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的系草小男友(83)

作者:夹心饼干酱

也只有王爷爷能这么光明正大地侃沈潮了,换了其他人都得被沈潮放的冷气给吓跑。

跟着沈潮去买早点的路上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我只喜欢吃橙子糖。”特别是你给的橙子糖。

这句话说得无厘头,只有贺秋桐知道其中含义。

“嗯?”

“我只喜欢橙子糖。”你是我橙子味的糖。

“王老爷子的糖呢?”

“也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

……

八月末的一场大雨将空气里的燥热变成了闷热。

夏日的雨有种肆无忌惮抛却一切的气势,浩浩荡荡地从天上铺下来,人间反复被这雨幕盖上了罩子,湿润的空气吸入喉咙全是粘腻沉闷。

贺秋桐从李航雨家里走出来,才发现外面雨下的很大。

今天就是最后一次家教了,李航雨在他离开的时候拉住了他的衣角问道:“桐哥哥,你能来当我的数学老师吗。我不喜欢学校里的数学老师。”

虽然之前自己也和沈潮聊过,小朋友可能就是因为讨厌学校数学老师而学不好数学的。

但小朋友性格一直比较腼腆,亲口说出不喜欢数学老师的话,这还是第一次。

可贺秋桐这天的情绪很低,出来补课已经是强打精神了,并没有注意到小朋友的不对劲。

他只是摸摸了航航的头顶,有些敷衍地回了句:“怎么可能呢,我只能帮你假期不补课。没有你们学校的数学老师专业。到了学校好好听课就行。”

随便说了几句,他转头离开,向航航挥手道别。

日后的无数个日夜,贺秋桐都还能记起这天他回头看到的李航雨。

透过雨幕,航航的表情他看得不甚清楚,但日后仔细回想,总觉得带着无限的难过。

这雨下得突然,没给贺秋桐一点准备。

他一贯不喜欢看天气预报,平日里下雨带伞都是沈潮提醒,但今天他出来得匆忙,甚至没给沈潮打个招呼,自然没有沈潮每日的提醒。

贺秋桐翻身骑上暴龙,头盔的护目镜下,贺秋桐的眼神锐利得亦如那年抽烟喝酒又打架的叛逆少年。如果贺秋桐自己看了,也会说一声不像他。

这是遇见沈潮以前那个少年才有的眼神,像一匹受了伤又被狼群丢弃的小狼,对靠近自己的一切事物都带着防备。

暑假以来,贺秋桐早就把暴龙的消音器给拆了。

大雨中,暴龙带着轰鸣声如一支离弦的箭倏地飞了出去。

雨丝都被这样快的速度带得轻微偏移。

道路上其他的车辆都对这辆亡命的机车避而远之,唯恐一个不小心刮蹭到亦或是碰撞上。但驾驶机车的骑手明显经验丰富,在密集的车流中硬是飞快地开出了一条路。

身上的衣服全都已经湿透了,湿哒哒黏腻腻地贴在皮肤上,像是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贴着味道难闻,撕了又扯伤皮肤。鲜血直流。

花店门前的风铃响了,推开门的人浑身湿漉漉地抱着机车头盔挤进狭窄的店门。

随着风铃声传来的是门外风雨和少年沙哑的声音:“两束紫色勿忘我。”

店员被吓了一跳。

眼前的男孩子裹挟着门外的风雨,脸色看起来阴沉抑郁。

额前的碎发打湿了水,一根一根的垂在眼前,挡住了男孩的眼睛,看起来危险至极。

店员忍不住想,那双被挡住的眼睛……应该是阴郁又狠戾的眼神。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混混。也不知道是被风雨吹的还是被来人吓的,店员浑身打了个寒颤,手上动作迅速地把花束包装好,远远递给贺秋桐。

希望这个怪人别在花店捣乱。

第42章 他不会放弃我

贺秋桐没在花店久留,扫码拿了花又一头扎进雨幕。

暴龙的轰鸣声停在一座墓园前,贺秋桐把护在衣服里的花束拿出来整理好,又理了理自己身上被淋湿的衣服,浸了水的衣服格外沉重,怎么理也理不好,哎,聊胜于无了。

贺秋桐一路沉默无语,只顾着抱花垂头快步走着。

墓地的路他不知道走过多少遍,早已轻车熟路,就算是瞎了他也能精确到每一步。

母亲和外公的墓买在一颗茂密的槐树下,面朝流水背靠山脉,据说是风水好极的圣地。

呵,想来那个买墓的便宜爹也只是随便听从丧事一条龙的工作人员的吹捧吧?真讽刺。

本来他还带了湿巾纸来帮他们擦拭墓碑,但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已经代他清洗了墓碑表面的灰尘了。

深深凝望这两张被雨水清洗出来的墓碑上的照片,贺秋桐把紫色勿忘我在墓前摆好。

他与往年一样,在墓边席地坐下,右手下意识地伸到裤兜里,想掏一支烟出来抽抽才发现兜里只剩一颗橙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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