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60)

作者:盐水祭司

“怎么了啊?”宁徽手足无措地问。

文雪音小声道:“想起昨夜的事,有些害怕......”

话不及说完,她便被温暖的怀抱搂紧,宁徽在她背上轻轻拍打着。

文雪音安心地枕在他肩上,唇边漾出几分笑意。

这样,他总该爱她。

第32章

秋棠端来了清煨的甜粥, 一进门就看见夫人红着一双眼睛靠在将军怀里,非礼勿视,她放下东西很快就出去了, 同时又重重松了口气。

“那里面装的什么苦药?不吃。”文雪音蹙起眉头,将脸往宁徽怀里埋了几分。

“不是药。”宁徽见她这副小孩子模样,耐心解释, “是甜粥,吃些。”

“我想先喝点水。”文雪音小声道。

宁徽二话不说便去倒了温水喂到她嘴边, 文雪音喝了水,又觉得嘴里有些发苦, 望着那甜粥道:“我不想喝粥,我想吃酸梅子, 我们昨天买的那些零嘴呢?”

那些零嘴早就在巷子里打翻洒落了一地,被火烧成了灰烬。

宁徽不愿在她面前提及此事,任劳任怨道:“我现在出去买,很快回来。”

“不行......”文雪音一把扯住他的衣摆,“不许去, 我要看着你。”

宁徽没有听出她这句话中暗藏着的占有欲,只见文雪音五指紧紧抓着他, 他怕自己不小心挂坏她的指甲,只好不敢再动, 嘱咐秋棠去买了。

“秋棠是文家的人,你让她去买吃的, 不会不放心?”

文雪音摇摇头,“她品性很好, 只因受了威胁不得已这样做, 不会害我的。”

闻言宁徽才放心许多。

他端来了甜粥, 此时的温度恰好可以入口,他便亲自喂着文雪音吃,淡甜软糯的粥饭喂进她口中,她却一点也不瞧,满眼都只盯着宁徽看。

宁徽承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不自在起来,他想起昨晚那幕她衣裙都沾满鲜血的样子犹在心惊,差一点便要失去她了,再也不会有人高兴时唤他夫君,生气了就叫他将军,思及此处宁徽心中酸涩不已,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强烈的胀痛感,想将之紧紧拥入怀中,再也不想松开。

“夫君抖什么?”一股微凉,文雪音握住宁徽的腕子,她的手太小了,根本握不过来,雪白的肤色与宁徽麦色的腕子形成鲜明对比。

宁徽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发抖,他垂着眸子不说话,文雪音便将他手中所剩不多的甜粥推了推,“不吃了,心口发腻。”

她伤在腰腹,手上也缠着细细的丝带止血,动辄便能牵动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如今我身上也留了疤......”她无甚情绪的这样说了一句。

宁徽刚想劝慰,说大夫已经再配祛疤的膏药了,可紧接着就听见她下一句道:“和夫君一样了。”

她浅浅笑了一声,弯眸小心翼翼看着宁徽:“这样夫君会不会喜欢我一点?”

“雪音。”宁徽不忍再听她说这些妄自菲薄的话,他若没有半点心动,怎么会日日和她同房。

他手指轻轻抹去文雪音唇上残余的水渍,头一回对上她的双眸,极为认真地回复了一句:“我很喜欢你,你要好好珍重自己,昨晚那样的事,再也不要做了。”

“宁徽......”她含着泪一下子抱过来,环住他的脖子,宁徽便兜好她将之抱紧。

“我也不是有意要给宁徽添麻烦的,我就是不想宁徽身上再添新的伤了。”她说这话,软唇蜻蜓点水般贴在宁徽耳际,好似一点星火,瞬间燎起宁徽浑身的燥热来。

好像比起什么将军、夫君那些莫须有的称呼,他更喜欢听她唤他的名字,又轻又柔,好似到飘到他的心里。

“那些人是什么来历,查到了吗?”文雪音问。

宁徽摇头,“巷子起火,证据已经被毁了,不过,不急。”

这些人一次刺杀不成,一定会再做第二次。

文雪音抓着他襟前的衣服道:“以后还是坐马车去上朝罢,我不放心。”

“好。”

比起夫人的挂心,他那一点点不便的烦忧算什么,宁徽当即答应下来。

文雪音这才展颜,终于将他藏了起来,不必再招摇过市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待秋棠将酸梅子买来时文雪音已复又睡下了,宁徽将酸梅子放在她枕边,辗转去了书房。

昨日雪音递给他的那把匕首被他仔细擦洗干净,宁徽端详着那柄匕首,凑在鼻端仔细地闻了闻。

他清楚地记得昨天刚拔出这柄刀时便生出一股异香来,紧跟着那几个刺客的表现便有些不同寻常,可是现在这上面什么味道也没有。

仿佛昨天的那阵香只是宁徽的错觉。

刀是雪音的,其中玄妙恐怕只有她清楚,宁徽已下定决心绝不再疑她,便收起匕首来专心处理刺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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