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说(181)

作者:奉旨填词柳三辩

但一切的源头都在于,我不再是一个人。

我已经在美国读研了,现在和杜彧隔着的不是一道屏幕,是一片无法逾越的太平洋和十五个小时的时差。

我们的消息永远隔着两个睡觉的时间段,很少能及时回复,于是每个片段都格外宝贵。

我很想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但一想到他也在彼岸想着我,心里又会好受很多。

我不是一个人了,真的不再是。

至少他每次在半夜四点回复的“滚”都会更有温度,因为后面往往加一句“赶紧去睡”。

真是别扭得可爱。

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最近在思考怎么执行,实在煞费了我一番脑筋。

舍友Lucas买了套家居服,连体的,毛茸茸。拉链从领子开到腰腹,上厕所还要先把上衣脱一半才能掏鸟遛出来,实在鸡肋,又丑又娘炮,难看得要命。

但我转手就买了一套,浅粉色的,迫不及待想给他穿上。

他穿上一定又娇又羞,上厕所的时候会把毛绒上衣褪到臂弯,肩胛骨漂亮地向后折起一点点,光滑赤裸的背间微微凹陷,瓷白胸前上的小可爱会和衣服颜色相映成趣。如果觉得冷了说不定还会瑟缩成硬硬小小的两个,和细瘦腰肢组成惹人怜爱的线条。如果没穿内裤就更好了,直接顺着柔软的衣料就能向下摸到若隐若现的臀瓣和腿根。

他会气咻咻地瞪我,但是放不开手,不能将我推开。这时候我就可以……

啊,不行,光是想想,我就硬了。

好想他,好想他,好想他,好想他。

好想见他。

这次回去,就再也不要分开了吧。

嗯,一定,不会再分开了。

作话:

监视扯的,不要实查,虽然感觉可以做到

第81章 番外四:一通电话究竟能引发什么

杜悠的高考结果并不太尽如人意,本来信誓旦旦要跟她哥做校友,结果数学里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平白无故多丢了十几分,对答案的时候哭天喊地怨声载道,最后也只得退而求其次跟仇人崔南哲成了学长学妹。每次跑外地上学都同去同往,俩人看上去挺乐呵,打打闹闹的,杜彧正好也放了心,懒得再管。

陆寅柯刚得知这消息时就笑了,一边把杜彧圈在怀里一边在电脑屏幕上编辑着个人档案,语态笃定地说,小姑娘肯定是故意的。

杜彧懒懒地翻上一页书,屡见不鲜地瞄过他光彩照人的简历,只平淡地叹道女大不中留,他管不起了。

陆寅柯一听,笑嘻嘻地凑上去讨了个带着果味的甜吻,一本正经地打着商量说你管我就好,我特别听话。

杜彧侧着脖子跟他对视几秒,随即往桌上趴下去,头枕在一只叠起的手臂上,闷闷地往屏幕上一指,说,你打错字了,真是笨蛋。

于是文档上跳动的光标直至第二天才重新开始向后移动。

不过……杜彧躺在床上,收回幽然投去的空荡视线,扯过身旁的枕头往脸上随意一遮。这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他最后还是留了本校的研,一是怕俩不孝子都远游去了,崔家父母孤单;二是学校多关照本校生,留校教书更容易;三是他每个月都会去疗养院看齐红霞一次,也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同情,这点他也一直没敢告诉陆寅柯。

只是杜悠和崔南哲都不在家,他留宿便不妥当,于是就会用陆寅柯给他配的备用钥匙住在他家里,也顺便除除灰祛祛尘,想着他哪天回来时多少有点人气。

想到这里,他困倦地翻了个身,正准备拿起手机设个闹铃小睡一会儿午觉,聊天消息却一条接一条地跳了出来。

陆狗「我操,你知道那个臭美国佬又跟我说什么吗,他又他妈的不满意!」

陆狗「他凭什么不满意啊?一天到晚就会提要求把我当免费劳力,从他嘴里撬个指导倒是比登天还难」

陆狗「Lucas他们都蹦迪去了!我真是迟早有一天要把键盘抡他头上」

陆寅柯嘴里的臭美国佬就是他在伯克利的导师,在人工智能的研究方面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拿。他只带研究生,而且每届人数极少,即使年岁已高,也是出了名的严苛嘴臭项目多,一点不满意就操着土骂劈头盖脸飞唾沫星子,被他骂到走人的简直难以枚举。但即使这样,每次一旦有他的名额,还是成百上千的人挤破头也要抢进去,放弃哈佛耶鲁斯坦福直奔他来的更是数不胜数,陆寅柯也不例外。

但他料想自己就凭着阿谀奉承和思想认同绝对不可能在同类人里脱颖而出,干脆啃下他的原版著作和好几篇学术论文,每个公式和附注都不放过,终于绞尽脑汁提出了对机器自我学习能力的补充,在发给他的邮件里加上了“But I think”,也是相当鲁莽的一种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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