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我成了首辅的朱砂痣(114)

作者:彬和

曾晚荷又往窗口凑了凑:“你还病着的时候,我曾经去看了看你。当时你那前夫正好就在。我就斥责了他两句。结果你猜他怎么说的来着?”

她特意在这儿卖了个关子,似乎就是在等着沈知禾询问。

哪知,沈知禾仅仅抬起了头,眼中笑意盈盈,什么也没说。

没办法,曾晚荷的戏还是要唱下去:“他说,这是你们两个的事儿,还轮不到我来管。”

她把陆羲洲的语气学的惟妙惟肖,这时候想起来还有些气,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带着怒意。

可是没想到,在沈知禾听见这句话之后,脸上的表情虽还是笑的,说出来的话却丝毫没有缓冲,对她当头便是一棒。

“其实他说的没错,我们两个的事,到底还是我们两个来做主。本来跟你也没有关系。”

语气很淡。将曾晚荷完全从这纠缠之中给撇开了。

曾晚荷没反应过来一般楞在原地。

她怔怔地看过去。沈知禾正垂眸往自己刚刚喝尽的茶杯里倒茶。动作缓慢而优雅,看着就赏心悦目。

但是一想到刚刚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女子便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等水柱落入水面的声音息止,沈知禾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是不让你管。本来,我和他的事就瞒了你许多。自我到清河镇以来,从未对旁人提起过我的过往。之前告诉你的那些东西,除了他抛弃我是真,其他都是假。”

“……所以,我是在庸人自扰?”

曾晚荷沉默了许久。

“也就是说,你这个人,包括你曾告诉我的那些身份,都是假的,对吗?”

沈知禾点了点头:“是。都是假的。”

她顿了顿,将茶盏揉在手心里,抬头看向仍旧在窗外站着的,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子,她的神色有一瞬的晦暗。

曾晚荷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没什么心眼,过于天真。就像是她的身份有问题这件事,常来店里的甄平因为之前认识,便不再说,可那媒婆苏氏,也在见到陆羲洲之后,便发觉了两个人身份的不一般。

就像沈知禾认为的那样,只要能够清楚她的身份有问题这件事,这些人几乎就能够立刻推测出,她就是京城里的那位被关进监狱里的贵人。

可曾晚荷从未怀疑过。

可她现在将这件事直白地告诉给了她。与其说是缓解内心愧疚,不如说是在试探。

曾晚荷是沈知禾在清河镇关系稍亲密些的朋友。故而于她,沈知禾的愧疚总是比旁人要多些。

可,沈知禾自认,自己与她的关系,又没好到亲密不分。

所谓试探,不过是想着,若是曾晚荷能够接受,说不定她也会尝试着从周围人入手,一步步放过自己。

因为陆羲洲说,他两个月后,就可以处理好一切事情回来。她愿意等。若是回来了,她会考虑原谅。

若是没回来——就当是给自己最后一个教训。

她垂着眸子,看着茶杯底儿沉着的残渣。晶莹剔透的带点青的白茶里,廉价的白色瓷杯透着日光,能映出外面托举着的指尖。

“我本不想告诉你。因为这件事其实没什么紧要的,而且我也不想提起。但是我没想到你会一直记着。”

可试探总是带着攻击性的。

所以沈知禾今日说出所有话,剖开最深层次的那种想明白了的试探,浮于表面之上的,则更像是想要将眼前这个人推开。

她知道自己矫情,明明不喜欢社交,可当自己一个人空落落地坐着的时候,又总觉得孤独。

她也知道自己做作,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说两句话就能过去了。但是却总是扯一大堆,非要去刺激别人。

但是她没办法。

她已经习惯了这个样子。

她这一生,注定终将忐忐忑忑,优柔寡断。做什么事都不敢放开了膀子去做。而且,在清河镇这两年,她不知何时,竟然开始惧怕旁人的接近。

所以她虽然笑着,但是心里却并不开心。

曾晚荷被她的言语冲击,很久才回过神。她看着神色淡淡的沈知禾,撑起伞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眉宇间的神色满是陌生:“我不明白。”

她说完这句话就冲进了雨幕里。

一个人在那来去的行人中穿梭,竟也让沈知禾看出了些狼狈之态。

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小院里种的那些曼陀罗花,也在陆羲洲离开以后相继盛开。曼陀罗的花期大抵有四五个月,一般从六月开始,这些花便会陆陆续续地开放,

沈知禾注意到这些花都长出花骨朵的时候,一些星星点点的花苞就已经将开未开了。

今年的花很奇怪。

不知道是当初播种的时候出现了错误,还是她自己种的时候操作失误,在这些本该全部都是黑色的花苞里,竟然出现了几棵零零散散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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