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美人和她的靠山夫君(40)

作者:大糖歌飞

秦桑咬唇惋惜,舅母虽然行事无状,可为子女为丈夫倒是任劳任怨无话可说,舅父生病,她比谁都伤心。

她愣在园内酝酿了许久,在阵阵哭声中颤颤地迈出步伐。

舅父的屋内围了一群人,白氏趴在床头披头散发地哭着,一会儿锤床板一会儿踢凳子,其他下人则跪在远处哭喊抹泪。

秦桑进屋见此情形,也不敢吭声唤人,只红着眼眶噙着眼泪望着床上瞪着双眼垂头丧气的舅父,他面如死灰地望着顶部的雕花纱帐,任凭屋内哭得人仰马翻,只眼珠子动了动。

秦桑抹了把泪,为舅父的遭遇感到痛惜,他是宋府的顶梁柱,五品朝臣,一直兢兢业业地报效朝廷,在朝中混得虽艰难,可到底能养活这一大家子。

可往后他要一直躺在床上,宋府一大家子又怎么办呢?

她仿佛又回到了双亲去世的那些日子,下人们四处逃散,宗族见死不救,想活活逼死弱女稚子,图谋家产。

秦桑连忙摇头驱散脑中的恐慌,安慰自己不会重蹈覆彻的,舅舅一日还在,便有一日能康健的希望。

“不好啦!夫人晕倒了!”

骤然间,屋内慌成一团,仆妇们跪在一旁手足无措,谁也没想到整日呼风唤雨的主母竟哭晕过去,此刻没了主心骨,大家皆有些惶恐。

“快去请大夫!”

“将舅母平放于踏上!”

秦桑虽害怕,却异常的冷静,有条不紊的指挥众人各司其职,渐渐地将屋内慌乱的局面控制住。

........

入夜,寒风凌冽,吹得院外的红梅压弯了树干,散落一地粉瓣。

存善堂的偏殿内,莲花灯盏摇曳着火苗,淡黄的灯光显得格外阴沉。

白氏躺在雕花床上晕乎乎地醒来,入眼就是宋淇玉捂着帕子哽咽,一见自己清醒,她连忙喊着母亲,哭得更加伤心。

“你爹爹那怎么样了?”

白氏虚弱地阖动双唇,有气无力道。

“秦桑在那照顾父亲。”,她抹了抹泪,咬唇道,“她还吩咐管家紧闭前门,并加派了嬷嬷和小斯去各处守夜,还让我收好下人们的卖身契…......”

白氏闭眼,露出一个心酸笑容,“她是在帮咱们。”

“帮我们?”,宋淇玉呢喃,怎么也想不通。

“我和你爹爹都病倒了,这偌大的府宅没有主人吩咐和督促,下人们时日一久难免生出歹心,谋财害命也未可知。”,白氏轻轻叹息,“想必她秦家败落时也遇见这般情况,所以才有分寸….....倒是让我高看了…...”

宋淇玉顿时觉得自愧不如,都是官家小姐,可自己遇事竟只会哭,而秦桑.......对比之下,这遇事冷静的差距让她越发羞愧和嫉妒。

“她也是为了自己,若是舅舅和宋府有了好歹,她们姐弟还能安稳度日吗?”

白氏闭眼喘气没有应声,整个人虚弱地仿佛只有一口气吊着命,宋淇玉越发害怕,握着她的手哭道,“母亲要快快好起来,父亲已然废了,我和弟弟不能没有你啊——”

“我没事。”,只是她伤心过度伤了精气神,多休息一番便能恢复,可她也是个女人,往后那些棘手的事又如何能解决。

丈夫是个废人,女儿也出了这档子事,还要教养一个年幼的儿子,她该怎么办?

白氏掖着眉心,只觉得耳边的哭声无比刺耳,她压着耐心劝着宋淇玉歇下,一个人呆在空旷的屋里沉思。

这一切,若是一场梦该多好。

......

白氏修养了几日,逐渐接受了如今的局面,只是一场病将她从往日高贵耀眼的贵妇人变成一个神色萎靡面色苍老的老妪,几日间仿佛换了个人般。

宋淇玉见到家中巨变,也乖巧了许多,只是整日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吓得宛如惊弓之鸟。

这日,白氏刚看过宋知州,就听到管家匆忙禀报,原来齐康王妃的轿撵停在了门口,正要上门拜见。

她沧桑灰暗的面孔,瞬间因意外的惊喜和希望而变得炽热,干扁的嘴角一张一合激动道,“有救了有救了!”

“我的好妹妹,怎么几日不见你变成这副模样?”

齐康王妃翩翩而来,甩着帕子故作伤感,余光却朝四处打量,瞥见荒芜的园子中无人打理的花草和半旧裂痕的大理石地砖,暗暗露出淡淡的轻蔑。

“民妇多谢王妃厚爱!您一定要帮帮民妇啊——”,白氏哭嚎着跪倒在她面前,紧紧抓着她的裙角似乎抓到了希望。齐康王妃嫌弃地后退,可她狗皮膏药似地贴着裙子,不免在心中唾骂。

“这些日子我不在城里,哪里知道你府中出了这些糟心事,这不,我一听到你的来信就赶回来看你了。”,齐康王妃拉起她一同入座,随后不急不慢地抿着茶水听白氏的哭诉,得知了她近日府内的种种悲惨,作出同情的姿态,可眼神却越发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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