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有愧+番外(39)

作者:水塔

“他人在哪?”

“哎呀哎呀,”楚修崔找了把旧椅子坐下,翘起腿,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表,“我看看,啧啧,现在估计已经被胖狗肏的哭都哭不出来了吧?”

肖走的太阳穴剧烈的跳动起来,眼睛也迅速的充血泛红,他怔了一下,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萧余听见自己有礼物给他时,有些惊喜的眼神。

他猛的冲上前去扯住楚修崔的衣领将他推翻在地,几乎用尽全力的朝他脸上锤了一拳。

楚修崔竟然还在笑,尽管嘴角渗出了血。

他舔了舔嘴里的伤口,将血咽了下去,有些戏谑的看着肖走,“肖哥?怎么这么激动啊?萧余不是每天都回去你家吗?你不会还没睡过他吧?”

“神经病!”肖走像发疯的野兽一般掐住了楚修崔的脖子,颤抖着低吼,“你他妈就是个神经病!”他看着楚修崔因为缺氧涨红的脸,牙齿开始打架,磕在一起,发出咔咔的声音,“再他妈问你一遍!萧余在哪?”

“呃…”楚修崔掰着他的手挣扎着,因为窒息,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

突然之间打了声响雷,随后雨立刻落了下来,接着就走暴了。雨水斜着从破窗户飞进来,落了肖走一身。

肖走猛的打了个寒颤,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他缓缓松开了手,低下头,几乎用卑微到地下的语气,有些哽咽着对楚修崔小声说,“求求你,告诉我,萧余在哪?”

楚修崔总算能够呼吸了,他深深的喘息了几口气,才有些忌惮的看了看这个差点杀了他的疯子。

他看出来肖走情绪很不对劲,好像很平静,又像是在爆发边缘。肖走的手还搭在他脖子上,他总算有些害怕了,一边咳嗽一边回答,“蓝色…集装箱…”

几乎是下一秒,肖走就起身冲了出去,没有看见楚修崔有些丧心病狂的笑容。

雨实在太大了,他一边跑,一边不停的抹着脸上的雨水。蓝色集装箱就在不远,他踩着满地的水泥块快速的往那边奔跑,摔了一跤,什么东西戳进小腿里,锥心的疼。他没管,爬起来继续跑。

集装箱里没有萧余,只有一个胖子倒在床上,后脑勺的血流了一床,不知是死是活。地上扔着半边带着血的椅子腿,还有萧余穿的那件素白的T恤和一只白色运动鞋。

他又跑出去,扯着嗓子喊萧余的名字。

不知道喊了多久,除了水洼里蟾蜍咕呱的声音外,没有人回应他。他在雨中的废墟狂奔着,脑子全是萧余的各种样子。这么大的雷雨,这么可怕的人,萧余胆子又是这么小,他该多害怕啊。

哗哗作响的雨幕中,他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了细小的呜咽声。扭头,他看见了一个窄极了的小道。道子尽头黑漆漆的一片,他的心如擂鼓一般跳了起来,侧着身子挤了进去。

尽头是倒塌的半面墙,一个生了许多锈的铁门依靠在上面。肖走紧张的靠近,一眼就看见他的小鱼儿蜷缩在角落里,胳膊上背上全是抓痕。

萧余感觉到有人来了,不敢抬头,怕的又往里缩了缩,抖成了筛子。

肖走的嘴唇颤抖起来,缓缓蹲下,想伸手触碰萧余,可是萧余身上的伤痕红肿不堪,好像一碰就会流血似的,于是他又慢慢收回了手。

“小鱼儿…”他轻轻叫他,声音有些发抖,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萧余抬头,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视线聚焦到他脸上。他就这样看着肖走,眼神抗拒又绝望,可是他还是带着这样的眼神,扑进了肖走怀里。

“我…呜…我要回家…”

“肖走…我要回家…”

————

萧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跟肖走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人说,肖走其实一点都不想和他玩,肖走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信任他,然后再害他。萧余自欺欺人的摇头,说他相信肖走,然后飞快的跑掉了。他跑去了甜品店,遇见了肖走,他就站在肖走面前,但是肖走像没看见他似的,跟身边的人说话。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对他好,让他依赖我,然后再甩开他,难道不好玩吗?”

萧余捂住耳朵,不愿意听,他蹲下来抱着头哭,突然被人推倒在地上,那个人扯掉了他的衣服,用手摸他的身体,还想把肮脏的东西塞进他嘴里。他挣开了手腕的束缚,随手捡了什么,打了那个人。

那个人流了好多好多血,眼睛也翻白,掐着萧余的脖子,说萧余杀了他,让萧余还他的命。

萧余浑身一震,醒了过来。

房间拉了窗帘,看不太清东西,只是浓烈的消毒水味熏的他直恶心。

他摸索着坐了起来,感觉右手冰凉,好像扎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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