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将军后(127)

作者:明月卿酒

夏寒青起身。

先前叫宫人采摘下来的梅花和白雪还在小厨房用东西装着。

“你教教我,我来做,好不好?”

萧则绪抓了抓他衣角,眼巴巴地看着他。

“不行。”

夏寒青拒绝的很干脆。

“殿下金枝玉叶,怎么能沾染这些事情?”

“那我不吃了。”

萧则绪一转身就要去看那些奏折。

夏寒青:!!!

他立马又快走两步,从背后将人抱住。

“臣答应就是了。”

身后传来夏寒青闷闷的声音,萧则绪弯了弯唇角。

早在平珠那边了结之后,百刃便带兵回来了, 如萧则绪所说一个士兵也没死, 赫连咎用兵如神很快便将他的大哥赶下马,自己坐上王储之位。

赫连池如今死无全尸。

百刃正系着围裙, 听说萧则绪又要亲手做糕点,当场笑得直不起腰来。

“笑什么笑?你这个月的工钱也没了!”

百刃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苦相,身上围裙一解。

“殿下, 请吧。”

萧则绪搬了个凳子让夏寒青坐下,身为孕夫不能站立太久。

先前宫里头就有怀孕但不知情的妃子被淑妃罚跪罚站, 结果孩子没了。

夏寒青乖乖坐好, 拿着围裙双手环过萧则绪的腰帮他系好, 萧则绪趁机偷亲了一下,笑盈盈地转身将方才摘下来的梅花枝摆出来。

“殿下,先将梅花挑完整的取下来。”

夏寒青看了一眼,还是不太放心,“要不还是臣帮殿下一起吧。”

他从旁边取了一只干净的碗,又坐回去,拿着梅花枝开始摘花,神色认真。

萧则绪看了他一眼,白瓷碗内满满当当的红梅,一股寒香冷意涌入鼻尖,像极了那晚夏寒青身上的味道。

“然后呢?”

“洗干净。”

萧则绪拿着水盆盛了水,将花瓣倒进去,层层叠叠红梅翻浪。

“要不还是臣来洗吧,殿下的手不要沾这些。”

夏寒青撸起袖子准备从他手中接过,却被萧则绪躲了过去。

“说好的我来,你再动手不许你吃。”

夏寒青只好悻悻地收了手。

然而萧则绪很快就被自己打脸了。

他在夏寒青的指挥下加了适量的水和面粉,开始揉面,这面团却好似泥巴一样粘在他手上怎么都下不来。

加水加面,死活揉不成团。

他揉了半天,最后把没成形的面团往案板上一甩。

“不吃了!”

他愤愤地摘下围裙,一扭头就见夏寒青诧异地盯着自己,联想到自己方才斗志昂扬的神色。

他忽然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旋即找了个借口转身跑了。

“我突然想起来宫里还有一些奏折要批,让百刃做吧。”

夏寒青站在后面简直哭笑不得,殿下还真是孩子心性。

一个面团将他气成这样。

他走回去净了手,将那只被甩下来的面团揪下来一块放到旁边,将剩下的放在案板上开始揉面,动作熟练麻利。

书房内萧则绪还把玩着那只梳子,目光盯着下方跪着的刘犇。

刘犇擦了擦额头的汗,脊背都快要被这凝重的气氛压弯了。

“前些日子听说太医院的李院使告老还乡了?院使一职悬空,刘院判可有推举的人?”

刘犇屏住呼吸,细细想着萧则绪话里的意思,他怎么觉得此番好像是要提拔他的官职?

“臣不敢妄言,右院判黄铁生大人德高望重,医术精湛,臣以为或可担此重任。”

院使之下便是左右院判,刘犇为左院判,黄铁山为右院判,院使一职悬空,一般是要在这两个人中挑选出下一任院使。

萧则绪笑笑,似乎并不满意他这个回答。

“刘太医怎能妄自菲薄,长他人志气,孤以为刘太医钻研医术、独出心裁,也是极为合适的人。”

“刘太医治理父皇重病有方,父皇能够醒来全凭刘院使有功,应当嘉奖,福乐,传孤指令,晋刘犇刘太医为太医院院使,接替李院使的位置。”

刘犇愣在当场。

什么治理重病有方?

