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偏执皇子火葬场了(61)

作者:锯梨

她希望江以衎快些离开,她想一个人待着。

“你躲什么?”江以衎掀开她的被子,毫不费力地把她拎着坐起来。

赵芸嫣很久没被他这般粗暴地对待了,她眼睛湿漉漉的,捏着被角往旁侧挪动,“我没事了,殿下回去吧。”

她在下逐客令,江以衎的凤眸微挑,强行掰过她莹白.精巧的下巴,望着她水汪汪的杏眸和微颤的羽睫,鬼使神差的,慢慢凑向她柔软的桃花唇瓣。

热息将近,赵芸嫣慌乱间用手抵在江以衎的胸膛上,却被他捉住手动弹不得。她身体僵直,眼看男人就要贴近自己,出声哀求道:“不行!”

她呜咽着,肢体紧绷,一副身心抗拒的模样。江以衎松开钳制她的手,面露躁郁,“别不识好歹。”

赵芸嫣浑身无力地倚靠在床头,她眼底噙着泪花,江以衎的面容朦胧带着水雾,她心里梗塞,眼角泛红,声音染着悲韵:

“我是和亲公主,我要嫁给乌孙王子,你不能这样。”

江以衎蹙眉,又是一股火在胸口.交织翻滚,他起身,拂袖而去。

修长挺拔的人影渐远,赵芸嫣松了一口气,她取下鬓发间江笙送给她的那只金簪摩挲着,她是武将的女儿,她不能让父亲蒙羞。

*

送嫁队伍停歇几日后又上路了。凉州干旱,但今年却早早地飘下了初雪,糖霜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天空中一团白气,大地素裹银装。

赵芸嫣好像惹恼了江以衎,这几天来,她不再被允许和他共乘一辆马车,这反倒让她轻快不少。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居用膳,在心里默默记下了缀云和踏蓝每日短暂离开马车的时辰。

但二人鲜少同时离开,总有一个人会留下来守着她。

赵芸嫣清澈的眉眼间含着沉思之色,挥簪自戕,把金簪插进喉间,她一定活不成的。

只需要寻找一个机会,让她单独待在马车里,一小会儿的时间就够。

终于,在即将进入乌孙地界的那一日,白雪将干燥的土地覆盖得严严实实,松软的雪花被马蹄踩得吱吱地响。罡风劲烈,马儿被迷了眼,队伍在半途中停下。

车厢里燃着火炉,温暖如春。缀云端上一碟芙蓉糕和一盏青砖乳茶,笑意盈盈道:“公主先用些点心吧,等这阵风过了队伍才会启程。”

踏蓝接话道:“公主吃块芙蓉糕吧,甜甜的!”

赵芸嫣放下绸缎包裹的捧炉,她捻了一块芙蓉糕小口尝着,神情温和明朗。

车壁被人从外叩了两声,厚重的帘帐打开,砭骨寒风灌进来,缀云和踏蓝突然同时被唤走了。

绝佳的好机会,只余赵芸嫣独自一人。火炉发出哔剥声,她取下偷偷打磨了许久、只要用力一刺便能卡进喉咙的金簪。

她颤抖着闭上眼睫,嫣红的唇瓣紧抿,双手握住金簪,一点点推开雪白的领间绒毛,挨上她细腻的颈项皮肤。

“你可真是刚烈。”散漫悠哉的女声语调飘扬,赵芸嫣赫然睁眼,披着黑狐大氅的嫽婉仪悄无声息地站在她面前。

“娘娘?”赵芸嫣心中的那根绷着的弦断开,不敢相信地抬眼。

少嫽抽走了赵芸嫣掌中的金簪,啧啧称奇:“赵姑娘,干嘛总让自己的脖子受苦啊?我听阿念说了,上次在府里自缢,这次又拿着簪子想戳死自己?”

她随手将金簪扔进火炉里,解开大氅坐在赵芸嫣对面,端起桌上的青砖乳茶用了几口,而后露出很有兴味的神气道:

“你说,若是江以衎知道你偷偷摸摸又想寻死,他会怎么罚你?”

赵芸嫣脸色苍白,耷拉下脑袋,软声相求:“求娘娘不要告诉殿下。”

少嫽起身坐到赵芸嫣旁边,“你真是乖巧得我都心软了。”

她又勾起赵芸嫣的下巴定定地与她对视,用命令的口气道:“别随便寻死!当初我把你从冷宫扛出来可费了好一阵功夫。”

赵芸嫣脸色骤变,喉咙发紧,忍不住扭过头咳嗽了好一阵。

她咳得满脸绯红,眼尾沁着泪,声线战栗:“不是殿下救的我吗?”

少嫽不屑道:“他哪儿像我这么好心。”

心中丘壑轰然倒塌,一股凉意兜头而下。赵芸嫣双眼失焦,愣生生道:“我、我认错救命恩人了。”

她泪光点点,低声哭泣起来。如果她早知道江以衎不是她的救命恩人,那她在桦宫时一定不会主动去为他守夜,不会在他中春毒那晚心甘情愿地献身于他,更不会直到被他抛弃后还自欺欺人地喜欢着他。

“嘿,你哭什么?”少嫽推了赵芸嫣一把。

赵芸嫣哽咽着,用绣帕胡乱地拭泪,半晌说不出话来。

“别为了男人哭,男人没一个值得的。”少嫽罕见地柔和了两分,虽然江以衎派人帮助她从皇宫一路逃出来,但在感情上,江以衎不也是个要了赵芸嫣又抛下不管的混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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