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男友被怪物夺舍了(5)

作者:河边草

伴随着压抑的干呕声,周箐看见莹亮的液体从祂的指缝溢出,细小的溪流越过起伏的肌肉,在他健壮的身躯上流淌。

运动饮料被祂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因同祂的汗水混合,散发出幽蓝色的水光,将祂装点的好似一条深海中爬出的人鱼。

“林轩”抬眼看她,英俊的脸上表情淡漠,声音十分低哑:

“这瓶好像坏掉了。”

随后,空气中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怪响。

周箐眼睁睁看着“林轩”把饮料瓶捏成了薄薄一片。她倒想趁“林轩”呕吐时溜走,但祂的触手还挂在她的腰上。

看来同样的药物不会第二次生效……

但这又不能怪她,毕竟她包里的确只有这样的水呀。

如是想着,周箐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祂暗红色的眼眸令周箐倍感压力。她躲在包后缩成一团,可怜地将脸埋进裙子里,用细小的声音解释道:

“我记得车上还有矿泉水,我们可以一起下去拿。”

“……车?”

又是一个陌生的词汇。“林轩”垂眸,专注于搜寻相关回忆,一时忘了计较饮料的问题。

沉默中周箐得以继续思考甩开祂的计划。

绝对的武力差距下,铁锥只会起到反效果,暂时先把衣服和鞋子穿好吧。

周箐认命地弓腰去拉背上的拉链。

她的珍珠腰带在欢爱里断成了几截。现在到处都是圆滚滚的陷阱,起身时稍不留神就会摔倒在地。

周箐伸出手去拾这些珠子,顺便给自己系上凉鞋的带子。

就在这时,令人不安的窸窣声再次出现了。

黑暗中似有毒蛇蛰伏。它橙黄的眼睛聚精会神,在几秒内锁定了猎物,以腹部紧贴草地,飞快地游走,自灌木弹射而起,直奔周箐面门。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周箐没有选择看向声音的来源。她护着脑袋,几乎立刻向左侧闪躲。

而比周箐更快的是一道淡蓝的影子。

水瓶被捏薄后成了夺命暗器。它轻易撕开了探向周箐耳朵的触手,在空中回旋,割向本体。

只可惜塑料薄片毕竟能力有限,前进的势头被柔韧的肌肉阻拦,仅在来者本体上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祂发出一声凄厉惨叫,飞快地缩回暗处。

草地上只余下一截深色的残肢,颜色是浑浊的土褐,表皮上沾满了透明的粘液。

它抽搐挣扎的样子,令周箐联想到菜场上等待扒皮的黄鳝,肥硕的身体中藏着令人作呕的力量。

差一点,差一点就让这东西钻进耳朵了。

周箐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抱紧了男人窄腰,将脸蛋贴上祂的胸侧,仔细地保护着自己的耳朵。

说来可笑,她明明心底恨林轩入骨。

但遇到危险时,躲闪的方向却正巧对着他,这种习惯性的依恋或许是她意图杀掉他的原因之一。

“林轩”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那张脸在摘下阳光男孩的笑容后,冷峻得让周箐陌生。

但祂到底在周箐尖叫的时候,分神看了她一眼。紧接着,祂用触手稳住了她的身体,随后扔出了手里的薄片,保住了女友的性命。

肉触显然没有离开本体的能力。

它的动作在几秒内变得缓慢,像被撒盐的蛞蝓一样,烂成了一滩泛着白沫的粘液。

它渗进草皮后,周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颤抖着发问:

“那是什么东西?”

