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不用那么客气！灵燃！”

焰忍不住“抗议”。

“好。”

灵燃却已经习惯了。

“怎么样？孩子的学业还行吧？”

焰明知故问，火九班每个孩子的学业，她都有时刻关注，因为这关系到他们各自能力的成长。

“挺好的——我看她也挺喜欢学校的学习的。”

灵燃由衷一句。

“那就好！不过，说到底还是孩子愿意学，又聪明，所以会喜欢。”

焰琢磨着其他可以说点什么，心里的某处总是防着，担忧着，怕眼前人忽然又提起之前停车场反复询问的事。

“是吧。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都差不多。我看烁儿其他几个同学，都很优秀。”

“那肯定的！灵燃，都不是一般的孩子，自然优秀。而且和烁儿放在一起的学生，也不是随随便便的。”

焰讨好一笑，可说完又觉得似乎说多了。

“嗯。焰，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你说。”

焰心中一紧，灵燃总是这样，来问她事，毫无预兆，直接就开口。

“医务室的谈子江，那个医生，是个普通人类？”

疑问的语气。

“是……”

焰迟疑地点了点头，一点都没预料到灵燃开口提的事竟然是关于谈子江的。

“你确定？”

灵燃还是觉得有所怀疑。

“嗯，谈医生是个普通人类，不是我们隐族的。”

焰点了点头，表示确定。

“他在医务室，主要是干些什么工作？”

“有时候，孩子们受点小伤，或者需要配点日常所用药物，亦或是定期体检，都是医务室负责。”

“就这样？”

显然这并不是灵燃想听的答案。

“是的。”

“可是这不是一般的学校，这是隐校。隐校里面无论学生还是老师，平时再怎么玩闹，都不怎么容易受伤吧——那这位谈医生岂不是日常都很空？”

“常理来说，是这样的。”

“焰，我想听实话，你安排这样一个普通人类，到隐校，真实目的是什么？”

灵燃收起了方才轻松的模样，神色都跟着严峻了起来。

“真实目的……”

焰喃喃重复道。

“是，我想知道，为什么安排谈子江在学校里面？”

语气更加紧张。

“灵燃，谈子江并非普通的医生，虽然他是普通的人类。”

焰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什么意思？并非普通的医生？”

灵燃皱了皱眉，问。

“他在某些领域，是权威——而且他今年四十岁，但从事医学工作已经二十几年。”

焰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四十岁？喔，看着倒像三十岁。照你这么说，这位医生打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给人看病了？”

灵燃自然不信。

“不是看病，是学习相关医学。”

焰纠正道。

“所以呢？这样一个听起来像是‘天才’的医学工作者，在哪些领域有了举世瞩目的建树？”

灵燃的语气可一点都不友好。

“人类器官移植。”

焰并不打算绕弯子，直接抛了出来。

对话到现在，她大概已经明白，灵燃关于谈子江，除了他的姓名，他是一个普通人类，现在在隐校医务室工作，其他方面可能真的一无所知。

“……有什么特殊的么？外面世界的人类，这一块不是一直有研究的么？”

灵燃还是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因为她压根没有往特定方向联想。

“谈子江谈医生，在眼科领域，是权威。”

已经很明白了，如果再想不到，那她焰也没有办法了。

“你是说，谈子江，在眼睛移植方面，是专家？！”

灵燃猛然坐直了整个身体。

“嗯，是的。”

焰朝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然后呢？你把他安排在隐校，是为了什么？”

“……”

这一次，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摇了摇头。

“不是我安排的。”

“什么意思？”

“安排谈子江谈医生进来这个学校，做医务室医生的，另有他人。”

焰抿了抿嘴，答。

“不是你？那还能是谁？”

灵燃被说得越来越茫然。

“是炼。”

焰说出了徘徊在喉间许久的名字。

“……”

霍地一下，灵燃从沙发上直直站了起来，说不出话。

“灵燃，你这么惊讶，我或许也能理解吧——我本以为你知道这事。”

焰抬头看着突然站起来的人，温情一句。

“炼安排的……”

灵燃艰难地“总结”道。

“眼科权威……”

“是，炼安排的，眼科权威。”

焰扔是仰着头，不知道该不该跟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