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仙长下山来/男主献祭重生后与我双向奔赴(45)

作者:金九寅十

阿俏想到了天柱秘境,那是唯一有可能生养依附灵的地方。但秘境一直有人镇守,凭徐薇修为不可能让十七从眼皮子底下偷溜。

或者……

他有意让十七下山。

刚放下的心再度悬起来,她俏瞧着徐薇那张沉静映雪的脸,背后直发冷:“仙长为何同我说这些?”

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并非易事,有人声名在外,背里狼藉,也有人臭名昭著,实际内里璞玉浑金。

单一个“善”字就有无数论调,更别提人心多变世事难料。

但突逢异世,阿俏从没有一刻怀疑过徐薇的为人。紫薇尊者一生清朗,若这样还要遭受揣测非议,对他来说太不公了。

茶水凉透,她还是倒了满满一杯,她害怕徐薇的回答与任何原书剧情有关。

所以说人是种极矛盾的生物,深夜独闯南华寺,又在荣德面前强装大尾巴狼,哪一桩不是自寻死路。这会儿活菩萨坐在跟前,她倒开始哆嗦。

眼看她就要将茶杯递到唇边,徐薇抬手一点,道:“茶已凉了。”

他拎起白瓷小壶重新倒了一杯,这回出的茶水冒着温温热气,茶叶的清香溢出来。阿俏神经稍有松懈,放下杯子道谢。

“合庄离城尚远,乘车马大概两日,但近日动荡,租借车马恐怕不易。”

别提出城,这几天街头都没多少人敢出门溜达。阿俏心中还有顾虑,喝完茶把杯子放下,语气蔫蔫:“是。”

徐薇看她萎得像霜打的茄子,略有无奈:“徐某并无所图,阿俏姑娘放心。”

阿俏抬眼看他,不作声。

徐薇:“中州有桑花期将近,是味药引,我下山为它。”

有桑,阿俏似乎曾在书里见过。

她犹豫地问:“仙长,身有不适?”

徐薇浅笑:“旧疾而已。”

鸿野之战的旧疾伴他一生,直至死前也没治好,据说经常呕血,吹不得风。

阿俏该死地心软。

她想,自己一个破落村庄的小乞丐,爬山都费劲,徐薇的确没有任何可图的,要说优点——她的头发质量很好,可以没事拽着玩儿。

问题再度绕回来:她这人一无是处,徐薇到底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阿俏郁闷地想揪头发。

不远处传来小二的招呼声:“两位仙长又来找人?”

“前几日的李姑娘……”

听声音有点耳熟,阿俏稍稍歪头,很快从屏风缝隙间瞧见三位蓝衣青年:嵇无双,与陆启陆明。

夭寿了!

她震惊。

徐薇正抿茶,她连忙道:“玄水阁的修士来找我,仙长要不先避避?”

徐薇一顿。

阿俏解释:“玄水阁近日在查邪修的案子,您久未下山,应付起来恐怕要耽误些功夫。”

万一有人认出紫薇尊者,不得炸开锅了?

徐薇道:“无妨。”

话音刚落,小二就领着嵇无双等人来了。

见着阿俏,陆启要开口,却见一旁坐着位黛衣公子,只看衣着打扮还以为是十七,刚要问好,抬头看清脸,愣住半天没冒出声。

嵇无双也皱起眉头。

好一会儿,陆明抱剑:“李姑娘,多有叨扰。”

真是好有自知之明,阿俏不情愿,看了徐薇一眼,起身问:“几位仙长何事?”

陆启回过神:“是有关清玉宗的事……”

说到这儿他表情为难地看向徐薇,没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阿俏心情不太好,正好找个理由避开,却见徐薇端茶,淡淡地问:“清玉宗何事?”

四人目光便齐齐看向他。

阿俏:“这是……清玉的小师叔……也是为邪修一事下山……”

徐薇抬眼。

阿俏便无比清晰地从他眼里看出一分惊讶、两分沉思和七分笑意。

好一个嗔笑并茂。

好一个扇形统计图。

徐薇:“在下徐薇。”

阿俏意外,没想到拼命掩饰的身份被他这样直接地说了出来。

再看向玄水阁几人,个个面色如常,只语气稍有恭敬:“原来是清玉宗的前辈,晚辈无状,冒犯了。”

玄水阁年轻一代人才辈出,嵇无双更是年少金丹,时至今日几位的年纪都未满三十,认不出徐薇也在情理之中。

阿俏缓过神,同三人坐下。

得知一边坐着的是清玉前辈,陆启收敛不少,说话多有试探:“先前经李姑娘指点,我等前去元府,险生擒梁丘,还未向李姑娘道谢。”

“哪里。”

阿俏表面客气,心里暗道完蛋,她同情心发作时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徐薇面前被当众处刑。

果然,陆启问:“李姑娘如何知道邪修藏身在元府府内?”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阿俏皮笑肉不笑:“只是在城中有所听闻,元府门客众多,名声在外。成芸姑娘与元公子又有婚约在身,失踪后元府却反应平平,不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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