祂缓慢地用手指抚摸女友的后背,一节一节掠过她凸出的骨节,然后“林轩”在她的发顶留下安慰的亲吻:

“不是蛇呢。”

这回复听起来像个冷笑话。

“林轩”视线在黑影远去的地方停留:“流星雨好像结束了,我们开车回家吧。”

随祂语音落下,晚风再次到访。

林海随风歌唱,“窸窣”声一时连绵不绝,整座山好像都活了过来。

周箐听得背后阵阵发凉。

流星,祂就是林轩发现流星后出现的。

而她被怪物拥抱的时候,欣赏了足足几分钟流星雨……天知道除去方才出现的“黄鳝”,林子里还有多少鬼东西。

“好。”

周箐决定带“未婚夫”赶紧下山。

……

“林轩”舔净了周箐脸上的血迹与眼泪,却没法处理溅在衣服上的那些痕迹。

鲜血、泪痕、精液,这些东西相互混合,在发皱的白裙上描绘出奇特的图案,让周箐在狼狈之余,又散发出一种迷乱的魅力。

“林轩”的T恤和牛仔裤都是深色,血渍堪称微不可见。祂拎着女友的手提袋,乖巧地跟在后面。明明祂才是最危险的那个,却显得十分正常。

下山过程非常顺利。没有遇上巡逻的保安,也没异形拦路。安静地让周箐以为刚刚发生的只是一场幻觉。

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药了。

黑色奔驰停靠在路边,驾驶台上摆着周箐扎的白色小羊,而主驾驶和副驾驶间的间隔放着林轩的运动水壶,里面泡着周箐买的养肝花茶。一切还是最初的样子,温馨到让人有点难过。

周箐用遥感激活了汽车,她站在车边,想看看“林轩”打算如何回家。

和来时一样,男人拉开第二排的车门,把周箐的包放上后排座椅。接着,祂拉开主驾的车门,本人却没有进去的意思。

“抱歉,箐箐。我不太舒服。”

“你来开车可以么?”

祂望着女友,态度非常诚恳。

这请求让周箐觉得很新奇。

她有驾照。外婆身体不好,为了应对突发情况,也为了带老人游山玩水,她在大学特地考了证。

可惜子欲养而亲不待。后来日常有男友接送,林轩将车视作自己的大玩具,周箐鲜有开车的机会,任由驾照落灰。

直到这次需要运送男友的身体,周箐才找朋友练习了几次开车。

虽然话说得利索了一些,但祂还不会操纵这样精密的仪器么?

周箐忍不住乐观地猜测山上的触手已经离开,一会儿她就能把记忆缺失“林轩”扔在哪个偏远收费站里,然后安全地回家打包东西。

在因为憎恨无法入眠的夜里,她总会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比如记忆这里的路线图。

于是她一边调试座椅位置,一边询问“林轩”:

“你还记得回去的路么?我没怎么来过这里。”

“我不记得了。”

“林轩”的回应让她确定了祂的无知。周箐歇灭了导航系统的屏幕。

汽车缓缓驶入车道,远光灯将柏油路面照得一片敞亮。

“林轩”在将花茶喝得还剩一半的时候停下,祂回头看着全神贯注的周箐,问她“要不要喝水。”

祂人性化的关心让周箐觉得困扰。她轻轻地回了一句“不。”,别开脸没有看祂。

凝重的沉默中,“林轩”把杯子放回周箐手边:“这是最后一瓶,我给你留下。可以开窗么?我想稍微透透气。”

祂喝水后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林轩”以暗红的眼眸注视静默的山林,祂将手臂慵懒地搭在车窗外,五指微微张开,感受凉爽的夜风滑过皮肤。

周箐远没有“林轩”轻松。她在分神给祂指明摇窗按钮后,立马继续盯紧路面。

夜间在公园盘山公路行驶绝非易事。

除了“连续转弯”、“陡坡慢行”这种提示牌,周箐还能看到“野生动物出没”这种告警。

新手司机上路,她告诉自己必须集中精神。

附近有座寺庙,每到周末就有不少“善男善女”前来活动。蛇、狐狸甚至黄鼠狼,他们放生的对象种类丰富,时不时会吓到前来散步的游客。

周箐现在就看到一群动物成群结队窜过路面。

立耳、尖嘴、毛绒尾巴。那是狐狸么?

大奔距兽群还有一段距离,它们速度很快,周箐觉得刚好可以错峰而行。但追在狐狸们身后的那东西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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