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140)

作者:灯了个灯

“其实我们走入了一个盲区而不自知,”郁离并不打算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垂眸一一扫视地上证物,淡然道:“那就是下意识以为凶手只有一个人。”

“陆郎君是说,”贺理全反应过来,愕然顺话接道:“杀死雷大小姐的凶手另有其人,且与谋害雷县令的不是同一人?”

“是,也不是。”郁离弯唇笑笑,示意顾南枝继续说。

顾南枝会意,抬手指向地上的拖车和麻绳,道:“这些,就是雷沛杀害雷县令的铁证!”

“什么?”贺理全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女侠的意思是,雷…雷大小姐雷沛,亲……手杀害了,自己同父同母的胞兄——雷钧,雷大人?!”

此言一出,四下交头接耳声纷然。

“这不可能吧,”老仵作捋了捋胡须,道:“雷大人的尸体也是经老朽之手查验,若老朽记得没错,雷大人的死亡时间是在喜宴之后呀……”

“对呀陆女侠!您是不是说错了名姓哇?”贺理全殷殷问她:“雷府下人皆可为雷沛作证,大小姐在喜宴结束前后均在场指挥收拾残局,这分身乏术的,如何隔空杀人于无形呢?”

“贺大人说的不错,”顾南枝点点头,“雷沛确实是隔空杀的人。”

“哦?女侠此话怎讲?”贺理全目光恳切,做出一副倾耳细听的恭顺模样。

“用冰,即可助雷沛实现延时杀人!”

“呃…这个……下官愚钝,还请陆女侠明示…?”

“当夜情形,应是这样——”

顾南枝不紧不慢,清了清嗓子后娓娓道来:“喜宴接近尾声时,雷县令因不胜酒力回到房中,雷沛借口相会,趁其不备将他打晕,吊在房梁之上,再以拖车捆冰运来冰块垫踩在雷钧脚下,此时,雷县令并未死亡!”

喜宴欢聚一堂,阖府上下多在前厅走动,后院无人值守,乘势布局作案,不惜作践庶妹婚事也要夺取亲兄性命,行凶之人好歹毒的心计!

贺理全倒吸一口冷气,其余人也都如他一般表情悚动不已。

“布置完这一切后,雷沛堂而皇之地回到宴厅,并吩咐下人别去打扰雷县令休息,因而直到第二日天亮,也无人发觉雷县令早已身死房中,至于那块间接害死雷县令的冰块,也在夏夜温高中蒸发殆尽,现场留不下半点痕迹。”

“哼,雷县令我见过,人高马大、彪壮极了,就算放松一万分的警惕,也不是什么弱质女子都能将他打晕吊起的。”吕子濯逮住机会就开怼,还要补上一句:“除非……他妹妹同陆女侠一样,身手矫健、武艺高强,那本官就没话说了。”

贺理全偷偷为他捏一把汗——这小年轻定是初入官场,稍遇不顺便“睚眦必报”,还好陆女侠是个易相处的,不然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如贺理全所想,饶是被吕子濯当面质疑,顾南枝面上也并无半分恼色,反而冲他勾唇一笑,道:“若她有帮手呢?”

帮凶?

“假设雷府中存在这么一号人物,为方便区分先称呼他或她为‘雷某’。”顾南枝端的是成竹在胸,解释道:“雷某与雷沛狼狈为奸,二人合力害死雷县令,如此说来,雷沛的作案能力、运冰小车从现场消失,也就说得通了。”

“……那雷大小姐的死,这个雷某,也定然逃脱不了干系!”贺理全虽然不甚靠谱,但在断案一事上倒还算是一点就通。

“此案线索极少,仅凭这些……确实很难将雷某锁定在谁身上。”顾南枝起身走下堂中,站在从湖中打捞上来的漏船旁边,道:“不过联系这些东西,亦能拆析一二。”

顾南枝矮身蹲下,解开那口颇为奇异的麻袋,双手用力往下一扒,露出内里装着的两个人形来!

“这这,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贺理全大惊,倏地站了起来。

“假人,”顾南枝在郁离帮助下将袋内“假人”拖了出来,展示给众人看:“瞧着应是先用布缝成人形,再以沙土填满内里。”

经湖水长时间浸泡,假人身上的边角缝线已有开裂,从破损处确实漏出不少泥沙来。

贺理全按捺不住,走下堂来观看,奇道:“在麻袋里装两个假人……是做何用处?”

顾南枝拍拍手上尘土站定身形,一边环顾在场众人,一边高深莫测地缓声道:“将这假人置于袋中,沙土沉重与人体相仿,再借着夜色视物不清,乍一看,就算说这麻袋里装的是真人,想必也不会露出破绽吧?”

在场人等无不汗毛倒竖,皆被这一番话骇得后脊生寒。

如果费尽心机制作假人是为以假乱真——难道说…这麻袋里……本该躺着两个大活人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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