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个猫饼+番外(55)

作者:柳千枝

江照玉见阮裕的回应也是如此,便没再提这件事,转而说起来另外一件楚陈庭托他的事。

这件事封行远倒是同意了。

楚陈庭要请封行远吃饭,封行远刚好也有跟他见一面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小小地捉个虫,用手机发的然后贴上来不小心按到了删除,掉了个把字和符号……

第35章 十四年前

楚陈庭的家和封行远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家并不是独栋别墅,只是一个普通的跃层楼房,坐落在一个普通的小区一栋普通的居民房里,落地窗看出去能刚好看到一排乔木的树顶,更远一些的地方是波光粼粼的端江江面,对岸是热闹繁华的榆州半岛。

江照玉开着车带封行远来的,得亏是他来过,封行远才没在小区里多绕几圈。

门铃响了两声,楚陈庭便来开了门。

楚陈庭穿着一身十分居家休闲的衣服,刚解下来的围裙搭在臂弯上,客气地把封行远和江照玉请进了门。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江照玉对楚陈庭这副模样见怪不怪,这家伙生意场上犀利,平时为人也高冷得很,回家却是个老婆奴,涉及吴越的事,但凡他稍微有点空就一定要亲力亲为。

“小越呢?”江照玉左右看看,没看到吴越,便开口问。

“楼上睡觉。”楚陈庭回答得很简短,而后十分不客气地指挥江照玉,“药还在锅上,你去厨房帮我看着点火。”

非常直接地支开了好友之后,楚陈庭把封行远请到了书房。

他家的书房很大,打眼一看,书架上摆得最显眼的却不是什么商业财经管理之类的书,而是一些文学小说和漫画书。这些书占据了书架的一大半,封行远下意识的抬了抬头,才看到最上层的一排经管类外文书刊。

“封先生更习惯喝茶还是咖啡?”楚陈庭问。

“都可以,谢谢。”封行远回答。他看到书桌上摊开的那本书是几米的绘本《向左走向右走》。翻开的那一页正写着:“他从不曾遇见她。”

楚陈庭泡好了咖啡递过来,又拿了旁边的书签夹在中间,合上书放到了一边。

“封先生,”楚陈庭开门见山,“我对你和阮裕没有恶意,你不必担心。托小江请你过来,是想向你了解一点事情。”

“什么事?”封行远问他。

“十四年前,省道329麦子山段发生过一起车祸,一辆小轿车被撞出护栏从悬崖上掉出去,车上一家四口三死一伤,我的爱人正是那次车祸幸存者。”楚陈庭搅动着自己杯子里的咖啡,娓娓道来,“他的父母和他才八/九岁的弟弟,都在那场车祸里丧生,后来是他大哥把他养大的。我第一次见到阮裕的时候,心里就很惊讶。他长得很像那孩子,虽然这么说不太礼貌,但是眉眼和脸真的就像是那孩子还活着好好长大了的样子。”

楚陈庭叹了口气,继续说:“实不相瞒,知道阮裕的特殊身份之后,我其实产生了一些怀疑。也许他也和当年那场车祸,或者说,和我爱人的弟弟吴求,有些关系呢?”

封行远眉心一跳。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毕竟阮裕的来龙去脉这小猫自己都不清楚,玄学上的事,他们这些根本不懂的人,没有谁能说得准。

“所以我调查了一下。”楚陈庭把咖啡杯放了,身体微微探向前,十指相扣撑在身前,目光锁定在封行远身上,他继续说,“不过阮裕那边没进展,倒让我查出点别的事。”

“封行远,”楚陈庭连名带姓地喊他,语气里有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你的父亲当年为什么坐牢?”

“什么坐牢?”封行远听见耳边似乎渐渐响起一个尖锐又漫长的声响——突如其来的耳鸣持续了很久很久,他本人好像无知无觉的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看着桌子对面的楚陈庭,脸色却骤然煞白。

“你的父亲当年为什么坐牢?”楚陈庭这句话像是某种魔咒,反复在封行远头脑中回响,叠了一串的回音。

封行远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感受到某种身体里的血管要爆炸的感觉,炸成一锅的头脑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隐约有一场雪崩正穿越十几年的光阴扑到他面前要将他掩埋。

但他却仍然定定地坐着。

为什么?

为什么?

他为什么坐牢?

封行远头疼欲裂。但这种疼似乎又只是幻觉,是他的大脑制造出的假象。

杯子里的咖啡撒出来,封行远被烫了一激灵,这才从那种离奇的状态中陡然回神。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封行远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皱着眉回应楚陈庭,“他坐没坐牢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原因。再说了,这和你说的车祸又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很不开心,心情很烦躁,说话的语气也没多么客气了。

楚陈庭递给他一个文件夹。

封行远惊疑不定地翻开来,草草看了几眼,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那些文件上罗列着的,是封行远至今为止二十八年的人生轨迹。从他出生在什么地方,父母姓甚名谁,什么时候搬到哪里,什么时候在哪一所学校就读,发生了什么比较重要的事,全都在那几页纸上。

“2008年,也就是十四年前,你住在榆州新庚区九河镇工业园,麦子山离你住的地方不过两公里。”楚陈庭见封行远神色不怎么好,他态度不仅没有稍微缓和一点,目光反而更加凌厉,显现出十分具有攻击性的冷漠与不近人情来,“2008年2月18日,吴家在麦子山发生车祸,那个夜晚你的父亲是唯一的目击者。”

封行远看着资料上的字,只觉得怒火在燃烧。

“楚总,你这可是违法的。”封行远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什么他爹坐不坐牢之类的事了。那些白纸黑字只让他感到非常冒犯。楚陈庭不声不响地把他的个人隐私生活轨迹全都调查出来,现在居然还有恃无恐地摊开来给他看!

资本家的手段都这么脏吗?

楚陈庭回了封行远一个堪称礼貌的笑容,而后仍然冷漠无比地继续说:“你的父亲在2008年六月入狱,直到2011年才被放出来。2012年他就因故离世,留下了一笔钱给你继续读书。”

“够了!”封行远站起身来,把手里的文件夹砸向楚陈庭。他从没有如此失态过,这会儿气得不轻,拳头捏得嘎吱作响,强忍着怒意盯着楚陈庭问:“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封邵是个人渣杀人犯?对没错,他就是。”

楚陈庭眉毛一扬,沉默了几秒,有些疑惑地看向封行远:“杀人?”

封行远觉得脑袋快要爆炸了,巨大的疼痛伴随着滔天海浪一样的情绪起伏着,他几乎站不稳,只好一只手撑住桌子,一只手按着自己突突跳的太阳穴。

天地好像都在摇晃,封行远狠狠甩了甩脑袋,一个晃神好像听见了一个他无比厌恶的声音,那声音在他身后,又在他身前,在他耳边,又在整个屋子里,它问:“没事吧?”

有只手探过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狠狠地拨开,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吼了一声:“滚开!”

封行远费劲地抬起头,只能看见一只将收未收的手,那只手皮肤黝黑粗糙,高高地停在楼梯上的转角处。晦暗的光影遮住了手主人的面貌,但封行远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不如说,那个人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他这么多年日渐消停的那些噩梦,梦魇中模糊的、可憎的部分,一多半都是那个人那只手。

他不敢顺着那只手往下看,可是这会儿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头脑和心绪。

楼梯的尽头……像一个在宇宙中无限扩张的黑洞,充斥着压迫和恐怖,撒了一楼梯的血延伸到视觉尽出。封行远感觉自己被那只手卡住了脖子,喘不过气来,那个人用那讨人厌的声音吼他,让他不要看,可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就那么直直地望着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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