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77)

作者:张部尚书

一朝天子一朝臣,说不定陆松节未来又要和白氏深交,只要白绮英不反对新法令,他乐于陆松节与白婉重修旧好。如此,他当初逼陆松节休妻的罪过,也能轻一些。

白婉还没回过神,徐太安忽然不见了。

白婉也想趁势回小厨房,却被陆松节叫住。

“婉儿,我好不容易解了禁令,你好狠的心,也不理我一理。”陆松节快步过来,拦着她去路。白婉不应他,往左走,他拦着左边。往右走,他拦着右边。

“谁就跟你和好了?犯得着理你?”白婉故意道。

陆松节就是不让她回小厨房,又握住她的手,揉了揉道:“婉儿,你别糊弄我,我听皇上说,你替我求情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白婉不知怎么的,心跳得厉害,想把手抽回,陆松节却又攥得更紧。

“我以为你会趁势南下,从此不理我了。”

他认真地看着她,又道:“其实,我这几天也想,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走了更好。可你没走,婉儿,你不知道我多高兴。”

他说得她耳根发红,心更跳,忍不住说反话:“呸,我现在倒后悔,在这呆着做什么。左右你也没事了,我应该南下了。”

她松脱他的手,要往小厨房走去,陆松节便在原地看着她。白婉不免停下。

“你又做什么?”

陆松节想了会,眸光清亮道:“……我在想,如果你真的想走,我是不是不该强留你。”

他能这样说,当真像她祖坟冒青烟了,白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认真的?”

他果然又笑了,赖皮道:“当然,我这做女婿的,也该陪你到江南看看岳父岳母大人。你要几时出发,我给你指条官船,保证速度最快,睡得最舒坦。”

他果然没个正行,白婉忍不住道:“我多余信你。”

不过,她也不后悔救他。

比起让他死在牢里,她愿意看他在她面前死皮赖脸的样子。这些日子她常听院里母子耍嘴皮,说外头世道不一样了,说陆松节如何如何厉害。

她知道他在做好事,也知道他在改变。若他“中道崩殂”,她反倒惋惜。

白婉又要往小厨房行去,陆松节终于跟上来。

“婉儿,你别生气,我是真心的。”陆松节追着她,缓了语气,“我现在只有这条私心,你原谅我,跟我好,我从此都听你的……如果你跟着我一直不高兴……”

“你要如何?”白婉眉梢一挑。

陆松节默了会,方道:“我会撤了这小宅周围的私兵,亲自送你去江南。”

天日昭昭,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陆松节这几日被禁在官邸,不敢奢望白婉求情,更没想到萧于鹄会为他求情。也许白婉说得对,有些事求不得。强让白婉在身边,也许只会滋长她对萧于鹄的念想。

他若失去白婉,也该怪从前没有珍惜她。如果他能待她好些,或许五年的光景,她早该把萧于鹄忘干净了。亡羊补牢,有时也于事无补。

他终于破了自己的执妄,倒让白婉刮目相看。

白婉环顾四周,没有人盯着他们,可她却没来的心绪。她干脆先不去小厨房,只绕到后院。陆松节得不到回应,便跟着她。

白婉寻了个不易被人觉察的角落,确定周围再没人了,才道:“陆松节,你想知道我如今心底怎么想的吗?”

“想知道的话,站定了。”

陆松节凤眸微敛,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等他依言站定,白婉又道:“再背过身去。”

陆松节便转过身。

“婉儿,你要做什么?”

白婉便踮起脚尖,弹了一下他的脑瓜嘣,“我现在只想弹你这一国首辅的头。想来这天底下,再没有人比我更神气了。倘若往后我骂你你不还口,打你你不还手,我姑且勉为其难,再叫你一声。”

陆松节舔了舔后槽牙,没想到自己会被白婉耍,不免哂笑转过头,径直把白婉揽到跟前:“你要叫我什么?”

