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个黑心莲帝师+番外(160)

作者:君若知篁

人生来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身份,不一样的家室,不一样的命运。

有的人一生鲜花着锦,记于纸上一整本书都讲不完;有的人却一生寥寥,就连死去都像一张纸一般,被人轻飘飘揭过。就比如苏渊渟。

苏渊渟之死在京中掀不起什么风浪,除却与他相熟之人会有几声叹息之外,其他世家的人更关注过几月的春试。毕竟那可是切实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事,其他人的死活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在此事过去的大半月后,谢安执收到了谢老太君的信,说是想念孙儿了,想要看看他。

思虑许久后,谢安执决定回谢府看看。

想来苏渊渟的事谢太君也有所耳闻,自然也知道谢家现在不怎么欢迎谢安执,他怕谢安执心里难受,所以主动写信要他回来,言外之意便是谢家没放弃他。因此他没理由拒绝,徒惹得老人家挂心。

长街喧嚣,谢安执坐在马车上觉得心烦意乱,尤其是车外悬的金铃,在此时显得格外吵闹。

他合睫养神,又睁开双目,再闭上,复睁开,心里烦躁不止,便只好绝了小憩的心思,撩开车帘看外面街市,也好打发时间。

这一瞧倒是瞧见了意料之外的人,钟楚泠和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子勾肩搭背从酒楼里出来,看着倒是市侩得紧,谁也猜不出来这是九五之尊。

马车与钟楚泠错身而过,她没有抬头看他。谢安执远远地注目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这才放下了车帘。

好在不是从花楼里出来,谢安执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谢府里,谢瑶姝又失去了自由。不过这回她倒没闹,毕竟临近春试,她知道她再怎么闹娘亲也不会顺了她的意,左右不过几十天的时间,熬一熬就过了。

她托着腮,执笔在纸上画小狗,画成后本想翻下一张,想了想,又掐着笔在狗身上写下谢安执的名字,美滋滋地撕下来贴在案头,又接着嚯嚯下一张纸。

这种幼稚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甚至让谢安执打个喷嚏都不能。她在这笔下诋毁,谢安执依旧与谢太君相谈甚欢,尽兴处,谢太君还想召集全家中午一起吃个饭,却被谢安执拒绝了。

“安执只想和姥爷好好说说体己话,不必再烦扰其他人。”

“孩子,”谢太君正色道,“你是咱谢家的人,你回来是全家团圆,怎会是烦扰其他人?”

“安执心里与谢家一处便好。”谢安执噙笑应了,轻描淡写把一起用膳的事翻了篇,谢太君劝他不得,只好由着他。

因着年纪大了,哪怕强撑着精神与孙儿说话,谢太君的眼皮还是渐渐眯合起来,谢安执将声音放轻,哄老人睡下后,不动声色地离开了谢太君的院子里,转而故技重施,从后门出去。

今日出宫,还是要去见权恩非。

他的计划被谢太卿搅成一团乱,在谢家眼里的利用价值也大打折扣,为了重拾谢氏族长的青眼,他决心将养在权氏那里的亲卫交出来。

虽然失了一张底牌,但也好过眼睁睁看着谢家站到谢太卿身边自毁前程。

权恩非自收到他的信便知道他心里打算着什么,怒极反笑,说道:“谢安执,你一门心思便只想着谢家。这支亲卫费尽你我心力,自留下来,绝对可以好好护着你安然无虞,为什么非得拿出来,就为了那可笑的家族?”

“莫说废话,照做便是,这些日子你把他们集结起来,将令牌交予我。”

“我若不给呢?”权恩非磨牙道。

“留在你手里你也没有办法用他们。”谢安执冷声道。

权恩非冷眼道:“是,你是他们的主子,我用不了。但我就是不想拿出来,宁愿让他们废掉,也不想给谢家。”

“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谢安执清冷的面容浮现了疑惑,声音也微微变了调,“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反悔,日后也不必由你看管这支亲卫,于你而言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早知你是被自身之外绊住手脚的废物,我又怎会和你做交易。”

“倒也不必这般说,此事并不会牵连到你。”谢安执对他的怒意感到莫名其妙,连解释都觉得多余,撂下这句话便抬步离去,却没见权恩非的神色愈加可怖。

“优柔寡断的废物就应该去死。”权恩非如是道。

走在回谢府的路上,谢安执愈发觉得权恩非今日很是不对劲。

虽然他早知权恩非并不是个什么好人,与他做交易也实是与虎谋皮,可人生如弈局,走的哪步路不是在作赌,他只是没想到权恩非的反应会这么大。

不过此事也没有危害权恩非的利益,权恩非应该不会干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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