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故事(6)

作者:Wendycc

* * *

从车库上来经过前台时,欧立青没有发现于飞的身影,从昨晚到现在这小子就没有出现了。

* * *

上午处理些合同,直到助理敲门,欧立青才发现已经中午15点。

助理见今天13点了,老板还没有去餐厅打饭。便等到午休后提醒平时饭点很准时的老板。

欧立青估摸着应该早上把一桌的馒头都吃完的缘故,到了饭点不知道饿。这个点了,年纪大了,还是去了餐厅吃点。

给老板打好饭后,闲着的食堂阿姨还是管不住小声继续讨论起来。

“听说是大厦工作的孩子”

“是不是个子高高瘦瘦,长的干干净净的那个小帅哥?”

“见了你,会跟你打招呼的?站前台的?”

“应该是那小孩吧”

“哎,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

“不会有什么事,你那小子长的这么健健康康”

“我觉得那孩子……”

这时欧立青的电话响起,阿姨们就静悄悄起来。

回到办公室,欧立青看着手机半响,最后还是拿起来。

电话快要转到忙音时,于飞带着笑声先说,“难得欧老板来电话,”那边安静得出奇,“今天早餐是朴素了点,但是那是我心爱的馒头,不要嫌弃。”于飞可能还没有想起来这些天顿顿早餐都有馒头。

于飞一长串把话说完,不然他也知道自己可能会忘记一些事情,“对了,今晚我就不去打扰你了,要回之前住的地方拿些东西,不然房东家可能当作垃圾清理掉了。”于飞装出生气的语气,说完之后,于飞锁紧眉头,靠着紧急楼梯的墙边,呼了口欧立青听不见的气。

于飞当然不知道今天的城市新闻生活区首页关于自己的新闻在首页几个小时了,欧立青平时也不看新闻媒体报道。

欧立青在于飞说话时,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你在哪里?”

于飞尽力常态说,“我?当然在上班。”人在这种时候很难再胡扯出一大段话。

于飞现在的脑子里,也没有想到欧立青会问出这个问题,除了上班的答复,其他的解答都是无解。

欧立青,“说实话。”

听到这句话,于飞的很多想法冷静下来。

于飞,“医院,应该过几天就回来了。”

如果换做之前于飞听到在医院还是过几天还能回来,会大惊小叫一番。

听不到欧立青回声,于飞又说到,“其实阳台上我养了一颗小树,但是不知道要几天才能回来,如果我第三天没有回来,请你,不,请您,帮忙浇浇水,浇透了就可以。”

欧立青决绝说,“不行。”

于飞没有说话。

欧立青补充道,“你养的树,自己回来处理。”

* * *

欧立青让助理退掉晚上的活动后,就联系上公安局的老朋友林扬。

另一头的于飞忙着和主治医生迂回说自己没有几个钱做个全身检查,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反正可以走医保,CT也拍了,这不是没什么事吗。说完就拿着根烟,溜出了住院部。

于飞很想当作上次的晕厥是身体的极其偶然的发生事情,因为也就几秒钟的事情。但这一次,不同了。

醒来后,听目击者说,是在地铁里的楼梯上滚来下,倒地后围观的人群里有医护人员,及时止住他胳膊上的伤口。直到送到医院于飞才恢复知觉。

脑门轻微擦伤,涂了药水,于飞从倒视镜里,瞅着自己小小的一张脸,脸上其他部位不同程度的淤青,为了包扎胳膊上的伤口,一边的衣服被剪成背心,另一边吊着长袖。

虽然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异乡异地生病,但这次真TM的难受了,希望别有下一次了。今晚的月亮还格外明亮。

