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绑/说谎(152)

作者:不甚了了

沈晟离她很近,她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香,还有她本身的体香混合在一起,更加迷人,嗅了几口之后,沈晟明显觉得自己神经舒缓了不少,他转身,将房间里唯一的凳子搬过来,在她面前坐下。

他们两个人靠得很近,乔沐矜似乎从沈晟眼中看到了一丝歉疚,不过也是转瞬即逝的,大概过了几秒钟,他的眼神又恢复了一贯的锐利,目光锁在她的脸上,一只手覆上她的膝盖,缓缓地启唇,问道,“还疼么?”

人在脆弱的时候,听到别人的关心和安慰,一般都会感动得无以复加,尤其是自己最爱的人。此时此刻,乔沐矜也是这样,听到沈晟这种类似关切的话之后,眼眶发热、鼻尖发酸。

她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不哭出来,回答他,“不疼了。”其实还是很疼……只不过,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脆弱。

“让你跪,是有原因的。”沈晟开口对她解释,“乔沐矜,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的事情该解决一下了?”

他的口气凉凉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可是乔沐矜听完之后,心却揪紧了,她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话,也不明白他说的“我们两个的事情该解决一下”是用什么样的方法解决。

乔沐矜的喉咙发紧,声音涩涩的回应他,“是该解决一下了,四年前和四年后,我都欠你一句对不起。沈晟……关于沈昀,还有你父母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刚才我在墓前跪着,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两个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天真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如果。如果有的话,我们两个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还是这么喜欢自作聪明。”沈晟清冷地接过她的话,语气里带了些讽刺

——她永远都是这样自作聪明,自以为自己可以揣测到所有人的想法,然后再兀自做决定。他真是恨极了这一点,每一次她这么误会他的意思,他心里就愤怒得不行,可他一向就不屑于对她解释,所以两个人的误会就越结越深。

“随便你怎么讲吧……”乔沐矜无所谓地摇摇头,之后又对他笑,“反正现在我们两个也不可能在一起了,沈晟你知道吗?我怀孕了……不过,孩子不是你的。”她故意狠下心来这么对他说,只为给自己一个利落的机会,“一直以来,都是你恨我,我好像也忘了对你说,其实,我也挺恨你的。”

“……”沈晟沉默,虽然在听到她说孩子不是他的时候,心里有一把火在燃烧,但是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静静地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我都给你了。我把我最好的感情毫无保留地付出给你,可是你给过我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还有你的反反复复……我真的受不了。”乔沐矜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但是话语还在继续,“以前是我太傻了,妄想着用身体留住你,所以才会给你那么多伤害我的机会,现在,我完完全全想通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实在太多太多,还有你最在意的那三条人命……我们永远都跨不过去。”

“如果我说我能跨过去呢?”沈晟目光灼热地看着她,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然后等待着她的回答。

在沈晟说出来这句话之后,乔沐矜的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惊喜的,但却是转瞬即逝,因为她已经领教了太多次他的阴晴不定,面对沈晟的时候,她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一些,“我觉得顾绍挺好的,没有什么心机,对我也好,和他在一起,我很轻松,也很开心。”乔沐矜违心地说着这些话,努力地回想着顾绍身上的优点,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记住的。

这番话自然是将沈晟彻底激怒了,他从凳子上站起来,毫不留情地压到她身上,将她紧紧地摁在自己身`下,猩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乔沐矜,你给我说实话,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信不信我现在带你到医院做检查!?”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

乔沐矜的嘴也很硬,死活不肯承认孩子就是他的,“可以,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现在我们去医院检查也没有问题。”其实她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底气了,只不过没有完完全全地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这个孩子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她本来以为自己有过敏的情况就不容易怀孕,可是没想到孩子竟然会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出现,她和沈晟这种状况,即使是有了孩子……也不能在一起吧?既然知道结果是这样,她又何必做这些无谓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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