陛下什么时候醒来了?

“陛下他何时……”

刘犇脊背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在宫里头当了几十年的太医,上一回这般战战兢兢还是三年前皇后娘娘重病,他们全聚集在淑妃宫里时,总觉得脖子上冷风嗖嗖,好似架着一柄冷刀。

他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突然又了一种重新的认识。

这位八岁入朝堂,十五岁被废除太子之位,却又在十八岁一记回马枪重新杀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扫整个朝堂和皇宫,甚至整个京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肃王端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便是执掌天下兵马的大将军都被他一句话赶回府里闭门思过去了。

刘犇眼底对萧则绪多了一丝更甚的敬畏。

“已经醒了啊。”

萧则绪随后胡诌。

也不算胡诌。

马上就醒了呗。

“啊?”

刘犇一惊,只擦着额角的冷汗,连连称是。

“你先前不是问这把梳子是何人所赠吗?这梳子是孤的母后生前挚爱之物,乃父皇所赠,母后的病册可还收着?”

“收、收着。”

刘犇咽了咽口水,满是惊骇。

难道是陛下要杀皇后娘娘?

没错了,当初本就是陛下拦着不许任何太医前去诊治。

“父皇醒了,他最喜欢去长乐宫里坐着拿这把梳子把玩,你应当知道孤是什么意思?”

萧则绪声音听着不重不缓,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威仪天成,他转身唤了听澜,让他将梳子重新送回长乐宫,放回原处。

“是是是,臣听殿下的。”

刘犇没敢多打听。

他在宫里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听不明白萧则绪话里的意思。

无非就是旁敲侧击地告诉陛下这梳子有毒,难怪陛下这会儿要醒了。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应该也就了结,刘犇跪在下面,已经准备好随时起身告退。

谁料萧则绪突然又拿出一叠纸,旁边的福乐很有眼力见儿地接过纸张交到刘犇手中。

“孤先前走访民间,误食毒菇,山野之间百姓喜好挖野菜蘑菇为生,这其中很多东西都是有毒之物,食之,轻则生病,重则丢命,孤便想着出一本山野食志,记录这些东西是否可食。”

刘犇跪在下面翻阅着手头之物,所用之纸无非是乡野之间最为粗糙的黄麻纸,墨渍也带着一股刺鼻之气,然而纸上字迹刚劲有力,一丝不苟。

每一页字体端正工整并详细地描写了这些蘑菇食材的形状、大小、颜色、特点、食用后的症状等。

描述旁边还配了一个简单的图,图画简单但重点突出了蘑菇的特点。

“这是……这是殿下亲手所录?”

刘犇捧着那几页纸,当金子似的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正是。”

“听闻尔有一子,博览医书,痴迷药理,将此事交托给他如何?修缮完成后多加拓印发往民间、军队。”

“医书之上,便以令郎之名署于首位,所有参与编撰医者,均加姓名,流传百世。”

“先出一本常见之物,不必急于整理全部,日后再加以修补,整理成第二部 。也不必学神农尝百草,医者不易,性命重要。”

刘犇一听,当即眼含热泪,双手交错垫于额头朝萧则绪重重行了一礼。

“臣代犬子多谢殿下厚爱。”

这可是流芳百世、名留青史的好机会,到时人手一本,书封之上,他的儿子居于首位,必定传诵千古。

“孤有一人,军医陆修文,见多识广,先前他拿走了一份抄录本,已作了些补充,便一同修缮吧。”

“过几日太医院招募新人,你亲自监考,挑一些给令郎备着。”

“臣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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