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睡(40)
是真的很烦躁。
昨天晚上关系突然有了进展,钟向窈原本以为今天会有很愉快的接触。
可她没想到会遇上苏虹这件事,也没有料想到,谢枝忆会在最关键时来触她的霉头。
钟向窈其实并不在意谢则凛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毕竟刚开始,就连她自己都并没有因这段时间的举动而立马心动。
她只是想要听听接下来他会怎么答。
这些天到底有没有用。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谢枝忆的出现搞砸了。
仿佛小朋友心心念念的某个玩具,明明下一步就能得手,突然来了个不懂事的人,砸坏了玩具,还指着玩具说“这又不是你的”。
谁能不生气。
饶是再咸鱼性子的钟向窈,也有点无语。
盯着谢枝忆看了会儿,她转身走到门口,拉住门柄:“你真的很无聊。”
话音落,手腕顺着力道往下压。
钟向窈迈脚,半边身子已经出了休息室。
只听见身后嘀嘀咕咕的一声:“什么臭脾气,难怪裴霁看不上你,要我是她,肯定也喜欢徐初霓。”
钟向窈的后背猛然僵住,停留在门内的另一只脚像被灌了铅,重的根本抬不起来。
于钟向窈而言,如果裴霁是那颗地雷,那徐初霓就是点燃的导火索。
二者同时出现在她耳边,只会山崩地裂。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疾步折回谢枝忆的面前,手掌按着她的肩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人抵在墙上。
两人的身高没差多少。
四目相对时,钟向窈才从谢枝忆的瞳孔中看见她的脸色有多难看:“你再说一遍。”
“我、我说什么啊。”谢枝忆明显意识到说错了话,睫毛颤得飞快,“我没说话。”
钟向窈面色紧绷地扯了扯唇角,手指一点点收紧:“敢做不敢当啊,谢枝忆。”
轻飘飘的一句话,仿若千斤锤砸在谢枝忆的自尊心上,她用力抿了下唇,梗着脖子反问:“难道我说的有问题吗?”
钟向窈安静地看着她。
“当初你们一起去欧洲学习,你暗恋他那么多年,徐初霓一出现,你就破防了?”谢枝忆口无遮拦,“裴霁不喜欢你是事实,我哥不喜欢你也是事实,你怎么不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所在,总捂别人的嘴有用吗?!”
就像每个说错话惹别人生气后,丝毫不占理的成年人一样,钟向窈一翻脸,谢枝忆就站不住脚的愈发理直气壮。
见钟向窈说不出话,谢枝忆无比痛快,年初被抢走项链与前不久她告状的怒意翻腾,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往旁边拽开。
而后对上钟向窈的眼睛,像上次她对自己挑衅微笑那样,歪了歪头:“哦对了,就像从小到大,你永远没有父母撑腰,因为他们也跟裴霁一样不喜欢你。”
谢枝忆只顾自己痛快。
丝毫没有想到,这话是令钟向窈失去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哗的一声。
伴随着花容失色的尖叫与瓷器碎裂声,休息室内传出动静极大的声响。
-而另一边。
“我知道你跟钟小姐有婚约,可是你真的喜欢她吗?”苏虹红唇紧抿,灵动明媚的五官染上几丝精明,“你不喜欢她。”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
谢则凛轻嗤,后退一步再度与她拉开距离:“当年的事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但你就敢说真的对我没有一点兴趣?”苏虹的声音很哑,“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把我从投资方手里救下来。”
看着苏虹,谢则凛明显的怔了一瞬。
当时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时至今日再回忆,很多细节谢则凛其实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唯独记得那晚苏虹含着眼泪扭头看他的那一眼。
像极了某张在脑间鲜活多年的脸。
或许是想到了脸的主人,谢则凛眉心一跳,一反常态地多管了闲事。
思及此,他的不耐烦已经不再掩饰:“那时候应该有人告诉过你,不要想太多。”
苏虹脸色煞白:“可我不甘心。”
不再想与面前的人多谈论一句。
谢则凛直接绕开她,走了两步,又忍无可忍地停下:“当年帮你,只不过是因为你与她三分像的眉眼,否则真以为我是慈善家?”
“别再自取其辱,苏小姐。”
话音刚落,谢则凛眼底的厌恶甚至还没有消散开,不远处就传来谢枝忆响亮的声音。
想到楼下尚在进行的晚宴,谢则凛蹙眉,赶紧循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