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带前任上娃综后爆红了(100)

作者:至紫

苏冶揣着那份让他晕乎乎的不可置信与惊喜,压着狂跳的心,半低着头,说不出成句的话。

最后上头似地轻飘飘出声,落出一句“好啊”。

太过缥缈的梦,迟早会迎来破灭的结局。

二十岁的苏冶有说不上来的勇气,觉得自己生活已经渐渐迈入正轨,可以挥别令人难过的过去,试着去拥抱他人。

然后那份星立的合同告诉苏冶,过去之所以是过去,因为它发生过,且永远不可磨灭。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问题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的原因是他母亲有庭审记录,星立接受不了这样的背景。

如今,没能说出口的,和没送出去的,变成没必要再提起的沉疴。

为母亲的身体奔波,再到自己的疾病,这沉重的五年,不足以再让他有勇气开口提感情。

开了口,无非是作践别人,又折磨自己。

哪怕只是隔空顺带提一下,苏冶都觉得喘不过气。

更何况是当着这个漂亮的黑发小男孩的面。

苏冶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

他把紊乱的呼吸极力压在胸腔里,免得自己露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表情。

被混沌不堪的回忆所纠缠,苏冶晃眼瞟见那束插进花瓶里的紫丁香。

蔫巴掉的花瓣在水分的滋养下重新焕发生机,蓬勃向上。

苏冶呼吸着,心想这只是一时的回光返照和错觉。

这些花朵被横刀剪下,没了根系,再怎么好看也只能维持于表面,最终的结局无非是零落枯萎。

他又乱七八糟地想着,紫丁香的花语是什么来着?

苏冶的眼睛干涩地眨了一下。

想起来了。

是纯粹,闪耀无比,幸运而值得感激的初恋。

苏冶收回目光,连呼吸都变小了许多。

席玙喜欢安静,但看见苏冶安静的样子又觉得难受。

他抓着苏冶的手腕,指腹忍不住轻轻摩挲着细腻皮肤下的骨骼,半晌后松开一些,但仍旧抓在手中。

席玙没头没脑地开口,“你刚才说的,喝酒上脸的人是谁?”

苏冶一看就有些神志不清,双眼轻睨着身旁,那点浅玫瑰色没从脸上褪下,不知道在看什么。

席玙准备松开他的时候,忽然听见苏冶像刚才一样喃喃自语。

“席玙...”

席玙觉得自己现在一听这两个字就头疼,可能他终于隐隐约约共情到了他姐的情绪。

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那个问题。

苏冶还是小声道:“席玙。”

席玙觉得烦闷的同时,又在纳闷。

苏冶是沾酒就会醉的体质吗?

他以前和苏冶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参加过酒局,唯一有关酒的记忆就是那场团建时的告白。

当时苏冶满脸绯红,眼神跌跌撞撞,面前桌上摆着酒杯,他走过来的时候苏冶还在往里斟,看见他后才搁在一旁。

也不是多好的酒量,但看着不像是沾酒就会醉,否则怎么喝得下那么多杯。

今天那个手酿酒的度数并不高,苏冶又喝的不算很多,怎么就醉成这样?

苏冶安静了半晌,脸上的表情惹人爱怜,除了醉酒的迷蒙外,还多了一层躲闪又难过的神情,平白无故看得人心软不已。

席玙只看一眼,什么火气都生不起来了,甚至隐隐后悔刚才说了那样的话,全然忘记了听见苏冶那一句“认识的人”时有多烦躁。

席玙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想要抽出手让苏冶好好休息。

谁知手一挪开,手腕一紧,这次反而是苏冶追着握住他。

席玙垂眼。

苏冶压着枕头,侧着脸看着他,眼神里有点急切,又有点讨好,想要弥补什么一般拉着他不放手。

“我告诉你了,席玙,是席玙啊...”

苏冶小声,声音微微打着颤,听起来十分乖顺可怜。

席玙忍不住心里一顿,在他面前蹲下。

“你是说,席玙喝酒会上脸?”

