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65)

作者:燕尾桃花

伽蓝想到午间他拒绝她的模样,不由冷哼一声,高扬了下巴,“关你何事。你若愿意从了本公主,本公主便告诉你。”

树上的嘉柔听到两人的话语,登时扒拉着树枝紧紧盯着薛琅。

“若今日公主要捉龟兹人,薛某人自是无插手之理,”他转首看看树上的潘安,从“他”一贯不低头的身姿上看出了些少见的示弱。

是有几分可怜。

他回首续道,“潘安一来乃大盛之人,若身陷险境,我大盛官府自要保他;二来他与我安西军有些渊源。公主若不让,薛某人也只好失礼了。”

伽蓝从他温和的语调里听出了几许强硬,当即娇叱:“你敢!”

薛琅负手而立,不再多言。

几位副将立时下马,快步进了林间。大力不识得他们,登时“格尔嘎”一声叫,就要撂蹄子。

几人方才已是亲见过大力撒泼,知晓它是一头不可小瞧的驴,也不再往前,只站在几步开外,仰头问:“潘夫子,你可能自己下来?”

嘉柔松了一口气,当即灵活地攀着枝干跳到主干,抱着树身子往下一出溜,便稳稳落在地上。

她喉间一哽,上前紧紧搂住了大力。

大力便如之前在河西路上每回遭遇马贼又逃得生路后那般,亲昵地用脑袋回蹭她。

清风带着夏日的热浪徐徐而来,薛琅负手看了一阵,方道:“走吧。”

嘉柔便牵着大力,跟在几位副将身后。直到经过伽蓝公主身畔时,方撂下狠话:“今后不要让我在大盛遇见你,否则定当如数奉还!”

伽蓝公主却面上一喜:“果真?这也是个法子,换你来抢本公主。何时?今夜可好?”

嘉柔咬紧了后槽牙,眼圈红了又红,二话不说翻身上驴便要走。

薛琅便抬手抱拳,同公主道了声“得罪”,翻身上马。

几位副将驾马殿后。

伽蓝看着那二个各有千秋的大盛美男渐行渐远,心中无论如何不忍割舍,一夹马腹,也不远不近跟了上去。

晌午的清风越发柔和,行宫外密集的帐篷已遥遥可见。

薛琅转首看嘉柔,她在驴背上坐的笔直,原本白皙若玉的面上除了紫青的桑甚汁和抹花的污迹。

还有几抹绯红。

马离近了,方看出那该被草沿划破了皮。

她的发髻松松垮垮垂在脑后,束发白玉不知去了何处,代之以半截竹筷。

衣衫更满是皱褶。

她眼圈通红,骑在驴上紧紧咬着双唇,一句话不说。

十足十的受害模样。

若非时间上太过仓促,几乎都要怀疑那伽蓝公主已是得手。

他不知为何有些想笑,瞥眼往远处看了几息,待再回头时,她胸腔剧烈起伏,已是随时都要痛哭出声的模样。

“就这般委屈?”他温和道,“大力不是及时赶去救了你?”

“滋溜”一下,一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淌下。

她近乎哽咽道:“你知道什么……”

她可是大盛第一女纨绔!

圣人亲自认证,远近驰名,有圣旨为证。

她镇日威风八面,在长安如鱼得水,纵是一时任性做下什么,对方知晓是她,也是要忍下一口气的。

她何时受过此等泼天屈辱。

万万未想到,她在长安横行好几年,竟败在龟兹女纨绔的手上。

而她这个长安纨绔做了些什么?

不过是忙着吃吃喝喝和看戏,竟从未逼迫过一个男子或女子。

她输了。

她大名鼎鼎的长安女纨绔,输给了一个附属小国的女纨绔。

那女纨绔玩得还比她野,比她花。

她真的输了!

她只掉了一行泪,便咬紧牙关,将已涌在喉间的哭声咽回去。只因太过用力,身子时不时抖上一抖,强撑得极是辛苦。

薛琅不由一笑,轻咳一声,转首认真骑马。

草坡一路延伸开去,数间帐子已近在眼前,帐子前头皆是人,不久前他们被大力癫狂的动静引出来,等在外头想要一看究竟。

其中最尾端的帐子外人最多,各个身着锦袍,携金挂玉,全都出自龟兹王族。

其中壮实得似一头野牛的白三郎就站在帐外,本已极高,还踮着脚,唯恐漏看任何人。

切切祈盼里,最先看见的是他亲爱的夫子。

——太好了,夫子终于回来了。

接着瞧见一身戎装的薛琅随后跟来。

——这……许是夫子同将军对伽蓝堂姐都起了爱慕之心,故而二人结伴去商议一番?

待他的伽蓝堂姐如同一团火红色的云朵闯入他的视线时,他顿时一怔。

怎么这三人聚在了一处?

是个什么意思?

他怎么看不懂了呢?

他抬脚就往外跑。

驴上的嘉柔匍一瞧见他,只觉似见了亲兄弟,口中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飞快从大力身上跳下,朝他飞奔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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