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后被敌国皇子捉到了(10)

作者:阿扶光

结果呢,竟然闯了这么大的篓子。

天下还怎么看待他这个皇太子?

三皇子刘泽也是皇后的亲生子,他在一侧立了半晌,眼观鼻鼻观心,见皇后此刻脸色泛白身体颤抖,他终于上前几步扶住皇后,“母后,别气坏了身子,大哥……”他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太子,说:“大哥就是有些天真单纯罢了。”

“你别替他说话了。”齐后不快地道,说完了她好像不愿意看到太子,闭了下眼,神色疲倦地说,“太子,你回东宫反思吧。”

“母后。”太子还想说话。

刘泽给他使了个眼色,“大哥,母后忙了一宿了,你就让她歇息一下吧。”

刘培担忧地看了齐后几眼,他对齐后是有感情的,见齐后闭着眼,不想瞧他,只好沉着脸走出去。

刘泽见刘培离开,扶着齐后坐在椅子上,一边吩咐宫女上宁神消火的参汤,等齐后脸色好一些之后,他才低声道:“母后,儿臣觉得这事不可能是赵菀玉的手笔,她的确不可能有这样强的势力,应该是刘徵所为。”

齐后打起精神,看了眼刘泽,“何出此言。”

齐后也怀疑刘徵,可是她查了一天一夜,也未曾找到是他下手的证据,既然没有证据,就算是他所为,这个暗亏也只能吃下了,她黑着脸叫来心腹,命令一番。

夜间,刘徵得知了齐后对太子淫乱后宫一事的处置,齐后昭告大臣,此事乃曲美人宫中寂寞,主动设计太子,事后又觉惶恐,便将错处归于太子。

泛黄宣纸放于烛光之上,不过瞬间,火焰便嗖的一下燃烧起来,有谋臣道:“齐后这是在为太子开脱罪责。”

另一谋臣道:“不过虽这样说,但朝中有眼的人都不会相信齐后所言,此次,太子的位置怕是也没那么稳若磐石了。”

如今大齐的势力应该是三分,最重一分在齐后手中,另外一分在二皇子手中,第三分就在既不投靠齐后也不投靠二皇子的部分世家手中。

不过世家虽然看似中立,但因为太子是嫡长子,立嫡长为继承人的顺序绵延了数千年,世家又颇为遵循旧制,所以即使太子才能寻常,他们还是隐约偏向太子的,经此一事,他们怕是会重新衡量太子的能量,太子才干能寻常,却不能荒淫。

“天色不早了,诸公辛苦了,回去早些休息吧。”他们议论完,刘徵才道。

大家见见礼,这才走了出去。

他们一离开,刘徵便回了起居的院中,洗漱完毕,他往床榻走的动作迟钝了下,他眉间拧出一条皱巴巴的竖痕,他朝门外叫了声赵九。

赵九是他身边最稳重之人,功夫亦极好,闻言利落地推门进来:“殿下。”

刘徵沉吟了下,对他吩咐:“今夜子时你去齐二公主房门的窗前盆景下,取一封信,然后悄悄送去朱家沟。”

赵九愣了一瞬。

“嗯?”

“是,属下领命。”

赵九领完任务就退了出去,刘徵静立片刻后,掀开被褥上床,现在是秋季,夜里已经很寒凉了,可刘徵只盖一床薄被,那是很多人盛夏所盖。不知过了多久,仅盖薄被的二皇子额头浸出汗意,他面颊逐渐泛红,整个人陷入了躁动状态中。

刘徵知道自己在做梦,过了这么久,再看到梦中的场景他亦能稳住情绪,不再如最初那般,情难自抑。

可今夜的刺激,比起初次梦见她不遑多让。

因为这一次,梦中换了个场景,逼仄八宝阁和竖柜之间,女人呼吸只能喷吐于方寸间,于是那方寸间含括了所有燥热。

她手无力地抓住他结实的胳膊,颤着声求他换个地方。

此时的冷梅香已不是幽冷的,是用滚烫炙热火焰熏过,浓烈,沸腾,把他整个人都迷于其中。

“等一下再换。”他听到他哑的几乎着火的声音,“菀菀。”

