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追妻火葬场了吗(135)

作者:青梅酿

枝枝唇角往下一拉,眼睫颤了颤,咬着唇别过脸去,忍住了心头的恨意。春日的风是有些冷的,枝枝的衣裳被血打湿,忍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

白息有所察觉,抬眼看到少女气得鼓起了面颊。

他抬手想要扯掉斗篷,枝枝却先一步道:“不必了,快些去医馆吧,宋诣不能死在了我们黎国。”

医馆都紧闭着门,好不容易进去了,大夫一面给宋诣检查伤口一边叹气,“伤成这样也罢了,怎么还不惜命快些送来,失这样多的血,能不能救回来都说不准了。”

“命给他吊着,”枝枝坐在熬药的火炉子旁,抬眼,“受些苦也是次要。”

左右他只要不死在黎国,惹得两国出矛盾便好。

“伤得贯穿肺腑,伤口还撕裂成这样,”大夫手里的刀雪亮,手法熟稔利落,“这已经够疼了,换个人早就疼死了。”

枝枝便不说话,她其实早就察觉到宋诣身上的血腥味儿过于浓,怎么也散不去干不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给火炉子扇火,片晌才道:“知道了。”

大夫似乎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

宋诣即便是晕过去了,眉头开始紧皱,惨白的脸上升起病态的红晕,梦中仍在低低呢喃着枝枝的名字,倒像是陷入了噩梦一般的憔悴。

枝枝想起在东宫时,她住的院子里没有炭火,风寒发作时,枝枝也反反复复高烧了好几次。

她身体不好,夜里咳得几乎睡不下。

唯有发烧的时候,意识昏沉,半梦半醒地陷入梦境里。她盼着宋诣来看自己,可他总是没来,醒过来时夜半的月光照在窗格内,显得静悄悄的。

她想离开宋诣,却还是喜欢着他。

碧桃不在,她一个人靠在枕头上,眼泪就静悄悄地顺着眼角淌下来,打湿枕巾也无人知晓。

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害怕,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一样。

想抓住点什么,可又能抓住什么?

没有一个人在。

她连烤火顺手扇扇风的兴致都没了,随手丢开扇子,回头看了一眼街道,琢磨着齐国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来带走宋诣。

还有沈衡,也不知道如何了。

枝枝垂着眼睫,略微有些头疼。好在片刻后,齐国的人当真来了,白鹭也带着车架来接她了。

枝枝没有久留,她提起裙摆上了马车,在车上换好了衣裳,这才转而去宫里。道路上满是打斗留下的痕迹,人也极少,很快就到了宫门口。

果然,宫门处戒备颇深,不放枝枝进去。

她也本就是过来碰运气,顺便看看沈衡处境如何。如此看来,赵夷确实没打算即刻动沈衡,暂且也就急不得。

转道回了公主府。

“殿下,谢丞相回来了。”白鹭拿着帖子,掀开了帘子。

枝枝抬眼,她刚沐浴过,伸手接过帖子打开来,“那便更好了,廿三日在青花楼会面。”枝枝早就想和谢忱商量,只是谢忱回乡探亲去了,“这几日,你去一趟永宁。”

白鹭点头,“是。”

沈蝉音的封地便是永宁,那里有一支太宗皇帝给她的护卫军,私底下只听命于她。

但是后来沈寒亭即位,她也没有去往封地,而是一直留在了京都,那支护卫军便一直没有机会使用。

如今局势动荡,她起码得能护住自己。

等到白鹭出去,枝枝才松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撩起衣摆,白皙柔腻的腰肢上有一道一道淤紫,看起来触目惊心,枝枝用药膏一点一点涂上去,也疼得有点哆嗦。

宋诣简直像是疯狗般,半点不复从前当储君时的温和。

檐下风铃清脆。

宋诣靠在海棠树下,看着少女跪坐在榻上,撩起的衣摆内是绯红的小衣。

纤细的腰肢白得晃眼,玉般的指尖一点一点揉着淤青,珍珠般的脚趾疼得蜷起,绯红的腰带散落在脚踝上,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他披着宽衣,因为失血而苍白的面色憔悴至极,却拄着泥金镶宝的拐杖,朝着窗边走来。

“殿下的肌肤,还是一如既往的娇嫩。”

青年的身影在窗前投下一道阴翳,宽大的氅衣带子几乎垂到枝枝鼻尖上来,她下意识抬起脸,能看到宋诣松散的里衣处一道漂亮的锁骨。

她没想到,两三个时辰前还半死不活的人,此时便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的内宅。

枝枝唇边的笑意有些寡淡,“此非君子所为,出去。”

宋诣看着枝枝将脚踝收到裙摆内,放下衣摆,领口却还是松散着的,一段雪白的脖颈往下是精巧的锁骨,此时靠在小榻上,眉眼间有些倦意。

他扶着拐杖,氅衣被风吹得翻卷。

“朕过来,不过是为了保护殿下罢了。”宋诣靠在窗边,外头杏花靡靡,越发衬得他眉眼漆黑,“赵夷有心逼宫,却又怕朝臣闹事,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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