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证(7)
“死者穆朵,女性,三岁,1983年7月23日早5点03分在宛城长街六号胡同被人发现,根据现场工作人员初步鉴定,死于奸杀,身上有被性虐待痕迹。”
拿了小粉笔,陆清河一边陈述现有案情,一边在黑板上画着关系图。
“根据周边走访得知,死者家庭条件一般,与周围邻居相处和善,最近三个月内没有与人起过冲突,但,死者父母离异,且离婚原因较为复杂。”
沈长言说,“死者父亲家的社会关系脉络由我和陆清河来办。”
这俩人时常凑在一堆,陆清河对沈长言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再加上整个刑侦队除了陆清河,大概也没人能愿意形影不离的跟着他沈长言跑上一天。
所以在座各位并没有反对意见。
而陆清河纵是有,他也不太敢说。
沈长言又讲,“我手里还有一份案发前24小时和死者接触过的小朋友名单,这部分信息也由我和陆清河去办,另外以尸体发现点为中心,周围一公里起所有住户,逐个查访,陈浩马跃。”
“到!!”
“这件事情你们去办。”
“是,沈队。”
手指头漫不经心的翻着手里的文件,沈长言又问。
“今天早上的垃圾桶里没翻出东西来?”
张安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说,“沈队,垃圾是我们逐一清理过的,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陆清河插话,“死者发现的时候是裸/体,她的衣服也没有找到吗?”
张安摇头说,“我们没有找到死者离家时所穿的衣服。”
沈长言拿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一点确实是很奇怪,他喊道。
“马跃,去受害者家附近走访,另外受害者的母亲一旦回宛城,立刻带她来局里问话。”
“是。”
“通知贺法医归队没有?”
“通知了,贺法医是今天下午三点的车票,大概七点就能回警局。”
沈长言点头,他又说,“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另外我今天早上看了一下受害者身上的伤,确实有过性虐待的痕迹,不过看手法以及抛尸选择的地点,做法十分粗暴,我又总感觉不是新手作案。”
陆清河回头来问,“你怀疑是连环杀手啊?”
沈长言摇头,又点头,“说不好,但也不能排除,何月。”
“到!!”
“你去打听一下其他市局,或者前几年的案卷,看看有没有过类似的杀人案出现,”
“是。”
“秦路。”
“到!!”
“今天早上发现人报警之后,案发现场出现过的民众有没有逐一做过记录?”
秦路迟疑,“……”
沈长言说,“根据心理学分析,连环杀手或重复作案并且不怕发现,还故意把受害人抛尸容易被人发现的地点的凶手,都存在严重的反社会人格,为了内心的虚荣和满足感,他们一般都会重新回到案发现场,享受就站在警察身边却不会被发现的快感。”
陆清河小声吐槽,“还他妈有这么变态的人呢。”
沈长言说,“秦路,你负责去查今天到达过现场的民众名单,查到之后再问他们还有看见哪些人在现场,一个也不要遗漏。”
秦路应声,“是。”
“第一现场还没找到。”沈长言靠在椅子上,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来,“各位在调查过程中千万不要放过任何疑点,每一个人,每一句话,都要认真做好记录,然后给我带回来。”
众人应声,“是。”
“现场的警戒线拉好,垃圾也暂时不要让人收走,今天下午我还要过去看看。”沈长言起身,他把手里的文件扔在了桌子上,“散会,陆清河,跟我去四楼法医室看一下尸体。”
众人拖着椅子回到自己的工位,陆清河追上沈长言问。
“贺法医下午七点才回来,咱们现在这么着急去看尸体做什么。”
沈长言说,“上午环境太乱,有些细节没仔细看。”
陆清河说,“你又不会验尸,你看那么仔细做什么,现在时间这么紧迫,我们还是快些去调查一下死者父亲的社会关系才是当务之急。”
沈长言理也不理,他只在上楼梯的时候回头瞥了陆清河一眼说。
“你害怕?”
“我怕你大爷。”陆清河骂他,“我我我,我那是怕耽误了办案的进展,再说做刑警的还能没见过尸体,你忘了上个星期东野村粪坑里的那个,那就是我跳下去给捞起来的。”
沈长言点头,他拿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说,“是,臭了我快一个星期。”
陆清河追上他,“你放屁,咱俩隔着一堵墙呢,我能臭的到你?”
“三楼的厕所离我们办公室还六七米远呢,有时候堵起来不也照样臭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