今日见殿下未能按时起床,有事想告诉他的陈管家敲响他房门,几个呼吸后传来低哑的嗓音,“进来。”

陈管家推门而入,一进门就对上双泛红的眼睛,而且不仅是眼睛红,眼角都有些红。说句心里话,他家殿下虽然比不上赵国公主凝脂白的肤色,但也是冷白皮,夏日太阳暴晒,黑上几个度,但如今入秋两个多月,殿下已经白回很多了。现在他眼周犹带轻红,周身的清冷淡去,增添了些许妖异。

不过陈管家没心情欣赏自家殿下不同的风姿,老人家眼底只有担忧,但往日只能担忧,今日他迫不及待说了个消息:“殿下,老奴寻到一位来自南疆的蛊师了。”

刘徵忽地抬起眼。

一个时辰后,某别院中,刘徵带着黑纱斗笠步入其中,他把手腕伸出来,那位打扮的有些怪异的蛊师手搁在他脉搏上,不仅看了脉,还看了好些地方后,他摇头道:“公子,你未中蛊。”

“当真?”刘徵沉声问。

“那自然当真,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那人很不高兴刘徵怀疑他的水平。

刘徵知道,陈管家能带到他面前的人,不可能是坑蒙拐骗之辈,他说没有,应该的确没有,确定这个结果后,刘徵不知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公子能否说说你的病情。”那个蛊师又说道,“虽然不是蛊,你身体也没病,但老夫见多识光,说不准能从病情判断一二。”

“老夫?”虽然隔着斗笠,视线不是很清晰,可对面的男子最多三十岁。

“老夫看着小,但已经年满五十了。”对方笑眯眯说,“你要不要说啊,小公子?”

刘徵端详了他片刻,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他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嘴唇微动,声音过了片刻才传出来,“我时常梦见一个人。”

“然后?”那人好奇地问。

刘徵垂在膝上的手逐渐收紧,“是一个女子。”他舌头在齿尖转了几圈才吐出下一句话,“我梦见,我和她在某些地方……”

“地方……欢爱。”最后这两个字,刘徵说的很快,仿佛口中有什么猛兽逼迫他快些吐出一般。

“原来是这样。”蛊师手撑额头研究了一下,然后望着刘徵笑眯眯道:“可能是公子心仪于她。”

这话一出来,刘徵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周身还散发出股冷气,炎炎夏日里或许为让人心旷神怡,微寒秋日里,就会变成打哆嗦了。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便说。

刘徵是真觉得不可能,他虽然不知道爱慕个人是什么滋味,但他从过军,看过书,见过许多将士讨论故乡的心上人,也看过书上描绘心动的情绪,他不会时刻想起赵菀玉,更不可能因为她哭一下就心疼,也没有因她笑一笑便心喜。

她只是个寻常女郎。

蛊师见他如此掷地有声,不像遮掩,他摸摸光溜溜下巴又想了想,明白了,“有种意识藏在内心深处,小公子可能意识不到,但你内心深处是想得到她的。”

“当然就算不喜欢一个人,也会想要她的。”怕对方不理解,蛊师还多说了两句,“就比如我不喜欢我妹妹,但我也不喜欢我妹妹叫别人哥哥。”

这是什么臭例子,但好像说的有几分道理,刘徵沉默了下。

那蛊师又道:“小公子,我这儿可以给你提个法子。”

刘徵看向他。

蛊师神色正经,隔黑纱望向他的眼睛,“得到她。”

“或许得到后,你就不会如此魂牵梦绕,魂不守舍。”

第8章 三日

太子一事后,这些日子皇城众人都有些缩手缩脚,如此一来,赵菀玉日子清净不少,闲来赏花看书,抚琴奏乐。

不过这日,来了个约定好的客人,宋漓书。

她不仅人来了,还带了好几样礼物,有东北的人参鹿茸。马上就要入冬,还有两件雪白狐皮,可以做成狐裘避寒。

赵菀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拿着白狐皮展示了半晌的宋漓书被她这样盯着,声音终于小了起来,“菀玉,你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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