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94)

作者:灯了个灯

其中坐着的,正是东朝煊赫的名士——寒青君郁离。

脚夫训练有素,二人抬轿行得又快又稳,不一会便将轿子停在一座偏殿门前。

“爷,到了。”

趁着路程,郁离收拾好仪容,将发冠拢得一丝不苟,衣裳也展整如新,看上去儒隽又风雅。

“嗯。”

长身玉立的男人掀开轿帘一角俯身而出,揣着手拾级而上。

四下静默无人,就连两个脚夫也须臾消失无影,气氛压抑得有些怕人。

“吱呀——”

门扉启缝,郁离闪身入内。

“喀哒。”

郁离背身推拢,门扉落定。

大殿空寂无光,只一人端坐高位,却看不清楚面容。

“草民郁离,叩见陛下。”郁离双手撩袍,跪在地上端端正正行了大礼。

半晌无声,郁离不敢起身,只将额头抵住冰冷地砖。

“许久不见,皇兄近来可好?”深沉的嗓音顿了顿,戏谑道:“应是不怎么样,不然,皇兄也不会走投无路回京。”

“草民无名无分,万不能担得起陛下一声‘皇兄’,还请陛下直言草民名讳。”

“姜郁离!”

怒不可遏一句断喝,激起声声回音反复震荡。

郁离保持着趴地姿势岿然不动。

“你成心的是不是?”姜禹泽怒不可遏,一步步逼近殿中唯一下跪之人,“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是,谁人不识寒青君,但也无人知你姜郁离!”

不等他走到跟前,郁离自顾自站起身来,还顺手拂了拂膝上染尘。

“你做戏不如做全套!”姜禹泽挥手一指郁离先前跪过的地方,“朕让你起来了吗?若不是朕体恤手足之情,就冲你大不敬……”

“两年前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想必,全天下敢打断皇帝说话的,也就只有他郁离一人——郁离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三分相像的脸,平静道:“此生不再踏足皇城半步,陛下早衰?这就忘了?”

砰!!

这一拳,小皇帝运了十足的劲道,狠狠砸在郁离脸上,击得两人皆是一步趔趄。

“打得好,”郁离疼得呲牙咧嘴,手背抹去嘴角殷红,“将我打死,让你的好丞相辅佐你。”

“你!”姜禹泽盛怒之下突然想到什么,甩袖站直身子,皮笑肉不笑地讥道:“也不管你那能谋善断的小娘子了?”

郁离蓦然睁大眼睛,瞪视道:“你查我?”

“哼,你们在茵州好大的阵仗,想不知道都难!”姜禹泽斜睨瞧他,发自内心好奇道:“相貌一般,姿色平平,怎么就入了你的眼了?”

“与你何干?”郁离蹙了蹙眉,烦闷道:“有事说事。”

这不争气的皇帝弟弟,能力不多,管得倒宽!郁离恨恨想着,无法与心爱之人坦诚相告,还不是拜这乌七八糟的皇室身份所赐!

姜禹泽敛了神情,沉声道:“这次的事,冲你来的?”

“十之八九,”郁离也猜到姜禹泽是为这事才将自己唤来商议,直言道:“茵州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有人不喜顾家与我走得太近,方才借周翰之手行敲打之事……”

姜禹泽见他神色有异,虽有满腹疑问,但也没出声断其思路,而是静候下文。

“让周翰开宴诬蔑顾将军,这事儿像是郭敦儒的作风,可怪就怪在周翰死了——朝中谁不知道周翰跟他穿一条裤子,他肯自断臂膀?那这代价也太大了些……”

“皇兄的意思,”姜禹泽试探问道:“还有其他势力搅合其中?”

“不排除这种可能,”郁离忖度着开口,“周翰双腿一蹬,郭敦儒那边死无对证,而杀手这边又做得干净,想揪出幕后之人,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姜禹泽半天没吭声,往常喜怒不定的真龙天子,此时竟有些欲言又止。

“免开尊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郁离仅瞄他一眼便挪了目光,“等我将他们一网打尽,就不会再有人想害我性命了,到时候,你好好做你的皇帝,我……我想做什么都行!”跟着面上露出一点温柔笑意,不知是想到什么美事。

“皇兄接下来什么打算?”姜禹泽颇为幽怨地盯着他问道。

“缮州。”

“缮州?”姜禹泽皱眉,看样子对这一地区甚是嫌恶,“穷山恶水,苦寒之地,去那做什么?”

郁离白他一眼,还是耐心解释:“缮州原是缮国,因自然条件恶劣,国君难以维持一国生计,这才举国依附于我国,改名为缮州的历史至今尚不足百年……”

“这些朕知道!”姜禹泽咬牙切齿,“你当真以为朕不学无术?”

“……但也差不多,”郁离小声嘟囔一句,又接着道:“你也知道,我朝自立以来民风开化,与周边地区互市互婚,如今从长相上很难判断血统是否有异——而此案中借计杀人的杀手正是异邦人,身怀绝技奇物众多,很难相信这一切会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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