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那天把新郎踹下了床(15)

作者:被罚站的树

男孩的家里人也都一刻不敢放松的守在医院里,他的母亲整天以泪洗面,哭着看着病房里的他。

左竞年每天沉默的看着,其实心里还是不太能理解她的伤心。

日子一天天消逝,让他们更为痛苦的第二波悄然来临。

比燕时梨晚些送进医院的还有一个人,听说是一起出事的,不过他比燕时梨幸运,手术进行了没多久便醒了。

只是可惜的是,由于脑部受过重击,他似乎记不起某些发生过的事情,还需要治疗许久。

为此,对方的母亲来这边闹过,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燕时梨和他的家人,最后被拉扯走了。

许是在那场过激的吵骂中听到了想念的名字,一直昏迷的燕时梨竟然奇迹般的有了反应。

从那次之后,燕时梨便从昏迷状态中醒了过来,历经四个月。

本以为这是一个好的征兆,为这场大战尽心尽力的医生们还没来得及松一个口气,便又被燕时梨身体的反抗反应吓了住。

他依然要待在无菌室里,有了意识的他开始感受到那些密密麻麻的疼痛。

寒假的时间左竞年没有闲着,左翊见他那么关心燕时梨,便让他跟着学习,因为燕时梨的特殊病情,来了许多国外的医生,所以对他以后会有很大的帮助。

燕时梨几乎每隔两天就会发一次病,他会躺着病床上被疼痛折磨的乱动,里面的护士全都别着脸制住他,根本不忍看。

即使没有感同身受,他们似乎也都知道这个男孩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楚。

他的脸变得很消瘦,因为几乎要靠输营养液来维持,苍白的脸上经常布满汗水,洗过一般的往下滴水,全是疼出来的。

有好几次昏厥过去,甚至是停止呼吸,可最后他都会奇迹般的重新活过来。

燕时梨的眼睛很亮,左竞年有时候会在小窗口和他的眼神对上,每一次左竞年都会像被他吸住了一动不动。

他的母亲眼泪都快要哭干,看着他每天痛苦却无能为力,谁都无法想象燕时梨到底是怎么忍过那一次次地狱般的疼痛的。

医院里的人,都夸燕时梨坚强。

其实有时候燕时梨疼的狠了便会发出一点点音节,不是微弱痛苦的呻吟,而是像在叫谁的名字。

但是他们都没有听出来他在叫谁,只是想着,或许那就是他拼命想活下来的信念。

这样难捱的日子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左竞年甚至是有段时间疯狂做噩梦,便不再去看燕时梨。

等他自己恢复了一点,再次去医院的时候,见到了来探望燕时梨的江乐和韩浪。

左竞年和韩浪不是很熟,但在同一个圈子里,难免见过几回,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江乐也会认识燕时梨。

他和江乐从幼儿园开始就是朋友了,直到高中才分开,尽管那样也还是经常一起约出去玩。

听江乐说,他们和燕时梨是高中同学,他是因为祁禾别认识的燕时梨。

左竞年听说过祁禾别,在S市上流圈的几乎都认识他,毕竟是真真正正得罪不起的人,还有就是在那场咒骂里,隐约听到过这三个字。

燕时梨,祁禾别还有韩浪三个人从小一块长大,江乐小时候跟着他们一起混过,而左竞年典型别人家的孩子,小时候性子就冷,就没跟他们一起玩过,就算有,估计也忘了。

韩浪在燕时梨刚出事的时候就来看过几次,不过没跟左竞年撞上,后面韩浪看望祁禾别的次数多,又因为在国外读书,所以就没怎么来过了。

他是第一次见到燕时梨痛苦的样子,跟江乐一起整个人都震住了,完全想不到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会是漂漂亮亮永远淡漠娇贵的燕时梨。

“他已经这样很久了,这几天还好一些,刚开始最难熬,好几次休克,被从鬼门关拉回来。”

左竞年说道,眼神带着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怜悯。

两人不忍心再看,没坐多久就离开了。

他们来的次数不多,但只要有时间回国就会来看看。

日子似乎被拉长了很多,后来燕时梨身体渐渐开始好转,左竞年也要结束国内的学习奔赴国外了。

观察燕时梨的那段时光一下子成为了左竞年前所未有的动力,他开始对生命有了敬畏之心,便更加努力的学习,更加珍重的对待每一次手术。

燕时梨休养的时候终于可以从无菌室里出来,不过他没什么力气,手脚都使不上劲,吃饭都需要人来喂。

左竞年在假期的时候都会回国,然后带着燕时梨活动。

因为身体受到的巨大伤害还有长时间的卧躺,燕时梨需要一段时间的类似于复健的治疗。

大多时候燕时梨都不说话,很沉默,如果是家里人或者是韩浪来了,便偶尔讲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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