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仙长下山来/男主献祭重生后与我双向奔赴(117)

作者:金九寅十

来前李绵就已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见此情此景,心中还是掀起了巨大波澜。

从淮水到中州,各地流言真真假假。

她听闻,天书院明乌尊者陨落,郁琮仙尊堕邪,中州已成了邪修的天下。河幽漱孽寺,转世灵童命言:因果循环,罪孽诸清,士死灵归,是九州之幸。清玉宗址归极北天山,李惊澜将明乌尊者的尸首悬挂于天山崖壁,日晒雨打,鹰啄枯骨。

至于九州其它地方,正邪或两立,或井水不犯河水,已持续数年。但随着上清阵成,地气弥散,云京邪修以地气修炼,修为高涨,极尽繁荣,如今各地修士都对其蠢蠢欲动。

路过苏陵时,她在昔日的留香阁——如今的邪修下榻处停留,听人聊起清玉,哈哈大笑:“徐十七自诩正道之光,清玉宗却成了第一邪宗,哈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另一人嘲讽道:“当年清玉宗长老打着诛邪旗号,屠戮玄水阁二十多位修士,可曾想过自家大门也有被邪修踩踏的那一天?”

“那徐十七如今何在?”

“大概是死在鬼城了,又或者……”他二人彼此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对笑道,“又或者,也成了鬼城一员。”

第53章 地蛊循环

娑婆幻境内的时间与境外不同, 不同的小幻境里时间也各有异,徐薇的轮回里,时间已到了宁志四十年。

手上传来密如针扎的痛, 她动了动手骨, 等痛感过去, 将帽子掀戴上,走上阵法大道。

云京如今已叫鬼城,也是“极昼城”,上清阵的阵中位置对应的是天书院檀三山中间,大阵通连九州地上地下,地气蔓延成雾,包裹了整个云京。

所谓地气,即《清玉宗》原书中所说的“地蛊”,百姓口中的邪气。最先出现于南康——南康地动, 震裂处出现一缕地蛊, 被侯礼谢带回中州, 藏匿于檀三山藏书院。

地蛊以食人血气为生, 扎根则生无穷,映射充盈人的欲念。

有一种说法是:地下的邪气本源于修士,修士修行是逆天, 出生即带有罪孽,这罪孽伴其一生,修为越高深罪孽越庞大, 人死后亡灵流入往生河, 罪孽随洗刷其罪孽的往生河水流入地下, 日积月累成就了邪气。

这说法毫无疑问也是由漱孽寺最先开始传出来,恰好符合《灵佛因果》与《濒世论》所宣扬的因果罪孽与灵气复苏, 但想必云京城中的邪修心里都门清,到底为何为恶,大多是人欲作祟罢了。

地气能作修行,即便沾恶又如何,九州之灵气已凋敝,人人有罪,众生平等。

“啪”的一声鞭响炸在道旁,道上人人四顾,纷纷停下,抱臂看热闹。

李绵驻足,站在稍远的阁檐下。

大概五十步远处,有一修士,穿着黑紫的长袍,右手拿鞭,左手牵着……一个人。

被牵着的是名少年,模样十分清秀,身披一件宽松的月白色软衣,腰间松松系着腰带,胸前大片肌肤裸露在外,上头痕迹厚重,除了鞭痕外似乎还有烫伤。被甩了一鞭子,他只无精打采地垂着头,赤脚跪下,口中高高低低地喊着一些不堪入耳的字眼。

若说是私人癖好也就罢了,拉着房中相公在大街上脱衣受鞭,匪夷所思。但以四下围观群众的反应来看,这场面在鬼城中应当并不少,丝毫不新鲜。

李绵靠廊,又看着那修士拿鞭抽人,抽得少年衣衫破落,从肩头滑下去,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血斑斑地沾到白衣服上才作罢。

她有点犯恶心。

身前有人扬声调侃:“方修士这是在学郁琮仙尊呢?可是郁琮仙尊的房中宠都养在殿里,且十分懂事,痛也不吱声,您这位小相公,嗓音未免太大了点。”

被鞭子抽得满身伤疤的少年之前连滴泪都没掉,听完这句话脸色大变,一把抱住笞他修士的大腿,眼泪簌簌落下,满口“哥哥”:“哥哥,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回吧!”

方才说话那人又笑着道:“仙尊的房中宠一夜一扔,您这位,年纪似乎大了点。”

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要这也算年纪大,那位脸上胡子都快赶上扫帚身的方修士岂不是早该入土为安。

李绵抬眼,说话人的背影挺拔,又着青衣,风流倜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不远处的方修士已掏出匕首欲给少年拔舌,哭声和惨叫声不断传来,青衣男子抚掌大笑道:“方修士到底是心善,小相公和紫薇尊者三分相像,难怪您舍不得。”

李绵:“……”

她面无表情地出声:“他和紫薇尊者除了同为男子,还有哪儿像?”

一众看戏修士闻声纷纷回头,方修士手里的匕首停下,青衣男也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她一遭,缓缓勾唇道:“姑娘遮头蒙面,是头一回来云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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