他贴她贴得近了,又见她眼波流转,羞红了脸。

俄而,白婉攥紧他的发,逼他更近些,附耳道:“叫你……陆郎。”

这一声,差点没让陆松节松手。他随即狂喜,忍不住抱住她:“好婉儿,为着你这声,我今夜再不洗耳朵了。”

后院角落偏僻,他如何与她亲昵,别人也看不到。白婉却还是羞,忍不住踩他:“亏你能说出这话,你不嫌脏,我还嫌呢。”

“那要洗,也得等我把这声受用够了。婉儿,我爱听,你再叫一遍?”可他再求,白婉也不说。

陆松节便挠她,逗她。白婉被逼无奈,“狗东西,再欺负我,我让你好看。”

他果然老实,只惊觉自己先前没有眼力见。

“好婉儿,我哪敢欺负你。”他忍不住又道,“今儿你也别再做什么鸭子,待为夫给你漏两手。你只管吃我做的。”

“你会做饭?”白婉一时新鲜。

陆松节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挽起袖子:“我这些年走南闯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今儿高兴,只想伺候您。”

*

陆松节大话说得,真到了厨房,连如何切菜都办不好。徐太安难得逮着他短处,笑得前仰后合,反被他踹了一脚。

“少废话,把鸭子毛拔干净。”

两个大男人叉进来,自然没了萧素馨和白婉的事,她们只得在窗外偷看。

虽则最后成品一言难尽,但大家仍抱着不能暴殄天物的心理,含泪吃了。

席间,几人又论起黄玠。

陆松节悠然道:“等御药房那边有消息,我会寻个机会,让皇上知道这一切。他敢对太后下手,顶上的漆纱帽自是保不住的。”

萧素馨听他们你一眼我一语,忽然不怎么吃了。

白婉不免拍了拍萧素馨的背:“怎么?就要摆脱他了,不高兴吗?还是这些日子要故意奉承他,太累了?”

萧素馨摇了摇头:“不是……我也说不好。”

徐太安不禁道:“萧姑娘,若是累了便好生歇息,这些日子不必再会他。睡一觉,再睁眼,天下就太平了。”

“怎么给你说得像做梦似的。”萧素馨笑道。

“你就当是梦,也是我们精心给你织的。”

萧素馨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

黄玠是赵恒的看门狗,这些年权势煊赫,敛了不少不义之财。但敬宗喜他,赵恒喜他,无论他如何奢靡,别人都管不得他。

七月流火,太后上官氏的病况忽然急转直下,赵恒惶恐不安,终日侍奉在侧。

后来,有内宦密告赵恒,黄玠在给太后服用的参药中暗下手脚,意图谋害太后,赵恒初始不相信。某日,他为躲避陆松节问询课业,忽然便在御药房撞到个想下药的小黄门。那小黄门一直都在黄玠跟前服侍,赵恒还没问,他什么都招了。

赵恒仍犹豫,只命人拿下他,到厂狱细加审问。太后上官氏却勃然大怒,敕令赵恒严惩黄玠。

萧素馨最后一次到黄玠的外宅时,宫里还没传来确定的消息。

但这外宅却变得死气沉沉的,总在黄玠跟前伺候的小黄门们一个个都蔫了,缩在角落里不敢触黄玠的眉头。

黄玠穿着身墨色交领直裰,跪在蒲团前。但他面前没有观音相,只有空空如也的一张神女踏春图。

四周的蜡烛明晃晃的燃烧着,把萧素馨都熏得流汗,黄玠却似刚破冰出来,脸色苍白无光。连那士人所穿的直裰,都泛着凛凛冷意。

萧素馨止住了步子。

“小素馨,你都知道了?”黄玠开口,声音有些细。

他问的应当是他上官氏敕令赵恒严惩他的事。虽然宫里还没消息,但他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他有些失措道:“其实奴婢也没想到,那是陆松节他们设庡㳸计的个圈套,他们一直在暗中等奴婢掉进套里。小素馨,你知道奴婢为何没有觉察吗?因为我怕被你厌弃。如今我就要去了,往后偌大家业,我留给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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