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心尖上站满了我的小号(10)

作者:伴花失美

秦如轲听着她一通大呼小叫,眉头紧蹙,发觉和她好言好语实在行不通,于是又换上了那副凶狠的面孔,森冷的眸光扫过她的面庞,声音冰寒刺骨:“你在教训我?”

他的声音冷冽如刀,直让承华郡主浑身一颤,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你要做糊涂事,我还说不得了?”

她又咬了咬唇,强迫自己挺直腰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瑞王伯父不管事,你的婚事自然归我父亲管。”

“哦?”秦如轲冷冷勾唇,“叔父还没管,你倒是要先管一管?”

承华郡主面色倏忽涨红,她这才反应过来,她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竟然妄议这些事情。她偷眼去看白浔,对方低头把玩着手中瓷杯,好似什么也没在听,也并不打算参与这一场兄妹战争。

“你……你不知廉耻,我还要颜面呢。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执意如此,我也只能如实告知父亲,且让父亲决断好了。”

“好走不送。不过我要提醒你,我虽然敬重叔父,但也不是万事听他安排,你所说瑞王不管事,也可笑至极。”

承华郡主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瑞王那个草包,还能在这件事上硬气一回不成?她才不信。

承华郡主离开后,前堂一时陷入了沉默。白浔端坐在椅子上,轻飘飘地掸了掸衣袖,仿佛周遭一切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也入不了他的心。秦如轲则一直盯着他的脸,一双星眸中闪烁着令人胆战心惊的阴霾。

后院和前堂隔得不远,前堂的谈话断断续续传来。阮云禾听了半晌,虽没有听清楚所有的内容,但也明白了秦如轲的意思。

她暗吸了口气,强压怒火,手里紧紧捏着狼毫笔,在纸上留下一团渗透宣纸的墨点。

她把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一边在纸上的簪子图样上添几笔细节,一边竖起耳朵继续听着外头的动静。

她总觉得这两人有些渊源,甚至曾经怀疑过白浔早把她的身份透露给了秦如轲。

可秦如轲竟然要去退婚!还浑说什么喜欢青容。所以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就是单纯看上青容了?

她越想越恼,又听前头半天没个动静,心头愤愤不已。勾完了最后一笔,她摔笔站起身来,快步朝前堂走去。一声瓷杯碎裂的声音让她止了步子,她不由得在门后站定,凝眉听了起来。

前堂两人已经眼神交锋多回合,秦如轲突然伸手摔了杯子,眉间是浓稠的焦躁与不悦。

“世子不必忧心,郡主心思单纯,这事很快就会传开了。贤王那边,更是好说。毕竟阮小姐算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您要是真的与之联姻,贤王反倒是不太放心您了。”白浔淡然一笑,语气十分温和。

秦如轲此刻的怒气不亚于阮云禾。他确实要借着承华郡主的口透露悔婚之事,也是出于对白浔的信任才定在浮光阁见承华郡主,但此人竟然抱有私心。

他辛苦从北疆请来白浔,动用一切关系为白浔安排身份,只请这厮多在老神医面前美言。早半年就送白浔来京都,盼着能对阮云禾有些助益,现在倒好,这人心思不正起来,对阮云禾起了别样心思。

白浔早上送狐狸引着阮云禾来,他还当白浔有什么安排,原来是要阮云禾亲耳听他说混账话。这还不够,还要添上几句引人误会的,生怕阮云禾把他往好处想。

秦如轲站起身来,声音冷厉如刀:“白老板,我只是寻着堂妹来了这一趟,你我好像并不相熟吧,这样胡乱揣测我,不觉得失礼吗?”

说完又觉得这话太无用。只要一想到阮云禾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正听着他的违心话,眼前站着个不怀好意背后使坏的情敌,他就满脑子冒火。

白浔低垂着目光,语气谦卑:“不敢,世子要看新首饰么?送心上人正好。”说着他站起身来,对外头唤了声:“来人,领着世子上楼去瞧。”

秦如轲看了一眼白浔,见他脸上挂着若无其事的笑容,索性不再言语,沉着脸跟着小厮上了楼梯。

上楼的脚步声止住后,阮云禾一手抓着画着红玉簪形制的宣纸,从门后气冲冲地走出来,一把将图纸拍在桌上,语速飞快:“派人去江南同州刺史府上,问问周夫人从京中带去的簪子。”

白浔拿着画卷在桌上展开,看了两眼画卷上的红玉簪,便收将起来。

他觑着她的神色,安抚道:“世子北巡一年,心思有所改变也是难免的。不过,他好歹也算半个忠情了,他看中的青容也是你不是么?”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阮云禾气急,“谁稀罕这忠情!半日的忠情还是一眼的忠情?”

她顺着这口气痛骂了一顿秦如轲,在白浔一再示意她放低声音后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秦如轲再怎么混蛋也不会这么随便,待我回瑞王府好好探一探,他到底图谋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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