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不从周(124)

作者:绿皮卡丘

是出格了些,可都顾不得了,他一腔的火无处泄,非如此,他真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旁的事。

谢郁文蓦地叫他抓住了手,本能往回一缩。可他捏得紧,挣了两下只是徒劳,索性便随他去了。

陆大人不开心,她看得出来,她也不痛快。适才在御前,最后的缠斗间,官家几乎像个杀红了眼的野兽,不管不顾只将她往床上拽,那模样真有些将她吓着了。

要说真会被那狗皇帝得手,倒不至于,可不着痕迹地脱身,她也没那本事。最后的场面势必难看,官家或面上挂彩,或伤及要害,无论怎样,谢家与官家明面上的和气是没法再维持了,她也不想闹到那一步。

还是陆大人如神兵天降,一声护驾警醒了官家,也救了她。今晚这遭她委屈透了,与官家斗智斗勇的时候尚不觉,满心唯有激愤,来不及想别的。可眼下见到了陆大人,像是在外头打完了架的孩子,打架时龇牙咧嘴张足了声势,将人都打走了,转头见到自己人,腿一软扑到怀里哭,才想起来委屈。

谢郁文不由鼻子一酸。她自己能应付得来,可有人在身后替她撑腰,还是觉得窝心。目光往下,在袖口打转,陆大人这牵手牵得不太讲究,大手往她手背上一拢,用力是真用力,将她骨节握得生疼。

却不怎么舒服。谢郁文一笑,有点苦中作乐的况味,小手在他掌心里扭动。捏得紧,不太容易,拉拽了两下,惹得陆大人侧眼看她,她朝他眨一眨眼,手上的钳制便松了,她一抽一握,手心相贴,松松的,倒更贴近了。

本来心情一塌糊涂的两个人,手牵手目不斜视朝外走,竟走出了些昂首阔步的味道。好在廊下侍立的宦官无一不弓着身子,低头垂目和入定似的,天雷滚下来都无动于衷。至于会不会拿余光觑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爱谁谁吧!明天的事情就留得明天再去烦忧,今夜便是天王老子来,她(他)都不伺候了。

两人一时都没作声。走出官家的院子,陆寓微脚步不停,也没说将她送往哪处安置,她也不问,只任他牵着走。

最后还是回到“云散月明”。两个时辰前来过一回,遇见那个动物,好一通折腾,完事出去绕一圈,最后还是回来了。一晚上遇着太多事,她觉得累,可陆寓微径直将她往后头的正房里带。

房门一关,领她在坐榻上安顿好,才松开手。陆寓微朝她身边瞅了两眼,踌躇片刻,还是去搬了个杌子,与她相对而坐。

他有太多话想问,可不知该如何开口,目光闪烁,狼狈地避过她,好半天憋出一句,“伤着哪里没有?”

身体倒还好,拉扯间胳膊磕在床围上,大约磕出了些淤青,隐隐留着酸疼。那些都不是事儿,若对着旁人,谢郁文半句都懒得说,可陆大人呢,那样深沉的关切之色里,蕴着沉甸甸的在乎。

被在乎的人,反能心安理得地抱怨。她嗔道:“伤着心啦。”

她是在撒娇,陆寓微一怔,心头的惊怒一下子就荡开了。有心情撒娇,事情应没有到最坏的地步,他神色缓和了些,仍不放心,“官家究竟……做了什么?”

官家令陆大人“彻查”,此刻他却没有先来问事情前后经过,只问官家做了什么,大约能说明在他心里孰轻孰重吧!

官家适才的举动,谢郁文其实不太愿意回想,稍一想起来仍浑身不适,那些放肆揉捏的触感,隔着层单薄衣料,仿佛还残余在身上。她不由往腰畔蹭了蹭,企图覆盖掉那些令人无比厌恶的摸索。

细微的动作落在陆寓微眼里,心中立刻有了数。顿时眸光一黯,气血上涌,身子猛然前倾,伸手就覆在她腰上,拧眉沉声问:“他碰了你这里?”

灼人的温度贴上来,直往她心头一蹿。其实细数起来,两人间肢体触碰不在少数,可都是机缘巧合或者形势所迫,这样直愣愣地、主动地、刻意地就贴上来,还是头一遭。

陆大人神色紧绷,眼神难掩锋芒,极具压迫感地笼着她。这压迫感与官家给的不同,可若要论不同在哪儿,她也说不上来,大约单纯就是她的喜恶吧!与喜欢的人贴近,有种惊心动魄的快活。

谢郁文点头,小声答应,“他勒我腰来着。”

陆寓微不悦更甚,“他还碰了哪儿?”手掌游移,又抚到她的脖颈,“这里有没有?”

脖颈上毫无遮蔽,这一抚惊得她一阵战栗,勉强动了动脑子,说这儿没有。

陆寓微“唔”了一声,并不算完,手上一顿,顺着她的胳膊一点点往下滑,又牵到了手腕上,“这里呢?”

好像都有。谢郁文如坠云端,半边身子都是酥麻的。怎么就顺着他说了呢?她也不明白,没有细想,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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