失血和刚才那根烟,于飞迷迷糊糊地回到了病房,一股脑埋进了病床的被子。

身体是很疲累,但于飞在半梦半醒中,还是会听到傍边的家属和医生交流的声音。于飞想如果现在已经熬过了一夜就好了,但空气里还没有清晨的味道。

用使不上劲手臂压着的被子,被人掀开。

露出的是一张挂彩电的脸,肤色比平时更青白,皱起的眉头快连成一条线,鼻子到唇角盖了层薄薄的水珠,极像在做了噩梦的小孩般。

欧立青把那支抬起的手臂,拿下来。

身体上隐藏的疼痛,随着时间,越发明显了,于飞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眉头又紧了紧。

这好像老妈的感觉,所以即使在躺在床上被照顾的时候,于飞更不敢有任何大动静,那轻微的气息和声音都有可能扯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每次于飞都想老妈好好休息,自己这些感冒发烧其实算什么事,为啥老妈凌晨还要来回几次过来看看情况怎么样。

“您就别大晚上过来了,很晚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你别管我,你睡你的,我又不叫醒你。”

想到这里,于飞偏了偏头想埋在枕头里,眼泪一滴两滴掷在硬挺的布料上。

于飞分不清这是不是梦,但心实实在在地是揪在一起。

欧立青附身顺着于飞鼻梁,放在泪水流经的地方。那般眼泪没有被止住,继续欧立青的指缝中流下来。

于飞被泪水挤开双眼,灯光从上方打下来,模模糊糊中,还是认出眼前处在背光中迎接他的欧立青。

那只废手顾不上沁出的血丝,抓起欧立青在自己脸上的手,压住了双眼,又哭又笑。

* * *

在医院食堂,嘴里塞着馒头,鼓起腮帮,迎着欧立青注视自己的眼神,于飞不得不模糊地说:“我就只是在楼梯摔了摔,要不了我九条命。”

欧立青看不出任何表情地:“嗯?”你是猫吗?还九条命。

对着这样的欧立青,于飞心虚极了,但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可能正真晕倒的原因。

于飞喝着白粥,嚼着咸菜,突然说出:“我想今晚就回去。”

一直看着于飞吃饭的欧立青,脸色顿时有些轻微的变化,声音也带着点嘶哑:“什么?!”像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情况,可放在于飞身上似乎一切都不足以为其。

饭堂人不多,于飞视线很容易看到一家人说说笑笑的情景,说:“我刚才躺在医院,其实睡得不怎么踏实,”说到重点是于飞又将视线转回欧立青面前,“还有就是,”于飞偷偷咽了一口气,继续说“以我对自身的了解,你房间真的合适我睡觉所有要求了,医生也说了要好好休息,不信你去问医生。”

欧立青并不知道于飞平时在客厅是怎样睡觉。只是再高档的家具还是不如一件普普通通床具舒服,有安心感。于飞有一天晚上从沙发滚到毛毯上,再到走去阳台数星星,还是毫无睡意,最后下楼在小区里跑了半个小时,回来洗了个热水澡,才慢慢有困意。

于飞看到欧立青又转回不吭声的状态,撇了撇嘴补充到:“而且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挺可怜的吧。”说完自己又笑起来。

欧立青问:“疼不疼?”

于飞以为如果回答疼的话,欧立青站在人意的角度来说,会拒绝自己的请求,“早已经不疼了,你看我这只手都可以动动动了。”于飞抬起那只一直垂下的手,想抓起馒头往嘴里塞。

欧立青深吸了口气,一伸手拿走于飞手上馒头,“回去吧”

* * *

欧立青拿了个轮椅过来,把于飞推回去。

回去路上,于飞发觉欧立青今天过于沉默,看着窗外间起来:“你公司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吗?”

欧立青跟着说:“没有。”

于飞再没有说话,车厢里又陷入了安静。因为担心会忘记医生的嘱咐,医生一边说,于飞一边记下来。于飞拿出来复习复习,看着看着就没有意识。醒来时,鼻尖处闻到清晰的白茶香,身上被欧立青盖上了外套。驾驶座上没能找见欧立青的身影,于飞心想回来就好,这不就是走走电梯的事吗,比能起床去上班还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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