苏冶蹭着枕头上下点点头。

席玙差点要乐出声了,想开口,但苏冶的手摸上了他的耳朵,流连在耳骨上的那两枚素钉。

苏冶的手就停在那儿,反反复复,颇为留恋,直接把银质耳堵给揉松半截。

席玙没出声,也不挥开。

没想到他居然还会被误会喝酒上脸。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因为喝酒脸红过。

“为什么啊?”

苏冶乖巧地小声嗫嚅道:“以前聚会的时候,席玙喝了酒玩游戏,脸上就...”

就带着一点红色。

席玙想了想是哪场团建。

除了他向苏冶告白的那一场,再想不出来其它了。

他又纳了闷,他那会儿是喝了两杯,但完全贴不着醉的程度。

更何况他向苏冶告白的时候心里光顾着紧张和亢奋了,哪儿有那闲情逸致?

席玙试图代入苏冶那个迷糊性子,慢慢联想出一种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让他脸上不受控制地露出个很凉的笑容,淡淡开口。

“苏冶...你该不会以为我那时候是喝多了,一时上头拿告白跟你开玩笑吧?”

苏冶不说话了,但眼神明显往旁边挪,流落出一点失落。

“......”

席玙觉得这是他人生二十三年最让人无语的一次。

他拨开苏冶头发,强行掰正苏冶的头,皮笑肉不笑道:“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你耍酒疯?”

苏冶盯了眼席玙,半晌视线又游移至一旁,收回手藏进被子里,另一只手捏着被子边沿掐来掐去。

片刻,席玙听见苏冶在嘟囔。

“我怕你反悔,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席玙又无语片刻,挥手打掉被苏冶掐得满是皱褶的被子,把扣起的五指展平,捏在手里。

“苏冶。”他很认真地开口。

苏冶游移不定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脸上。

席玙微微吐了口气。

“我没有你这么容易喝醉,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苏冶眼睛微微睁大。

席玙说完,深吸一口气后推开,脑袋里面一片乱七八糟,心想苏冶真的是他命中的魔星。

“我说完了,你睡吧。”

苏冶睁大眼睛,反反复复咀嚼着那几句话,混沌的思维给不出一个明晰的答案。

是席玙在说话吗,是什么意思?

是啊,蹲在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席玙啊。

可席玙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他喝多了吗?他在做梦?

苏冶分辨不出,只是看见眼前的人影似乎要走了,梦境里总不用顾忌那么多,他惶急地伸手抓住,“...席玙!”

人影停住,“嗯?”

苏冶开口,“...都是。”

你问我的问题,两个答案都是席玙。

面前的人似乎没听懂,拽掉苏冶的手塞进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直接睡吧,你现在不太清醒。”

苏冶五指慢慢收紧,手心刺痛。

他模糊一看,手心里是枚小小的黑色耳钉,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他手里,简单又冷淡。

苏冶看着只会出现在梦境里的席玙一步一步离开,绕到房间没有开灯的深处,融进黑夜,分不清轮廓,像一个短暂停留过的虚影。

他的脑袋疼,眼皮更重,小心翼翼收宝贝般把那枚耳钉揣进卫衣兜里,睁着眼睛看了半天,和那个虚影一起滑入黑夜。

第二天,苏冶醒来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顿,浑身上下都微微疼痛,使不上劲儿。

节目组很罕见地没有过来敲锣打鼓或者花式叫起,因为今天是《小怪物们!Winner》最后一天一夜,过了今晚,明天上午正式收官。

苏冶起来的时候,旁边床上已经没影了,只剩下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和换下来的睡衣。

他活动着自己的脖颈,总觉得好像依稀做了个很混乱的梦。

他梦见了席玙,表情分不清是喜是怒,喊了他一声“水水”。

苏冶想留住席玙,却又胆怯,在梦里也只敢摸走席玙的一枚耳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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