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难再诺/却难以表我心+番外(47)

作者:久许许久

过了片刻……

“想不到你还真的来了?” 老人家看向君衍,率先开了口,淡淡的说道。

君衍看向老人家的神色还是那般,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点变化,他有些冷笑着道:“老人家似乎并不奇怪,这是笃定我一定会来?”

老人家只是笑了笑,还慢慢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一定会来,因为你有东西要问我,不是吗?你那时问我的那句话,怕不是简单的扶风镇吧。”

君衍的身体微颤,却强撑着冷声问道:“我想知道老人家,究竟是知道些什么?当然,是关于萧裕的,我想您会说的。”

老人家似乎有些意外,略带调笑的轻声说道:“我本以为,你会问我关于你的事,没想到你竟然问他?看来,当真是情字害人啊。”

等不来君衍的回答,他又继续追问道:“不知你身上的藏情可还好受,那种感觉可还能承受得住?能生生、把藏情变成藏(只有此处的“藏”字为二声的cang,其他的“藏”字都是四声的zang)情的人我还不曾见过,你可真是让我……”

“你如何知道?”君衍立刻出声打断了老人家还未说完的话,还用极为狠戾的眼神看着身前的老人家,像是要从那老人家的身上看出些什么似的。

他的手心已经出满了汗,身子也带着些显而易见的颤抖。他隐约猜到了这样的结果,眼前这个人可能知道些什么,他真的早就猜到了的,不过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慌了。

他被人下了蛊,那蛊还是藏情,已经很久了,久到他都险些忘记藏情蛊了。这件事一直都被隐瞒起来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知道的,可眼前的这人为何知道?

“呵呵,你不必慌张,我没有恶意。”老人家有些微妙的看了看已经有些失态的君衍,轻笑着开口说道:“我只想知道抑制之法,你若是把抑制之法告诉我,我便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

这孩子真是太容易冲动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竟然连隐藏就忘了,甚至还带着些有些诡异的偏执,都是藏情蛊改变的这孩子吗?

“仅此而已?”君衍没有察觉到老人的变化,反而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他稍稍打量了老人家片刻,心想若不告诉这老人家,自己可能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过了片刻……

君衍调整好了情绪,轻笑道:“告知也并非不可,只是我觉得,老人家在今日之后,便将今晚之事忘了。不然,老人家自己若忘不了,我也是可以主动帮忙的。”

现在的君衍有些奇怪,他就那么简单的站在那里,就给了人一种诡异的气势,那是一种迫使你臣服的气势。

这时的他像极了那时的萧裕,天生便是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像极了那种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更像极了……

“我自不会随便去说,你是大可放心的。其实,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加喜欢现在的生活,更喜欢过现在的生活。”说完以后,老人家稍偏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君衍看着老人家,无所谓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这方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若要抑蛊,以毒即可,以毒抑蛊。能做到便可抑制,若不能做到,那便无法抑制。”

君衍说的语气极淡,就像是说常事一般,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可却给了人一种诡异的感觉,让人觉得他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般。

那老人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知为何就叹了叹气,小声的说道:“你、应该受了很多苦吧!”

这个“你”呢,也不知是在说君衍,还是在说其他的别人。

二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像是都在想着什么一般。

过了片刻……

那老人家偏头看向了君衍,意味不明的轻声问道:“不知你想要问什么,我若是知道的,定都告知于你。”

君衍听后,慢慢的道:“我想知道你如何知晓我身上的蛊,另外,你今日说的‘莫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老人家无奈的笑了笑,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了一本书。

那本书很旧了,不是一般的旧,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应当是被人翻了很多次。还有一点,那书竟然没有名字。

老人家翻到了一页,然后递给了君衍。

君衍看到书上所写,神色突然微暗,还有些欲言又止。

老人家看了君衍片刻,又缓缓的轻声解释道:“这忘忧蛊的解药确实只有一颗,可也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解。相传,南疆蛊族沈氏一族,其嫡系血脉,天生血液可解万蛊。正是因此,曾经的沈家,才被南疆众人推上了蛊族之主的位置。”

“此事可当真?!”君衍眼眶有些微红,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自然是假的,但是,免不了会有人相信。而且,这当今太后沈汐便是那嫡系血脉,当今皇上自是继承了嫡系血脉。”老人家看着此时的君衍,心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这些事情本不该让这些孩子承担的,却也只能让这些孩子承担起来,因为这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责任。可是,萧裕的江山是江山吗?

君衍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离开了,屋里平静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只是,那位老人家,在君衍走后却哭了,哭的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因为在那天,他失去了他最爱的人。

那天,他的无渊骗他喝下了解药,自己却在他怀里失去了生命。

他耳边那一点一点消失的声音,怀里那一点一点冰冷下来的尸体,所处那一点一点冷清下来的屋子,外边那一点一点靠近他的夜晚,还有……

他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还在不停的提醒着他,就像魔咒一样。

他连他的无渊都没有了。

他的无渊连他都没有了。

人们常说他风流成性,可是他也想要一个家。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家,可是那个家突然就没了。

他一生风流成性,甚至还声名狼藉,却真正爱上了一个人。

不会有人知道的,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的,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他究竟是怎么看着自己那心爱之人没了气息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可以知道。

他走过很多地方,也看过很多风景。他在外游历,还见多识广。但是,他只希望有一个人陪他一起看,可是那个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无渊说他想去看遍这世间的风景,所以自己就替他去这世间留下他的痕迹。

无渊说他希望自己好好的活下去,所以自己就为了他的无渊好好的活下去。

无渊说他喜欢别人家的的小孩子,所以自己就替他抚养了一个别人的孩子。

无渊说……

无渊说……

无渊说……

……

另一边。

君衍回到了他的屋内,还小心的凑到了床边,生怕吵到床上熟睡的人。他不自觉的手抚上了萧裕的眉眼,他的眼里突然暗了下来。

他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突然陷入了思考中。

这些日子以来,萧裕那满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不是没有感受到。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萧裕太小心翼翼了,小心到已经不再像他自己了。

他又想起老人家刚刚说的话,忽然就不可控的自嘲了起来。

他的裕哥哥可是这北漓的君,怎会舍得那些无辜的人在他面前死去?哪怕那只是假的,他应该也会用自己的血救那些人吧。

他又想到那个看不透的人,整个人突然有了一丝狠戾,跟往日的他大不相同。

现在的他不再是温柔的,而是偏执中透着一些疯狂。他的眼里只剩下了萧裕一人,萧裕的眼里亦是只有他一人,二人均是这般。

其实啊,君衍遇到了萧裕,就如萧裕遇到了君衍。

君衍也不再像原来的他了,只是他还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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