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她不太想殉葬(121)

作者:顺匀

永秀回头见状惊叫起来:“你做什么!放开娘娘!”

他对上了齐坞生暴怒阴沉的眼神:“朕倒想问你为什么没有看好娘娘,没有发现她要用手去抓那些碳。”

永秀懵了一瞬,连忙看向娘娘的手,发现除了她被帝王紧紧抓住以外没有其他伤口,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徐启夏已经识趣地用罩笼扣住了炭盆。

此刻殿内只剩下秋仪和齐坞生。

男人将她抱去床上,替她用帕子仔细将手上不甚沾上的灰擦干净。

“娘娘,太子叛党在江南集结,说要杀了朕。”

他低着头,声音语调并不沉重,但是看不清他的神色。

“今日刘太医没来,他明天会来吗?”她问。

齐坞生沉默一下,又掀开被子仔细检查了她的身上的伤口。不动声色地说:“娘娘,这几日政务繁忙,朕已经许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永秀说你要给我一只狗,狗呢?”她又问。

齐坞生笑了一下,声音很轻很轻。

他闭上眼吻住她,好像这样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第65章

男人虔诚地吻上他的心爱之人。

他的吻很轻很轻,生怕惊扰了她一样。

好像是食物贫瘠的丛林中有一只云雀突然发现了可口的浆果,浆果的颜色鲜亮,气息甜美。于是可怜的云雀舍不得了,挣扎着含在嘴里,又不敢咽下。

齐坞生半阖着眼,睫毛长长颤动着,鼻梁高挺勾勒出优越的弧度,他一向沉默的表情却藏不住其中几乎凝成实质的悲伤。

被他讨好着轻啄的人像一件精致的木偶,她没有反抗,但是绝没有迎合。只是睁着那双澄澈的杏眼,平静地看着他。好像再看一个拙劣可笑的孩子。

半亮不亮的月光透进来,映照在她的身上为她罩上一件莹白流光的外衣。

她穿着薄纱。

她的脖颈间还有一段金色的锁链。

这个画面无疑充满着欲色,明明是媚气横生的样子,她却总是清清冷冷的。好像对她所引起的所有窥视与觊觎不甚在意。这个相悖的景色冲击着看客的理智。

这样矛盾又艳丽的存在让整个画面……古怪又漂亮。

一下又一下砸进了帝王的心里。

——这是他年少时的幻梦。

从娘娘受伤以来,他就很久没有再抱过他了。

但是在得知她的计划的那一刻,他竟然提不起丝毫的怒,只是万分的惶恐。

如果娘娘真的杀了他,她根本无法逃离暗枭和朝云行的围捕。更何况狼子野心的废太子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她活着离开。

这种未知的不安让他有些失控地将人拥住,有力的臂弯和宽阔的背将她牢牢地困在其中。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浑身沾染上自己的气息,好像两个人掰碎了揉烂了纠缠在一起,骨与血交汇融合,他才能有片刻安心。

像从前的每一次,他不能承认的胆怯变成了化不开的欲。

他知道娘娘对于床笫之事算不得热衷,甚至反应格外冷淡。但是她却并不抗拒,好像有些逆来顺受的随遇而安。只有把人逼的狠了才能听见一两声啜泣。

也往往惟有这时,他才能看到她眼中那让人害怕的清醒有片刻的迷乱。

但是秋贵妃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委屈了自己的性子在此时就便宜了他,除去最开始的生涩莽撞,他很快便知道摸清楚了她的喜好习惯。只要他小心翼翼将人伺候好,得了趣,她便不会那么生气了。

就像是张牙舞爪的小猫终于被捋顺了毛。

男人声音暗哑:“娘娘。”

他唤了一声,好像只是想叫叫她。

秋仪看了他一眼,只需一眼,她就知道他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

美人皱眉:“我的伤还没好。”

“我会轻一点。”

他的眼睛湿漉漉地,语气谨慎地像乞求怜爱的一只狗,这样的联想或许十分荒谬可笑。毕竟他是帝王,毕竟锁链并非绑在他的脖子上。

但是确又有那么一瞬间,秋仪透过一切浮华表象看到了齐坞生帝王威严下藏着的脆弱与不安。

那是他从幼时起的心病。

他要靠争抢和算计去掠夺他想要的一切。

“可以吗?”

他开口的那瞬,就像是鼓足勇气将束缚着自己的无形缰绳小心递给了她。

烛影微动,月上树梢。

徐启夏垂手立在殿外,永秀死死捏着手中的水盆,下意识同徐启夏站的远了些。这种刻入骨髓的厌恶与怨恨让他连带着那人的奴才都一贯看不顺眼。于是神情又刻薄了几分。

内室,

床幔被人攥出了褶皱。

锁链摩擦,叮叮咚咚。

那些细腻又轻慢的碰撞与水声交叠在一起,压抑着尚未出口的惊呼却被温柔强势地覆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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