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跟她旁边的女人一样，涂着粉，化了口红和眼线。

突然有人撞了秦川肩膀一下。

转过身一看，是姜飞。

秦川左右看了一下。

“涂岩没在啊？”

“他先去学校了。”

姜飞表情迟疑了一下。

“你刚刚是在看李艺嫙和她妈？”

果然是她妈。

“恩。”秦川看到姜飞表情不太对，“怎么了吗？咳咳……”

姜飞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几眼，叹了口气。

“走吧，我边走边跟你说。江樊杰他们就是事儿bī，这种事情都怕跟你讲。”

去教室的路上不算远，四五分钟就到了。

但是秦川还是很难消化完姜飞刚才跟他说的话。

实话实说，姜飞跟秦川的关系并不是很熟，只是江樊杰和冯謇都和秦川是朋友了姜飞才认识的秦川。

姜飞说的那些事儿，其实本地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

当初冯謇和李艺嫙谈恋爱的时候，是李艺嫙表的白。

冯謇那时候比现在还要年轻，也不像现在这样懒散冷淡。

纵然家里人和隔壁的叔叔阿姨都在说他们班上，有个叫李艺嫙的女孩子，她妈是开足浴店的。

在他们这个小县城里，有哪些人会去那种街边的小足浴店？

久而久之“足浴店”就成了那种地方的代名词。

冯謇听了也没当回事儿，在他印象中周围的长辈都是一副古板的样子。

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或许连外面都没去看过，思想陈旧而古板，看什么都是错的。

在一群还没张开的黑黑瘦瘦的女孩子当中，白净高挑面容姣美的李艺嫙无疑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个。

引人注目。

还有高年级的天天给她送牛奶，饼gān……

就为了在教室外面看她一眼。

李艺嫙似乎永远都是那副高冷安静的样子，不出去接人家的东西，也不主动像谁示好。

冯謇那时候一米七几，也不算矮，最喜欢的就是跟几个朋友一起去打篮球，不管是中午午休还是下午休息吃饭的时候。

李艺嫙也会在那两个时候去操场散步。

gāngān净净的白裙子，衬上容貌出挑的女孩儿，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

冯謇的球友们总会“不小心”在李艺嫙经过的时候把球扔出界外，然后连忙跑过去在人家身边捡起球，不要脸地跟人家搭讪。

冯謇从来都没做过这样丢面子的事情，所以在李艺嫙跟他告白的时候，他着实还愣着了。

难道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没给她丢球的人？

“我……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欢你。”面前的女孩子没了平日里的冷淡，红着一张脸，眼神明亮羞涩，低声地对着冯謇说。

“答应她！答应她！”

周围不乏看戏的人，还有好事者不停地chuī口哨。

“人家那么大个美女，你就答应人家嘛。”

“哟，震惊，高冷女神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同班小鲜肉作出这样的事！”

“我操，你可以去uc上班了哈哈哈，给你年薪三百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冯謇迟迟没动，内心十分之纠结。

明明这么一个大美女跟他告白了想要跟他在一起，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

别说心动了，连心跳频率都没变过。

这不正常。

所以，他答应了。

周围人全在起哄，连保安都赶来看是不是有人在校园里违反纪律。

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两个是一对儿。

虽然冯謇本人并没有这个自觉。

但是总会有人要提醒他李艺嫙在生气，他要哄。

他们两家在不同的方向。

李艺嫙跟着她妈妈住在足浴店上层的小隔间里。

有一次晚上的时候，冯謇被他妈使唤出去丢垃圾，发现李艺嫙跟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在散步。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上去。

毕竟万一是人家亲戚什么的就不好了。

但是他发现每天晚一点的时候基本上李艺嫙都会和不一样的中年男人在一起散步，有时候是见过几面的。

但他一直没问。

纵然他们是男女朋友，是应该比普通朋友更亲近一点的关系，但是他也没什么资格去过问这些事情。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段关系的岌岌可危。

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些古板的叔叔阿姨跟他说，他们班上，有个叫李艺嫙的女孩子，她妈是开足浴店的。

而李艺嫙就住在那个足浴店上层的小隔间里。

万一……万一呢？

冯謇不想用这么大的恶意去揣测一个女孩子，但是处处都让人忍不住怀疑好奇。

有天晚上他跟李艺嫙走到学校门口，准备分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听到李艺嫙非常惊讶地说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