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还乱(36)

作者:尼罗

沈嘉礼似乎是没什么食欲,而且心不在焉,嘴角又噙着一点笑意,仿佛是有所向往的模样。慢悠悠的喝光了一小碗米粥,他将双手按在桌子上,忽然出了一会儿神,随即清醒过来,一点一点的调整了面部表情,做出了若无其事的态度,毫无感情的说道:“多吃点。”

沈子淳满口都是饭菜,鼓着腮帮子“嗯”了一声,仍然是不肯正视他。

饭后,沈嘉礼无所事事,回到客厅继续读报纸。那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盘子糖果,他将报纸摊在茶几上,一边看那文字,一边伸手拿起一块硕大硬糖,慢条斯理的剥开了半边糖纸——忽然觉察到前方有个身影在晃来晃去,于是他抬眼放出目光,同时将那硬糖送到唇边,小小的吮了一口。

沈子淳手足无措的站在他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慌,有些傻气。而沈嘉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又下意识的伸出舌尖,在那块硬糖上缓缓的舔了一下。

随即柔软的嘴唇凑上去,他这回“啧”的吮出了声音。

这硬糖没什么好吃的,除了甜就是甜,而且甜的不地道。沈嘉礼将其扔到了烟灰缸中,然后舔了舔嘴唇,很疑惑的问道:“小淳,你这是有话要对我说?”

沈子淳盯着他的嘴唇,懵里懵懂的随口答道:“没、没有……我是……我是……”

他实在是诌不出借口了,索性走上前去,弯腰从那糖盘子捡出一枚糖果,手忙脚乱的剥开糖纸塞入口中。沈嘉礼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孩子是想要吃糖。

于是他低下头,继续读起报纸来。

沈子淳搭讪着走到窗边,站立着向外望去,眼前闪现的却是他三叔的嘴唇——鲜艳的,润泽的,微微在那糖果上吻一下,轻轻发出“啧”的一声。

这样美好的嘴唇,三叔昨夜却用它来取悦那个姓段的。

沈子淳再次回想起了那一幕情形——阴暗的房间,摇曳的烛光,三叔像中了邪一样任人玩弄,皮肤反射出瓷器一般的细腻光芒……

暗暗伸手捂住下身,他狠心的用力抓了一把。在骤然来袭的疼痛中,他猛一闭眼咬牙,那一点热痒的骚动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沈子淳失魂落魄的,自己在楼内逛来逛去,心中就只有这一桩事,翻来覆去的想,想到最后就如同病了一般,面颊耳朵都滚烫的,手脚却冰凉,一颗心不时的就要大跳一阵。夜中的情形太像一场诡异的梦,让他先是觉得恶心,随后觉得可怕,末了却又想将这怪梦再重温一次。

他的身心都很难受,自己躲在洗手间里脱了裤子,长久的不肯出来。他也早就发育了,可是从来没有这样骚动过,单是将下身曝露在空气中,就已经是心痒难搔。合身扑在冰凉的、粘贴了白瓷片的墙壁上,他无声的哭哭唧唧、腻腻歪歪,抓心挠肝的蹭来蹭去。又偷偷溜进客房中去,看到了房中烛台上燃剩一半的几根红蜡烛——这让他回想昨夜,越发难熬。

如此闹到下午,他竟是疲惫不堪、心力交瘁了。

沈嘉礼自有心事,也不去关注这位贤侄。及至到了晚上,他见这孩子摆出长住的架势,毫无要走的意思,就出言询问道:“把你大哥哥的房间收拾一下,让你睡,好不好?”

沈子淳怔了一下,愣头愣脑的应了一声:“哦!”

沈子淳需要一个封闭而又独立的空间,来整理满脑子的混乱思绪。

当夜他独自上了大床,翻来覆去的烙饼。这张床当年本是为沈子靖预备的,沈子靖那样一个大个子,自然要睡大床,如今倒是可以让他随心所欲的乱翻乱滚。如此过了许久,他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心中想道:“大哥哥这些年一直在三叔家里管家,他知不知道三叔和别人干那种事?还有三婶——三婶是不是因为这个,才离家出走的?”

这两件事都是没有对证和答案的,他揣测了半天,毫无头绪。糊里糊涂的转移了思路,他在迷蒙中侧身骑着棉被,却是想起了往日在学校中,一班淘气学生常讲的污言秽语。往日听到那些话,只知道是在刺耳露骨的骂人,并不曾详究;如今细细的琢磨起来,竟是每句话都富有深意。

沈子淳半睡半醒的回味着那些言语,越想越是有味。最后他脱了裤子光了下身,又将棉被圆滚滚的卷起来。翻身压在棉被上,他效仿昨夜那段至诚的姿势举动,分开双腿撅起屁股,骑着棉被上上下下的乱拱乱蹭,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倒也有些意思在里面——只可惜没什么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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