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57)

作者:暮木

李柯有些诧异,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问画本的事来。

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小声答道:“这事儿小竹跟属下提过,好像一般都是殿下亲自去送,说是怕玷污了小姑娘名声……您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了?”

“自己去送?”祁仞脑中闪过什么,稍纵即逝。

他直觉当年的事有蹊跷,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

“我回去再问问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我忽略了。”祁仞微微皱眉,“你快回去敬酒罢!明日便不用来将军府当值了,放你一天假!”

李柯闻言大喜,忙抱拳谢恩,憨笑着回去喝酒。

祁仞把手中酒仰头干了,鼓着腮帮子回去找傅予安。

结果便看到他和夏修头挨着头一副迷迷糊糊东倒西歪的样子。

祁仞怒火中烧,有种捉奸在床的错觉,恨不得上去把夏修薅着扔出去。

桌上那两碗果酒已经见了底,一碗被傅予安喝了,另一碗在夏修手里。

“安安啊……嗝!你相公来啦!你夫君!哈哈哈哈哈他脸色好难看哦!”

祁仞:“……”

桌上一圈都垂着头不敢做声,生怕被迁怒。

傅予安闭着眼,看样子已经喝晕过去了。

祁仞忍住打人的冲动,反复告诫自己这是在别人喜宴上,不能闹事。

他狠狠地瞪了夏修一眼,拉起傅予安的胳膊把人扶起来。

夏修失去支撑重心不稳歪头倒在了桌上,磕得一声闷响。

他捂着脑袋哎呦叫唤,傅予安稍稍恢复些清醒,低头看去,惊呼一声,尚不知自己处境,还有心情安慰他:

“没事吧?”

祁仞更生气了,把他又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用宽厚的背隔在他和夏修之间。

傅予安探着头还要去看夏修的情况,祁仞啧一声忍无可忍,拉着他出了大堂。

外头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细雪,纷纷洒洒,落到头顶便化了。

祁仞把他拦腰抱起来,傅予安一点反抗也无,兴致勃勃地接了雪花玩,还未放到眼前细看便已化成了一团水珠,扫兴地很。

他收回手,被冷风吹得终于散了些酒意,但却还是困顿不堪。

祁仞见他小动物似的埋在自己胸前,心里那点愤懑顿时烟消云散。

算了算了,他才不可能会移情别恋上夏修那种又瘦又小的,我这是瞎操什么心!

马车就在外头等着,祁仞抱着他塞进车厢里,又把自己的披风接下来给他捂上。

车夫一声长吁,马车摇摇晃晃起步去往将军府。

傅予安头靠在他肩上,祁仞帮他把脸上的碎发拨到脑后,温声问:“那一碗你都喝完了?后劲儿这么大?不是果酒吗?”

他闭着眼哼唧两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第七十章 雪夜缱绻

“祁仞……”

“嗯?我在。”

他发出一声梦呓似的嘤咛,小声叫了声他的名字。

祁仞低头看去,他还是闭着眼的,不知是不是发癔症。

“我……我骗了你……”他小声说。

祁仞闻言身形一僵,把他稍稍扶正,傅予安睁开眼,片刻又闭上,很是困倦的样子。

“骗我什么了?”他问,语气有些急切。

不知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

若是六年前……

果不其然,傅予安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六年前……六年前那个不是小宫女,那是我……”

“!!”

果然!

这么说来一切都能对上了。

怪不得当日成亲时看他第一眼就觉得眼熟,他也是画艳|情画本的,这世间哪有那么巧的巧合。

傅予安久久未等到他的应答,心里顿时有些慌乱起来。

“你生气了?”他小声问。

祁仞啊一声,摇摇头,答道:“没有,想起一些事情。你当时怎么怎么心甘情愿跟着我的?”

说道这傅予安不说话了,闭着眼装死。

祁仞:“?怎么不说话了?”

