鸷天子后失忆了(135)

作者:璃原风笙

“他这个骗子!这个坏人!他怎么能一声不吭把我迷昏,自己跑了呢...手铐在这种时候弄开算什么啊...他有本事锁,那就一辈子不要打开啊...锁了又开,这算什么算什么啊??”

蓉蓉不理会英娘,独自一人蹲在地上,一边握紧手里的羊皮卷,一边看着地上砸碎的“芍药花”,哭得不能自已。

英娘没敢抢回那羊皮卷看,只能默默地退下,留下她一人冷静冷静。

蓉蓉独自一人在院里哭了好久,直到眼泪流干,她呆呆地坐在打碎的陶罐边,坐了好久。

周围的侍者都不敢随便走前去帮她扫掉陶片,只能待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低着头,等候招令。

蓉蓉小心翼翼从碎片中捡回破碎的“芍药花”,全然没顾上掉地上脏或不脏,一口接一口地将其全吃了下去。

吃的时候,还想起以前阿彻笑着同自己说,把她削的两个掉地上沾满火灰的蜜桃都吃了。

那时她坐在他怀里,笑着亲了他一口,满心满眼的甜蜜。

她呆呆地吃完了蜜桃,便想着到以前和他一起有生活足迹的地方去看看。

先是来到丽华宫,愈安宫的那场大火后,他们就将寝宫搬到丽华宫,丽华宫里还有一大片旧时仿照她宫殿种的大片芍药林,只是这时节天还冷着,芍药园里还没有花,枝木已经生长得过于葳蕤。

她住的地方,一桌一物都没有变化,她记得那天她终于想起来所有的事,闹着要回充国,中途她曾回来自己的住处一趟取东西,阿彻追在后头来了,他们争执起来,她气得不想再看见他,随手拂袖将矮案上一个玉瓷杯砸了。

现下,那个碎掉的玉瓷杯已经被收拾起来,用一个锦盒好好地收着,她打开一看,才发现那碎掉的杯沿上沾染了她的口脂。

他是因为那沾上她的口脂,才会舍不得扔掉,收在匣子里的吗?

有个从前就守在这里的老宫女见她回来了,过来同她行礼后,开始叨叨絮絮地说起她不在时候的事情。

“女郎离开了以后,陛下也没有将我们遣散,他夜里不住他那屋里,总是让人抬一张矮榻过来,就睡在女郎的屋里。有天夜里有宫人不巧撞见,陛下竟然坐在女郎的床榻边用鼻子嗅,一脸迷恋的样子,我们都要以为陛下疯了,幸好那撞见陛下秘密的宫人并没有被处置,陛下他隔天就像完全忘了此事一样,没有提起,那我们自然也不会去提他的糗事。”

“奴在想,陛下他大概很珍惜女郎在这里住的日子,所以才会这里生长出来的一草一木,都不肯让人剪掉,瓷杯碎了也不肯扔,女郎的起卧用具,旁人连碰都不能碰,就连我们这些老宫女,平日陛下也并不吩咐我们做事,也不把我们遣去别的地方,就只守在女郎的卧室旁,就像女郎从未离开过一样...”

蓉蓉安静地听着那位健谈的老宫女絮絮不休地说着这些事。

古老的木棱窗外有鸟雀扑簌簌飞过,时光凝滞而久远。

尔后,蓉蓉又来到先前被火烧毁的愈安宫。

愈安宫如今已经被重新修葺好了,新修葺过的地方木色还很新。

那时候她还十分惧怕男子,不敢踏出宫殿门一步,所以都没有仔细看过宫殿周围的布局。

现在她终于看见,这里由大小十数间宫室,呈曲尺形排布,正殿后方有一个小花园,花园尽头又是一丛丛芍药林,枝叶掩隐间,她看见一间雕琢精美的牌匾,上面刻着“藏容殿”。

蓉蓉好奇之下走过去,发现在枝叶的掩隐下,那里围守了重重守卫。

“我能进去看看吗?”

带头的守卫看见邵蓉蓉,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让开了位置。

这间藏容殿,以往只有天子,和经得天子同意的人,才能进去,但是,天子也曾下过命令,这藏容殿里头的东西都是邵女郎的旧物,倘若某天主人要过来拿,决不能拦。

推开了藏容殿,蓉蓉看见了许多早已被她遗忘的旧物。

左边矮案上用锦盒绸布包裹着的桃木梳,是她当年从兽窟将浑身血污的少年拖回府邸时,用来帮他梳理头发的。

在野兽堆里生活了一段时日的少年,那会儿眼神变得极其凶戾,浑身带刺一般,谁都不让碰,她进笼子好几回都被他抓伤手臂,后来,她耐着性子编故事骗他,她对他说,这桃木梳子是帝卯赠给他生母之物,他若是同意让她给他梳理头发,这梳子就送他。

可后来有一次,带上他去参加宫宴,被萧狗识破了,先帝压根没有送什么破梳子给他母亲,她以为他已经将恼忿得将这桃木梳扔了,没想到还在这儿。

此外还有不少她的旧物,像是以前她逗他,在市集随手给他买的陶俑面具,有段时间因为萧狗频频召她去设宴,便抱到他屋里养鱼的青瓷缸,不知怎地裂成碎片后又被人重新粘合好了,还有...还有一个磕了角的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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