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个黑心莲帝师+番外(75)

作者:君若知篁

谢安执将钟楚泠掩到身后,反唇相讥道:“京中不比边塞,将军莫要这般不知轻重。”

萧容泽向来嘴笨,能动手就绝对不动口,凡是涉及动口之事,她向来得不着赢头,眼下又不可能对一个少年动手,遂将唇抿成一条线。眼见着谢安执要拉钟楚泠走了,才开口道:“小殿下,臣与您颇有缘分,若是臣向陛下请愿来教您,您愿不愿意?”

钟楚泠抓着谢安执衣角的小手紧了紧,半是期待半是犹豫地看向萧容泽,而没有看到谢安执骤然黑下的脸。

她没说愿不愿意,可谢安执知道,她内心对此万分期待,萧容泽自然也看透,飒爽一笑,道:“既如此,就这么说定了。”

那是钟楚泠少有的脱离谢安执做的决定,但那时谢安执如果阻止她,她一定会谢绝萧容泽。

谢贵君知晓此事后勃然大怒,自家儿子尚未择了武学先生,钟楚泠就已领先他一步,还是拜边塞战神萧容泽为师,这般看来,钟泽瑾立时矮了钟楚泠一截。

那也是他第一次责骂谢安执,先前谢安执为钟楚泠过生辰之事,他就有了怨气,更别说这次谢安执又眼睁睁看着萧容泽选中钟楚泠,却没搅黄这件事。

当时骂的内容谢安执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谢贵君说他再这样下去,就只有回家嫁人这一个命运。于是在那之后,他有意疏远钟楚泠,心硬下来看着小姑娘撑着伞在秋雨里等他好久,等到远方山影在黑夜中消失不见。

她以为是自己被母皇指给萧将军教习武艺引得她的安执哥哥生气,于是学了钟泽瑾的坏毛病,萧将军来宫中教她时,她便偷摸着逃课,躲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一直到萧将军离宫。

所以在她走失之前,她与萧将军也只是名义上的师徒,而未曾有过教习上的交集。后来她回宫,多得是萧将军喜欢她,不介怀她先前逃课之事,不计前嫌地悉心教习武艺,这才让她没在其他皇嗣中落了弱势。

回来后的钟楚泠曾在扎马步时被谢安执瞧见,她还招手要谢安执一起来,目光坦荡,不事城府。

……

钟楚泠从谢安执那里收走书后,便随手放到了书柜中,也没再看。

这种书,只适合在床笫之间寻个乐趣,连打发时间她都懒得用,若谢安执不献身,大概永远也没有这书的用武之地。

钟楚泠早发觉自己并不是一个重欲之人,她在民间时,曾在花楼里打过杂,这般事自是见过千百回,也只觉得恶心。

有人一掷千金,只为春宵一梦;有人起早贪黑,只为赚那油津津的几枚铜钱。

这般销金窟里的欢爱营生,她最是瞧不起。

所以那般对谢安执,她只是为了羞辱他,而非出于任何情爱。

只是被她那样羞辱,他怎么好像还很享受的样子?

谢安执遣人来询问秋狩后宫安排的时候,钟楚泠刚在御书房的小榻上小憩醒来,如往常一般道:“按凤君心思来办就好。”

后宫也没皇嗣,倒不用安排太多,余下便是礼部的事。

谢安执安排好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作息,倒不用担心钟楚泠,她自那晚之后,已经很久没来了。

想起那晚,谢安执身子陷在被子中,脸上又起了燥热。

少女似鬼魅的声音还在耳边回旋,他撩起袖子,舔了舔干裂的唇,看着手臂浅红的印记,耳垂因她的话而灼热滚烫。

若是不知便罢了,可他现在知晓男女之事,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越是在脑子里反复转旋。

于是梦中逢春,桃花粉蕊被谁撷下,被谁碾碎,沁出浅浅淡淡的粉红汁液,顺着呼吸淌下。

月光在眸中蓄着的水泽里破碎,他含着指尖锁住唇中声音,双足像是被泡在凉水中,小幅度地掀起浪波,在月下划出一道泛着银光的轨迹,茫然飞流,没有终期。

他浑身虚汗地醒来,正想唤人进来为他倒点水来喝,在坐起时发现身子的不对劲,迟钝地掀开被子,才晓得发生了什么。

这种事,上一次发生还是他十字打头的年纪里。

谢安执以被掩面,羞赧与无措一股脑上涌。到了宫中,向来游刃有余的他总是无助,像一只可怜虫。

他只得自行起身换了衣裳,裹了大氅躲到小榻上,晾着床榻与旧衣裳,期望它们能在天亮之前干涸。

还好今晨来服侍的是冬青,他向来不多说,也不问自家主子半夜上了小榻,拿着书,似是苦读的模样是为何。他没说自己发现了什么,默不作声地收走衣裳、换好被衾,安静退离。

……

秋狩如期而至,秋高气爽,虽然过几日便是立冬,但往往过了立冬,京中还是一派深秋寂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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