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冷宫后皇帝火葬场了(172)

作者:花下残棋

树后,一锦衣男童跺着脚,伸手往前抓,想要将那风筝夺过来:“你给我!我让你给我,你听见没有?”

何寻芳将那只雀鸟风筝护在身后,恼道:“这是我的东西,你想要,你不会让人去扎吗?”

那男童够不着,愈发地急,又要劈手来夺:“快点给我!”

周遭侍从们拦的拦、劝的劝,乱成了一锅粥。

跟着那男童的妇人劝道:“大姑娘,不过一个风筝,二郎君要,不若就给他好了。等改日,再让我们夫人赔您一个可好?”

“既然只是一个风筝,你们连个风筝都没有,还要来抢别人的?”何寻芳说着说着红了眼眶,伸手猛地一推,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力,那锦衣男童霎时跌坐在地上。

毫无防备地摔在青砖上,不可谓不疼,男童登时嚎啕大哭。仆从们先是一怔,忙要伸手去扶,却被男童一把推开。

他指着何寻芳,赤红着一双眼,边哭边恨恨道:“你等着!以后都是我阿兄的!等将来,我让我阿兄把你赶出去!”

隔着枝叶缝隙,何明守看了个真切,脸色阴得骇人,两道锐利的视线凝着树丛后,几欲将那树丛灼穿。

长随看了看他的面色,大气也不敢喘,又转回头去看那二郎,神色更是惊疑不定。

深吸几口气,何明守自树后绕了出来,沉声吩咐道:“将二郎带去他爹那儿,让他爹好生管教。”

见是他,花园中众人皆是一惊,闻得此令,五六人更是齐齐跪了下来。

何明守看了眼为首跪着的妇人,冷声问:“你是二郎乳母?”

那妇人垂首道:“回郡公话,奴正是二郎乳母,二郎年纪还小,不知事,还望郡公宽宏些。”

“主子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让你回这么多了吗?”那长随立在何明守身后,盯着那妇人冷斥了一声。

何明守不禁嗤笑,声音淡淡:“挑唆主子,其心可诛。此等欺主之人,我府上是断不敢留,打上三十板子,发卖出去罢。”

那乳母急欲磕头请罪,却被侍从给堵了嘴,拖了下去。

花园重新安静下来,仅留下方才闹腾后的一片狼藉。

何明守摸了摸何寻芳的脑袋,低声问:“可是觉着委屈?”

抬首看了眼父亲,何寻芳红着眼点点头,不肯说话。

“是觉得父亲只罚了乳母,没罚二郎而不高兴?”何明守又问了一句,不待她答话,自个笑了笑,“放心,待改日,为父替你张目。”

说罢,他径直转身离去。

正房内,何明守一脸愠色,猛地将茶盏掼在地上,怒声道:“竖子!我还没死呢!”

成亲数十年,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便是怒急之时,也最多不过低斥几声。

极少有气成这样的时候。

文氏只觉得,这会儿给他把刀,他怕是能砍人。

“怎么了?”文氏挥手命侍从洒扫,又倒了盏茶水递给他,“朝堂上又出了什么事,叫你气成这样?”

“不是公事。”何明守面色沉沉,倒是稍稍缓解些许,将今日的事同文氏说了遍。

文氏大惊:“这……可要将老二叫过来,好生说道一通?那二郎也是,小小年纪不学好,心眼子这样的坏!”

何明守嗤道:“不必说了。至于二郎,若非他们做大人的在家中说过,他跟着有样学样,又怎会说出这番话?”

他一向知晓家里这群人不安分,然事情闹得不大,且看在姓何的份上,他也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只让女儿离二房远些。

可今日之事触到他底线,他却是动了真火了。

“难怪我当初说让芳儿留在家中,他们会急眼……”何明守唇角浮现一抹冷笑,看着她手中单子问,“这是什么?”

文氏回道:“陛下让我替赵家二姑娘操持笄礼,所剩时日无几,正备着呢。”

何明守轻轻颔首:“她没母亲,又没长嫂的。既是陛下亲自交代,又是皇后娘娘之妹,你便仔细些,比照着芳儿更好些来。”思量片刻,又道:“我过几日将启程赶赴长安,还要劳烦夫人替我收拾行李。”

文氏掩唇而笑:“瞧你这客气的,像是我第一次替你收行李似的。”

她这么一笑,气氛霎时缓和不少。

侍从才敢在此时入内禀道:“郡公,二郎君领着阿曜小郎过来了,说是给大姑娘赔礼,还带了个风筝过来。”

何明守似笑非笑:“他是真不知呢,还是假作不知呢?”他靠在凭几上阖着眼,挥了挥手,“让他回去,说我睡了,没空见他。”

既然有这个胆子惦记,那应该,也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吧?

-----

地动虽晃得不厉害,然塔中搁置了不少物什,塔身又高,一股脑的往下砸,仍是有些可怖。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