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我下铺的兄弟是我的初恋(19)

作者:萧清明

当晚,夜明星稀。

初一和初二两个班总共二十来号人,在教学楼后面的草地上约了群架。

教学楼后面草地上新长的草,刚被我们薅干净,草地上翻着新土,有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

刘瑞也跟我们来了,不过他没有插手,他是想帮我们的,但是我不想拉他下水,就说:“瑞瑞你别管,这是我们哥几个儿的事。”我转过身骂去大头,气不打一处来,道:“艹,大头,你个小瘪三,谁让你告诉他的!”

他不放心,最后非要跟过来看看,于是,我就让他站在旁边观摩。

那场面,一人拆一条凳子腿就往对面的人身上砸,我们打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分寸,都默契的不往致命的地方砸,比如说头,这头上要是挨这一棍子,脑浆都能被砸出来。我们打人,专门往那身上看不见伤痕的地方一个劲儿的猛抽。

二十来个人,场面一度混乱,我就记得,那天晚上我的表现真他妈英勇,瑞瑞在旁边看着呢,他的视线比打鸡血还管用,让我根本感觉不到身上的疼。我抄起棍子,看见一个初二的就往他身上猛抽,来一个我抽一个,来两个我抽一双,阿伟和大头都被我的勇猛震撼到了。

结果,他们可能被我打急了,两个人压制着我,另一个人就要用板凳腿往我头上砸,那板凳腿上,我清晰的看见上面有一根小指长的铁钉。眼瞅着凳子腿要砸下来了,我认命的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挨到我身上。刘瑞冲过来,用手接住了凳子腿,凳子腿上的铁钉直接把刘瑞的手掌戳了一个洞,初二的见他手掌被铁钉刺穿了,几个人慌忙而逃。

我紧张的扶住刘瑞,只见他手上鲜血淋漓,额头上大汗淋漓,他痛的嘴唇发白,硬是咬牙没吭一声。我给他额头擦汗,心急火燎用我衣角轻轻给他手指擦血,却不敢把凳子腿拔下来。

阿伟和大头则急忙去找老师,当晚我和刘瑞一起去了医院,医生帮他把铁钉拔了,说他主动脉断了,并打了个破抗,给他的手缠了绷带。说他至少需要恢复个两个月,让我们回去观察一下,如果伤到肌腱,需要更久的康复时间。他韧带伤了,平时注意握拳和手指活动。

伤在右手,平时连字也不能写了。

教导主任把我们叫到了办公室,这已经不是挨顿骂就能解决的事,而初二的几个小子叫家长赔了医药费。打群架,老师肯定不能把家长一一全都叫到学校来。我们在办公室,一人挨了顿板子,屁股上都肿的几天不能坐凳子。二十个人排排站,屁股撅起来,几个老师轮流抽,抽累了换一个,那场面!

除了刘瑞没有挨打,其他人都被狠狠教训了一顿,毕竟他手都那样了,老师也不忍心,而且我们众口一词说刘瑞无辜的。我道:“老师,刘瑞没参加,是我手贱,硬要拉他一起过来,他还不乐意,他没打架,就站在旁边看着呢,被初二那几个给误伤了。”

这件事也不算大,但是给我们以后的生活带来很多不便,至于我,是对这种不便感到烦躁还是乐在其中,那就是后话了。

第9章

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阳春三月,门前的积雪都化了。

我褪下厚重的冬装,穿上了毛衣。

医生说,刘瑞的手不能碰水。我起个大早,先穿衣洗漱,收拾床褥,等我收拾完的时候,寝室里的其他人才眷恋不舍的悠悠转醒。

他们看到我已经收拾完床铺了,均震惊的大跌眼镜。

我看见刘瑞醒来,单只手费劲的解着纽扣,佯装自己起早了闲德淡腾,来帮他的忙。

我闲德淡腾帮他脱下睡衣,换上衣服;闲德淡腾帮他洗脸,因为他的手不能碰水;闲德淡腾的帮他记笔记,帮他收作业,就差闲德淡腾喂他吃饭,替他解裤子上厕所了。即使他说了没关系,不用了,我依然闲德淡腾的帮他做了。

三月学校要举行春季运动会,班主任还记着我们打群架的事,要我们哥几个儿去跑个接力赛。

“艹,可让条子抓到我们的把柄了!。”不知道谁开始用“条子”叫班主任的。总之,我们私下里就这么叫开了。

我感觉她就是故意整我们的,运动会前两个星期,让我们每天早在操场上跑个两千米,计时让我们在八分钟内完成,五圈操场跑下来,整个人都脱了一层水。

“累点也好,省的还有力气去打架!”条子穿着高跟鞋,盛气凌人的看着躺在地上无力的,奋力喘息的我们,讥讽道。

我们对着她踩着小皮鞋转身离去的背影竖中指。

学校规模小,运动会的规模也小,不像其他学校搞得那么正宗,与其说运动会,倒不如说是班与班之间的较量,而且运动的内容也不是跳高跳远打排球羽毛球这些,而是踢毽子跳绳接力赛拔河比赛等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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