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未曾谙(57)

作者:长安雪满

白汀若像个战无不胜的女将军,冷静的描述了一下状况,她逼问自己丈夫是否和那人私奔的样子又镇定又自持,卫曾谙愣了一下,答应她自己会去调查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白汀若的错觉,卫曾谙那头不住地有个广播报号,很像在医院里。

卫曾谙确实在医院开药,手上提了一袋沉甸甸的中药,他把手机夹在肩颈处,吃力地接过药房窗口的另一袋药。

他在电话里犹豫地问道:

“那……”

徐寒正在望着她,白汀若有种直觉,卫曾谙必定会问徐寒的事。

于是她率先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没别的事就挂了。”

挂了电话徐寒小心翼翼接过手机,试探地问:“他怎么说?”

白汀若见到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问他对你爸的事怎么说,还是对你的事怎么说?”

徐寒心事被点破,无语凝噎。

白汀若狠狠瞪了他一眼:“瞧你这没出息的样!不仅喜欢男人,还被牵着走,他但凡有在你心上花一点心思你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徐寒想说卫曾谙或许也喜欢他,他让他肆无忌惮的亲吻和拥抱,纵容他在所有人面前宣示主权,那个人一向冷淡得很,如果不喜欢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

但是徐寒也害怕一个词。

那个词叫愧疚。

后来据卫曾谙讲,卫东流赴公司旅游,对徐川的下落一无所知,白汀若凝眉细想他去了哪里,思索之中她满腔被戏耍的愤怒,突然间化作惊恐煞白了脸庞。

徐寒请的假到了时候,期间乔筱又来联系过他,他在白汀若的支持下去参加了乔筱公司的试镜,此后没了音讯。

但是乔筱私下告诉他,让他可以准备休学,如果签约成功,公司不会让他继续完成学业的。

徐寒倒还没想的这么远,他想着先从寝室搬出来,以免触人生情。掐着时候回去,却在寝室撞见本应该去上课的卫曾谙。

卫曾谙清瘦了一点,本来就宽敞的领口更是空出一大圈,露出深陷的颈窝。

徐寒进去时他正出来,二人撞见,徐寒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竟然掉头就走。

卫曾谙急急地喊了一句“徐寒!”,就猛烈地咳嗽起来,徐寒把他的手甩在墙上,听见指骨撞在墙上时他的心就狠狠拧了一下,卫曾谙咳嗽地无暇顾及痛不痛。

徐寒一咬牙,扭头问道:“你生病了?”

卫曾谙见他肯跟自己说话,立刻挣扎着就要说话,咳得泪花都要出来了。

换做以前徐寒一定会搂着他的背,紧张万分地替他顺气,但是徐寒这次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卫曾谙心里有些苦,就捂着嘴强行压下去了一阵咳意,缓了缓说道:

“你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了?”

“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徐寒像是听见什么天方夜谭,挑起眉问道。

卫曾谙觉得自己的解释应该会很无力,会很可笑,他要怎么告诉徐寒自己其实也喜欢他,他憎恶卫东流和徐川的苟事,但又因为亲子的身份不忍心看卫东流一再堕落。

无论怎么说,他的爱似乎看起来都比不过徐寒炽热纯净。

所以卫曾谙张了张口,然后默然缄口,徐寒不想承认自己在那瞬间有一刻希冀,但希冀在看见卫曾谙抿成一条线的淡红色唇角时瞬间支离破碎。

他甚至没有关上寝室的门,就狠狠地欺身过去堵住了卫曾谙的嘴,他近乎残暴的对待卫曾谙冰凉的唇瓣。

他把卫曾谙抵到墙上,捧着他的脸,恶狠狠地啃咬着他的唇角,他恨得想要把他生吞活剥,徐寒含糊不清地咒骂着他,发泄着自己这么多天来又卑微又强烈的不甘。

此时此刻但凡有一个人从走廊路过,就可以震惊地发现712门口两个男人是以怎样的姿态纠缠在一起。

“我恨你……我恨你,你毁了我,你毁了我家,你为什么还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眼前!”

卫曾谙默不作声地受着,无声中助长了徐寒的焰气。

这一场唇部的撕咬一直持续到徐寒某个部位发生反应,徐寒停下手,狼狈地在卫曾谙耳边顿住。

卫曾谙颈侧经过他的揉搓已经呈现出一种粉红,其余部位还是瓷白,跟入了徐寒那场醉酒梦的人无二。

徐寒想起那场和卫曾谙在操场喝酒,一直喝到门禁去宾馆凑着了一晚上,那夜他做了荒唐的梦,梦里还没跟他确定关系的卫曾谙是那样被他握着腰,侵城掠池无所保留。

徐寒哑着声说:

“你一定难以想象,我曾经梦到过你把自己给我。”

卫曾谙闻言狠狠地震了一下,徐寒旋即勾起唇笑了笑,唇齿间溢出一声嗤笑,他终于放开卫曾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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