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被陌生毛子打得半死(21)

作者:mooner

之后我回家倒头就睡,一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吃了饭洗了澡,刚换好衣服,就听一阵长长的喇叭声,一群人尖着嗓子喊:“——伊万!伊万!”我怕扰民,赶紧打开窗户露脸表示听到了,随后下楼。他们一见着我就吹口哨,车窗里四面八方伸出头来,个个都五彩缤纷的,又张牙舞爪兴奋地拍着车门,叫我看看他们搞来的“酷宝贝”。

我仔细一瞧,就一破车,像是从报废厂捡来的。我听着那引擎声,心中惴惴,但还是抬脚上了车,想着这连车身都锈着铁,也太俄了,不能说不酷,酷俄,酷俄。

但即便是酷俄,也搞不定破车。没开到一半,就听轰隆一声,全车人沉默了,安德烈瞅瞅仪表,转脸说:“好像有点漏油。”原来这车是某个孩子老爸的报废车,被他们偷到钥匙,灌了油发现能开,竟然就开上路了,因为只在晚上找小路开,也没遇到过警察。我原想今天大概就这样算了,谁知他们要马上找个修车铺修一修。“只是漏油,问题不大!”安德烈磕磕绊绊地用英语安慰我,“我有个在修车铺的熟人,能帮我们免费修的。”

然后我们就一路漏着油开到他有熟人的修车铺,铺子不大,像是正要打烊,安德烈拔了钥匙就跳出车喊:“哥!大哥!”

里头走出人来,只消一眼,我便知道这绝不是安德烈的兄弟——那人金发碧眼,高大颀长,与猴子似的安德烈无一点相似之处。安德烈看起来与他十分熟稔,上去就与他点了根烟;暮霭沉沉,火光的暖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眉眼竟似个女人。

“这是谁?”我低声问旁边的小青年。

“好几年前帮安德烈打过一次架,之后就一直叫哥哥了。人不错,经常给我们买酒喝。”小青年说,听起来他们对这个大哥都尊敬得很。这时,安德烈招呼大家下车,他大哥就坐在台阶上抽烟,小青年们下了车就去问好,关系熟的还碰几下拳头,后来干脆围着他聊开了。我不认识他,又插不进话,颇有些尴尬,便站在一旁也点了根烟,好让自己看起来有点事做。

过了大概两根烟的时间,他们谈话声突然停了,那位哥说了句什么,安德烈答了一串,我俄语再差,也能分别“莫斯科大学”的名字,抬眼望去,果然见他们正看着我笑,安德烈做了个招手的动作。我低下头猛吸一口烟,丢在雪里踩灭了,才朝他们走去。

“听说你是莫斯科大学的高材生?”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一下让我慌了神,眼神躲闪:“没有,没有。”

“大哥说你看着不像来读高中的,我说你是莫大的学生——什么系来着?你告诉过我的那个?”

“国际关系。”我心虚道,简直不敢直视他打量的目光。

“对对,国际关系。也不知道干嘛的。”安德烈转头对他说,“伊万还学摄影,上次还给我们照——哦对,他叫伊万。伊万,这是我最最亲的大哥;我们都叫大哥,你也叫吧,大哥年纪应该比你大的。”

他大哥嗤笑一声,起身打了他脑袋,说了句我听不懂的俄语,然后径直走来;随他慢慢走近,我才发现他个子快一米九,身材高大,看人微微俯视,很有股压迫的气势,加上头发皮肤颜色都浅,与周遭白茫茫的雪快融为一体,那双唯一有颜色的眼睛更让人躲闪不及——

“瓦连京,”他伸出手来,盯着我说,“叫我瓦连京就好。”

而我当时完全呆住了,一边紧紧握住他的手,一边抬头仰望他,同时口里神经质不住念叨:“瓦连京瓦连京。初次见面,你好你好,我叫瓦连京。不是,伊万。”

第15章 防滑链的借口

我那天回家后异常兴奋,感觉心脏实实的,填满了东西,去厨房接杯水能转几个圈,转完又晕又好笑,脚下发软,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午夜打手冲时蓦地想起瓦连京的脸,我才恍然反应过来这样的快乐意味着什么。我想着他抽烟时垂下的手关节,俯视的目光,抿嘴夹扳手,哦对——还有告别时他特意与我握手:“再见,高材生,抱歉没记住你名字——开玩笑的,伊万。谁会记不住伊万。”他当时半俯下身子,笑得嘴边浮现括弧,一手攀着车顶,一手撑住腰,裤腰松松垮垮挂在髋骨上;光闭眼睛想那个场面,我就忍不住憋气挺腰,射了满满一手。

洗完手后我将瓦连京从脑子里驱逐出去,躺下美美睡了一觉。虽然想着他打了手冲,其实我也并没有进一步的想法,毕竟把身边朋友作为性幻想对象还蛮尴尬的,我宁愿与他保持一点距离,只在该想起他的时候想起他,不至于落得心头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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