“……”

缄默不语。

祁仞不住纳闷,只当他是又睡了过去。于是便把人抱地更紧了些,嘴角露出些无可奈何的笑来。

马车摇摇晃晃到将军府前停下,车夫下来帮两位主子撑着伞。

雪下大了。

沽鹤苑里的下人基本都去吃喜酒了,祁仞把他放到床上,自力升起炉火。

醒酒汤他不太会熬,于是只好去二夫人院子里借了一碗回来,脚步如飞地端回来,生怕汤凉了。

他侍候傅予安服下,煤炭把屋里烘地暖洋洋,他肩头的雪都融成了水,浸在布料中。

傅予安喝了半碗便不喝了,闹着说哭,比药还苦,说什么都不愿张嘴,紧皱着眉一脸嫌弃。

祁仞也不逼他,哄着又不听,最后只好作罢,蹬掉鞋上床去搂着他。

“不想喝就睡一觉,醒了就好了。让你喝这么多酒,这病才刚好……”

“你好烦啊!”

“……你嫌我烦?!”

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他憋屈地很,一边想着傅予安真是不知好歹,半晌又觉得是不是我话太多了他才烦的?

“行行行,我不说了。”他妥协。

身旁傅予安突然睁开了眼,转头盯着他,一本正经问道:“你以前是不是不喜欢男人?”

祁仞转头跟他对上视线,有些奇怪:“你不是问过一次了吗?”

“是吗?我忘了。你以前是不是喜欢我……嗯,我是说我女装那个小宫女?”

祁仞有些心虚:“啊……是有点,不过那不还是你吗?我自始至终就只是喜欢你这一个。”

傅予安不依不饶:“不对,你以为我是女子才喜欢的,况且这么多年,你就没看上过别家的姑娘?”

祁仞沉默了。

他好没安全感,总是担心我喜欢这个喜欢那个的,跟他说了他也不信。

祁仞摇摇头:“别想那么多了,好不好?我从未喜欢过别人,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这话说得人舒坦,傅予安本就酒精上头晕晕乎乎,被他这情话一哄,顿时什么脾气也没了,也不纠结什么男女的问题了,乖乖揽上他脖子就要亲。

祁仞仰头躲开,反客为主:“那你还没告诉我呢,你以前喜欢男子吗?”

“……”

“六年前,我用几顿饭就把你哄走了,你老实说,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对我有意思了?”

“……”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

傅予安嫌弃地看他一眼,松开抱着他的胳膊翻身过去,愤愤道:“六年前我才多大,哪里懂得这些!”

祁仞失笑:“你不懂?忘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当时可是还要黄老板作证……”

“……”

他不怀好意地凑过去,大手摸上他的腰,顺着薄薄一层里衣缓缓揉捏。

“安安,你懂得那么多,何时才能在我身上实践一下?”

他的声音就贴着耳朵吗,低沉含笑的,蛊惑人心。

许是酒意太上头,傅予安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声道:

“你想……现在就可以……”

祁仞动作一顿,忽地坐起来,俯身过去把他扳过来,不可置信地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么?安安,安安你终于愿意了?”

傅予安羞恼地捂着脸,不敢看他:“李柯都成亲了,若是哪日小竹都有了身孕你还没圆房……丢脸也不是你一人丢脸啊……”

祁仞大喜过望,恨不得出去绕着将军府跑上个几十圈再说。

他翻身笼住傅予安,拉下他的手蛮不讲理地逼他看着自己,一字一顿问: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酒醒了吗?”

傅予安偏着头,露出的一截颈子在晦暗的灯光下也白得让人心猿意马。

“我知道……”他喃喃道,“才那点酒……不是喝了醒酒汤吗……”

祁仞拼命压着嘴角的笑,免得自己样子太急色吓到他。

心心念念那么长时间的事突然就要得偿所愿了,祁仞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就这么撑在他身上,看着他脸逐渐红成一只煮熟的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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